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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在空氣中聽到了路隊長越發沉重的呼吸聲,自然知道他的情況不是特別好。

“很快了……”她低聲輕喃,想了想又覺得這樣的回答有些不負責任,補充道,“為了路隊長的安全着想,你們先一步離開吧。”

“這……”鄭藿有些猶豫,“這是什麼意思?”

白露道,“這場戲看與不看都是一樣的,只是我必須留下來,才能確保事情按照我預想的那樣發展。路隊長的情況危急,我又如何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在這裡繼續耽擱下去!所以,還是你們帶着他趕回去吧,我留在這裡安排後面的事情。”

鄭藿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小軍官截住了話頭,“你還是快點離開吧,路隊長的情況不容耽擱了。我就留下來,給你搭把手可好?”

最後一句話,他卻是對着白露說的。

白露依然拒絕了,小軍官留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離開的話卻能保證路隊長多幾分生機。

兩人見沒有辦法改變她的主意,也不好留在這裡耽擱時間,便帶着路隊長朝着他們的車的方向去了。他們之前並沒有將來時的那越野車拋棄,如今也多少能增加一些速度。

白露看着兩人的背影遠遠地離去,直到看不見了,才慢慢的吐出一口濁氣。接下來的時候,就全部都是她的任務了!

禱告吧,希望她能夠一擊必中,將這個計劃完美的執行……

再看另一邊,鄭藿和小軍官帶着路隊長一路疾行,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們的車,駕駛着又是一路的顛簸狂奔,在黑夜的山林中穿行,只希望能早一點離開西山,早一點回到補給站看看情況。

這一路,自然是緊張的。

心中既擔心補給站現在的情況,生怕那數量龐大的變種群直接給他們來一個團滅,又怕路隊長支撐不住,直接死在路上……尤其是,想到白露現在依然在變種的巢穴中,不知道在作什麼的時候,心中的擔憂簡直如同泉涌一樣,壓抑不住。

“你說…白露在幹什麼呢?”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小軍官主動找了個話題,期望能打破車裡的緊張情緒。

鄭藿正在看車,聞言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又哪裡會知道呢!路隊長現在怎麼樣了?”

小軍官身後摸了摸路隊長的額頭,試探了一下溫度,道,“和剛才差不多,溫度沒有繼續上升。”

鄭藿道,“把白露給的藥丸子再給他吃一顆吧,管用不管用的總比什麼也不做要強。”

小軍官點點頭,從訓練服的內口袋裡掏出小瓶,倒了一顆丸子,捏着路隊長的下巴給灌了下去。

“也不知道這個是什麼葯,聞起來還怪好聞的……”他喃喃地說,將小瓶湊近鼻端聞了聞,果然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

這股香氣很好的緩解了他的緊張情緒,心情放鬆了不少,之前那股緊張焦躁的情緒也沒那麼嚴重了。

前面的路稍微平靜了一些,鄭藿又提了提車速,一腳油門竄了出去。車裡的小軍官一個搖晃,差點沒有直接飛出去。他是穩住了身形,可惜的是他身邊的路隊長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昏迷中的他一下子被甩了出去,差點沒撞在車前座上面。

“穩住,咱們得快點趕回去!”鄭藿大喊道,聲音很快湮沒在機器的轟鳴聲中。

小軍官一把把路隊長拉回來,固定在車座上,好一陣忙亂才終於有心情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雖然虎青山西山不想一般的山那樣陡峭,可行車下山也是非常困難的。為了節省時間,他們也沒有繞遠路延緩坡度,只是在保證越野車不翻的情況下儘可能的直行罷了。

車速很快,小軍官幾乎都看不清楚兩旁的景象,只是死死的盯着路隊長的情況,生怕他再出什麼意外。心裡卻是想着白露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打算的,那所謂的“好戲”又是一處什麼樣的戲。

就在鄭藿拚命加速開車往回趕,小軍官憂心不已的時候,外面的天,卻突然變了顏色!

黑沉沉的天空,突然亮了起來。

這種亮絕對不是太陽星的亮,那是一種不正常的亮,紅色,艷麗的紅色,如同鮮血一般艷麗的血紅。

饒是正在開車的鄭藿,也是腳下一松,下意識放慢了車速,朝着那道光發出的地方,愣愣的看過去。

“那是……”

小軍官人卻已經扒在了車窗上,兩眼死死的盯着光傳來的方向,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熊熊燃燒的火光,綿綿不絕!

“變種的巢穴爆炸了!”他說,這是他看到的東西。

鄭藿一把抓住方向,把自己不知道發散到那裡的思緒收回來——他總不能讓好不容易從變種洞穴里逃過一劫的他們,死在一場駕駛事故上面。

“我看到了。”他說。

那麼明顯的爆炸聲,那麼厲害的大火,還有那明顯是變種巢穴的方向,除了這一個可能性好像也沒有別的了。

“不,你沒有看見。”小軍官神色愣怔,好像遊魂一般,喃喃自語,“那麼大的一片巢穴,都爆炸了。那些剛剛回去不久的變種,頃刻間都變成了碎片,飛灰……空中都是紅色的血霧,頃刻間被大火的高溫蒸發,然後再升騰起更多的血霧……”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那麼厲害的炸藥,它們什麼也剩不下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那個困了我們一天,難為了我們一天的地方,什麼也沒剩下。”

鄭藿雖然也被他描述的宛如人間地獄一樣的場景驚嚇到了,面上卻保持住了平靜,依舊在拼了命的往前沖,帶着他們三個人的性命往前沖。

越聽,越覺得小軍官的情緒不對,他沙啞着嗓音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為了那些畜生覺得不值嗎?!”

他確實是有些擔心的。從小軍官的描述中,他已經能想象的出來,那是怎樣一片血海地獄。他能接受,但他卻覺得,莫名擁有一顆赤子之心的小軍官接受不能,甚至生出惻隱之心。

“你開什麼玩笑!我的意思是說白露——白露還沒有出來!我沒能看見她——”

鄭藿一愣,眼睛瞬間睜大了,是了,白露她……分明還沒有出來,現在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