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李娜順着馬路轉了很久,連坐的地方都沒有,自己手裡沒錢,沒票,不過厚着臉皮,頂着售貨員相當惡劣的態度,愣是把所有商品的價格都問了個遍,當然,也歸功於她這身衣服,比較新潮,售貨員以為她有些背景,就是來搗亂也不能不理她。

接着,把縣城所有賣貨的地方,物價,都打聽了遍,李娜臉皮也夠厚的。

李娜在街道逛着,打聽着,物價大概明白了。

在這個年代,工資可是相當的低的。人民教師工資才二十多塊錢。學徒工,也就十七八快的工資,一般工人也就三十左右的工錢。像原主父親一個車間主任,42.5元就算是高工資了。而且要買東西,還要各種票據,原主還沒有參加工作,憑戶口本,每月只有12斤糧食指標,其中只有半斤細糧,剩下的都是粗糧。油票2兩,布票估計攢一年都不能做條褲子,其他票還有一些,這分量總的說,就是很少就是了。

李娜肚子餓的咕咕叫,天還沒黑,她還不想碰見“熱情”的街坊們,鄰居們,還有王剛的家人,見了她非得……其實並不是怕這些極品,只是感覺麻煩罷了。

唉,這世道對女人相當不公平,尤其在這個非常保守的地方,再加上王剛判了死刑……唉?難怪小李娜會撞牆啊!李娜想着。

找沒人地方偷偷吃點東西吧,終於找到沒人空地。

2塊錢的澱粉火腿腸一根就能吃飽了。李娜撕開包裝,塑料包裝扔空間里,把火腿腸裝進口袋,慢慢吃。緊張的看着四周,快速的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水,趕緊扔進空間里,這年頭可沒礦泉水瓶子,萬一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在找地方吃東西時,經過一個小巷子,看見有些人穿的破破爛爛的,卻捂得嚴嚴實實的,蹲在牆角,面前放一個小袋子。有人過來和他們搭訕,不一會,就一塊走了。

李娜想了想,拿出當時圖便宜買的床單,拿了兩條,疊好,放在衣服里。回到那個小巷子里。

看見有一個中年婦女在轉悠,推着一輛女式自行車。

李娜觀察着她,稍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列寧服,雖然洗的發白,但沒有補丁,精神狀態也不錯,就是她了。

李娜走過去,壓低聲音:“大姐,床單要嗎?”說著,把床單露出一個角來。中年婦女一看,把李娜拉倒一個沒人空地上。“拿出看看,多少錢?”

李娜把床單拿出來給她看“20元錢一條,搭二兩糧票”。

其實李娜心裡是忐忑的,聽說在黑市賣東西是跟危險的,這裡估計就是傳說中的黑市了。

中年婦女眼睛一亮,這在供銷社,要賣二十多呢?這種化纖的,不容易掉色,結實,顏色還鮮亮。上次得到通知晚了,自己到了供銷社那,早就被搶空了,自己沒趕上,要21元呢,再說自己布票也不富裕。裝出為難的樣子:“十八吧,怎麼樣,這東西不當吃,不當喝的,我們連飯都吃不飽呢,要不是實在喜歡,我就,唉!”

李娜看了她一眼,:“大姐,我,我,這比供銷社還,還,不是沒辦法,我可捨不得換。你不要就算了”。

李娜拿起床單,就要往衣服里塞。那婦女看我李娜這樣。

“你這小同志啊,就二十塊。我馬上給你錢,兩條都要了。”

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個手絹,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面一沓毛票,數出四十來,在找出四兩糧票。然後仔細的把床單看了一遍。笑了

“小同志,這個價,你要還有,去電力局,找王淑芬,有多少,我都要”。

走出去,李娜驚了一身冷汗,她不是不知道現在這種床單的價錢。但是,這東西畢竟買的少,飯都吃不飽,買這個還是不多吧。不過有機會,都賣掉。她這裡倒是一條銷路。

李娜又去了幾個廠子轉了幾圈,照這個價,又賣了幾條。膽子但是大了起來。等天黑透了自己慢慢按照記憶回了家。

鄰居大概都睡了吧,李娜心想。外面都沒什麼人了,李娜輕手輕腳的用鑰匙把門打開。

進入“家”門。反鎖上門,從空間里拿出個小號手電,用弱光,照着屋子,看了看。根據記憶,從裡間床底下一塊磚下面,找到原主藏的錢,數了數,連撫恤金一共有2368元7角。難為原主,連毛錢都藏起來。倒是“冤枉”那些人了。呵呵,在這裡,居然找到了房本,看來並不是房子廠子不想收回,是房子本來就是原主父親的。還有一些票據,李娜把這些都放空間里。把裡間門關好,窗帘拉好,再從空間找塊黑布,付上窗帘。從空間拿出液化氣罐,小湯鍋,礦泉水,方便麵,火腿,點上火,狠狠的吃了一大鍋,才緩過來了。

這才躺在床上,理了理原主記憶。今年是1974年,3月初二,離第一次高考1978年還有四年,李娜自己上一世也是初中畢業,這麼多年,知識自己早就忘光了。不過還有四年時間可以用,爭取考個大學。

李娜心想,這個家裡有的,只要自己能保住,再加上空間,生活還是可以繼續下去的。就是流言蜚語,王鋼家人的報復,和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不好辦。自己可跟她們耗不起,最好儘快離開這裡。不過離開這裡並不容易,出門做火車,都得開介紹信,再說落在哪?也是個問題,反正不想在這待下去。也不想和這些“極品”鬥智斗勇。

記得幾年前,周庄有個姑娘,被村裡的二流子強姦了,聽了自己做村支書的大伯的話,去公安局告發了他,人是判了刑。但姑娘村裡的人處處對她白眼加冷嘲熱諷,自家親爹娘都嫌她丟人,嫂子更是說家裡只要有她在,就和他哥哥離婚。那個二流子的寡婦娘天天堵門口,用各種不堪入耳的罵她。她大伯對此也無能為力。結果不到十天姑娘就受不了這種精神折磨上吊了。

她尚且家人都在還這樣,何況無依無靠的自己呢?找個可靠的人,許以重利,可能會有機會……

算了,不躺着了。拿出手電,把房子里有看了看。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把衣服糧食往空間塞了一些進去,沒地了。一些用不的着的,收拾一堆。

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鄰居王嬸的身影,決定先把這些自己用不到但還不錯的給送她。

王嬸是為數不多的一直對原主保值善意的人了。在住院期間雖然李娜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她還拿東西看了李娜好幾次。一直開導她。王嬸夫婦和父母是同事,都在紡織廠工作。王嬸男人是紡織廠廠長,按理說條件還是不錯的,可惜,孩子太多,五個孩子,四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沒有成年,不能工作,三十幾平米的房子根本就住的緊巴巴。俗話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糧食也不夠吃。王嬸從農村來的,戶口還沒上上,也沒工作。感覺他們人還可以,李娜決定,可以以他們為突破口。

想好了。感覺還不到九點,他們也許沒睡呢。

李娜出去敲了她家門。一會,王嬸出來了。:“王嬸,到我家待會好嗎?”李娜紅着眼睛說。王嬸愣了一下:“好,我跟家說一聲,馬上來。”

李娜又回了屋子。在屋子裡故作鎮靜的坐着。拿出空間的桃酥,放到盤子里。在拿出一個化纖的床單等着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