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中的妻子，是美麗優雅，聰穎靈慧，內外兼備的完美女人。

雖說因為著急生孩子，所以放寬了條件，可是娶回來的這位……

盤腿的坐姿，沒有更換睡衣，吃個桃子吃得臉上也全是濕漉漉的汁液。

顧涼沉默良久，問她：“我媽媽，還有我弟弟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棠棠吐出一顆桃核，很高傲：“哼，我幹嘛要告訴你？”

顧涼：“……”

再次忍耐……

想想他和她之間，無非是寄希望於她解除巫毒，顧涼索性直入主題，問她：“什麼時候開始治療？”

棠棠吃完了桃子，意猶未盡的咂吧咂吧嘴，說：“剛才太生氣了，我都沒吃飽，肚子好餓。”

“……”顧涼往餐廳方向望了眼，餐桌上還擺着碗筷。

他讓傭人把飯菜重新熱過，又加了幾個新菜，並甜點水果一起滿滿當當擺在桌上。

棠棠見了眉開眼笑，高高興興開吃。

趁她吃飯的功夫，顧涼叫來傭人，問今天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傭人不敢隱瞞，一樣一樣解釋清楚。

其實真沒什麼大事，就是顧母來了，發現兒媳睡到中午才起，有些不滿，然後吃飯的時候，又見棠棠儀容不雅，嘮叨了幾句。

顧母自持身份，話語間的貶損諷刺是很含蓄的，棠棠未必聽得懂，但嘮叨的時間一長，棠棠就很不耐煩，當時一拍桌子就罵：“臭老太婆你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顧母養尊處優這麼多年，誰都巴結着討好着，娶回來的兒媳婦卻當面罵她老太婆！

她氣瘋了！髒話脫口而出——

“你這個小賤人！你竟敢……”

“你老賤人！”

“啊，你……啊……”顧母捂住胸口，差點氣昏。

罵不過棠棠，便讓顧言打電話找顧涼，想叫兒子回來替自己找場子！

於是發生了剛才那一系列狀況。

顧涼聽完，再次沉默。

他發現自己結婚以後，經常陷入沉默……

棠棠用餐的儀容，如果用名門淑媛的標準來要求，確實非常不雅，也難怪顧母會指責。

筷子用得亂七八糟，湯勺在碗里時不時磕碰出脆響，小腿還在椅子下面來回晃蕩，至於吃相，就更隨性了。

一頓飯挑挑揀揀，吃了將近一個小時，顧涼賭上自己所有的修養和風度作為忍耐，忍到棠棠吃完，再次開口：“我手臂上的巫毒……”

棠棠捂住肚子，皺眉說道：“吃撐了，肚子好疼。”

顧涼：“……”

忍……真沒法忍了！

顧涼猛地起身，椅子被推開發出很大的響聲！

他冷冷注視着桌對面的棠棠，而後沉着臉大步離開，一言不發去了書房。

在書房裡點了一支煙，抽完之後心中的煩躁感未減，又點一支。

想到她的年紀比他小了十二歲，年輕稚嫩，他實在沒必要和她一般計較，許是手臂上那玩意太邪門，惹得他近來脾氣越來越差，時刻帶着火氣。

顧涼在書房裡冷靜了一會兒，感覺情緒稍定，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和她好好談一談。

傭人在外頭輕輕敲門，猶豫說道：“先生，太太她……好像有點不舒服……”

顧涼聞言，嘆了口氣，“去給張醫生打電話。”

“好的。”

顧涼再次來到餐廳。

棠棠仍坐在位置上，她捂着肚子，側臉擱在餐桌上，眼睛噙着淚花，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顧涼瞧着可憐，再次嘆氣，問她：“真的肚子疼？”

棠棠的眼淚花兒在眼眶裡打滾，滾啊滾啊，睫毛一顫，眼淚落下來。

“嗯。”她聲音小小的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