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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滴顧不得喝茶,坐立難安地等待着。
母親昨日來瀟湘閣,被王嬤嬤以祝心玩累歇下為由搪塞過去,但若再耽擱下去,事情絕對會敗露。
且已過去兩日,祝心究竟是生是死誰都說不好。
正在她團團轉的時候,墨琛領着角生一行人終於趕到。
角生見到主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小的沒能護住二公子,求主子責罰。”
左滴心中本是有氣的,既然有能耐跟上,為何不早早通報?一來一去平白耽擱了時辰。
但看見角生又是青紫又是血污的模樣,心頭一軟,她如何猜不到他會這般冒進,大抵是為了自己姐姐。
“唉,起來吧,你先回府找大夫看看,免得落下病根。”左滴嘆氣。
角生流着淚道:“姐姐她並不知那平安符有古怪,是胡管事哄騙她。事發之後小的迷迷糊糊聽到胡管事說,只有將心哥兒帶出去才有的救。姐姐她是上了惡人的當,求主子開恩!”他將頭磕的砰砰作響,額角已然見血。
左滴已經知曉是寶芽沿路留下線索,才讓墨琛的手下跟蹤過去及時救下了角生,她澀聲道:“寶芽……的事,我會酌情處理,你安心吧。”
角生得了主子的話,終於鬆了口氣,道謝不止。
秋菊上前將他帶下去不提。
左滴抬眼看向墨琛,墨琛對她點點頭,用手一指身旁的人:“他們隸屬復生衛,是我的近衛死士。如今在長平的只有五人。紅臉這兩個是古十五、古十六,白臉的是古十七,給你送信的是古十九。還有古十三,是古門鏢局的幕後掌控者,稍後也會趕來。”
頓了頓,繼續道:“此次救人,只得你我再加上他們五個,尋常人非但幫不上忙,反而動靜太大容易引人注意。”
左滴咋舌,這名字也起的太隨意了吧。
三個復生衛也咋舌,少主交代的也太詳細了吧。
左滴感激地看着墨琛,不知該說些什麼,此事兇險,他大可以不冒這個險的,如今卻……總之,自己欠他的,越來越多了。
墨琛看懂她的眼神,輕笑:“鄭長朝向來欲處掉我而後快,這也是為了我自己,不單單為你。”
人在江湖,義字當頭!
從這一刻起,在左滴的心中,墨琛已與前世的李巧沒什麼分別,都是她可以性命相交的摯友!
就是不知倘若墨琛知曉她的心意,究竟是哭還是笑了。
“眼下如何安排?”左滴知道自己武力值高,領導能力卻是個渣,也不強出頭,認真詢問墨琛。
“等!一來等人到齊,二來要等到夜深。”墨琛怕她擔心,補充道:“十九已經前去打探過,心哥兒仍舊關在地牢,性命無憂,只是,”他忽頓住。
左滴心頭一突:“只是什麼?”
“寶芽她,被鄭長朝收了房……”墨琛摸摸鼻子,俊面微紅。
左滴愣了半晌,艱難道:“她,可是自願的?”
墨琛搖頭:“尚且不知。”
左滴說不清心中的感受,那個她看了兩輩子的女孩,從小看她長大的女孩,終究還是……
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多想,總之要將她救出來,若她真是自願,頂多日後再不相見吧!
交代完畢,眾人在焦急、忐忑、激動與不安中,靜靜等待夜幕降臨。
……
天色漸晚。
裝潢精美的卧房內,擺着一張掛着紅紗帳的楠木漆金拔步床,富麗堂皇耀的人眼花。
床上散落的明黃被褥凌亂不堪,像是被人狠狠蹂躪過。被褥中間,躺着個目光獃滯的美貌少女,身無片物,雪白的身子上青一塊紫一塊,瞧着好不可憐。
床邊站一個着土黃衣蓄短須的中年男子,看少女的目光像在看一個死人。
見少女睜開眼睛,冷聲道:“醒了?醒了就滾下來。”
少女聽到聲音,眼神找回些焦距,失神看向男子,喃喃道:“鄭公子呢?”
中年男子不耐煩道:“尊上的行蹤也是你能打探的?不過是個玩物,別存了不該有的心思。”語畢轉身離去。
少女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與心中無盡屈辱,掙扎着起身,卻身子一歪重新跌回床上。
疼,好疼,那個畜生足足折騰了一整日,簡直不把自己當人!
少女正是寶芽,她死死咬住嘴唇,從旁邊扯過被褥胡亂抹了抹兩腿間的鮮血,信念堅定:
她得起來,不能白白犧牲,她得確保鄭長朝沒有對祝心下毒手!
用身子拖住他,這個主意真的爛透了,可是對寶芽來說,卻是那時候唯一能做到的事。
寶芽強忍疼痛,掙扎着想披上衣裳,卻發現原本的衣裳早被撕扯的不像樣子。
這時,一個低眉順眼的綠裙丫鬟悄無聲息走近床前,將手中托着的乾淨衣物遞到她跟前。
寶芽接過衣裳,對丫鬟道了謝,丫鬟啞巴似的一聲不吭轉身退下。
“等等,”寶芽出聲喊住她,“這位姐姐,能否告訴奴,鄭公子去了哪裡?”
丫鬟狀若未聞,只匆匆退出房間。
“呵呵,剛醒來就想本座了?莫非適才還沒被‘吃’夠?”戲謔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語氣說不出的淫邪。
聽到這聲音,寶芽反倒鬆了口氣,人還在就好,沒去地牢就好。
她虛弱一笑:“就是找不到公子,難免心裡發慌……”
鄭長朝走進來,徑自坐在床邊,目光貪婪的打量着寶芽初承**後的嬌媚姿態,說道:“不是讓黃使接着喂你么?怎不見他人?難道對你沒興趣?”
寶芽如遭雷劈,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有如此卑劣之人?!
她敢怒不敢言,將頭深深低下,倒叫鄭長朝誤以為她是害羞。
鄭長朝譏笑,伸手欲解她剛穿好的衣衫,冷笑道:“何必還要穿着衣裳這般麻煩,直接光着不是更方便?”
寶芽不敢閃避,只得咬牙受着,身上縱使萬般屈辱,她的內心卻是安定的,只要鄭長朝人還在,心哥兒就是安全的!
想到自己沿路做的標記,她在心中默默祈禱: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角生,餘下都靠你了。
鄭長朝剛扯下她的外衫,適才的黃使快步走進,附在他耳邊低語。
寶芽見他立時面色大變,半句話沒說匆匆起身離去,臨行前看都沒看她一眼。
發生了什麼?寶芽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也跟着懸起來。到底是角生帶人找到了這裡,還是要去對祝心下手?
她拉上衣衫,硬撐着身子下床,見四周並無半個人影,咬了咬牙,往地牢方向小心翼翼摸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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