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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彭家發現自家供奉的神仙生死不知地躺在院里,而整座院子都已化為平地時,左滴一行已經離開南泉,帶着搶來的伏羲琴,繼續啟程前往南諭。

彭家上下無不驚恐,不知這位老神仙為何會變成這樣。

不止如此,家中更發生一件怪事,最被人看好的嫡長孫彭武英,忽然神秘失蹤。

直到過去整整兩日,彭武英才被人在城內一處糞坑內找到。

他被繩子捆住,浸泡在糞便中整整兩日,整個人徹底崩潰,瘋瘋癲癲地滿口胡話。

彭家經此兩件事,受到極大打擊,往常便是依仗異人方才橫行南泉,如今靠山倒了,別的世家自然不再賣他們面子。

彭家在南泉的產業更是接二連三有人鬧事,各種鋪子被迫關閉了不少。

他們無人撐腰只得咽下這口氣,忍氣吞聲四處討好巴結,如此才勉強立得住腳,不至於立即樹倒猢猻散。

謝老夫人得知琴被盜走,異人瀕死,最看好的小輩變成廢人,直接氣病倒,跟謝老太爺一起病榻作伴。

……

謝家主宅。

謝三伏沖謝睿誠笑呵呵地拱手:“恭喜大哥成為家主繼承人。”

謝睿誠面上喜色很淡,隱約摻雜着些愁緒:“談什麼喜不喜的,我並非想做這個家主,不過為著自保同時也想保住謝家傳承罷。”

謝三伏面帶不解:“怎地瞧着大哥好似不太高興?”

謝睿誠嘆氣:“彭家的情況你也聽說了吧?不瞞你說,我這心裡委實後怕。”

聽聞此言,謝三伏心有餘悸道:“是啊,誰能想到寧兒那伙朋友這麼厲害,聽彭府下人說,老神仙怕是不行了,府裡頭的半座內院都被夷為平地,當真是神仙手段。”

“這就是我擔憂的地方,之前還想誆他們去王家,不知會不會被記恨。惹上如此人物,實屬不智。”

“嗨!”謝三伏猛一拍手,“大哥這就多慮了,雖然之前咱們確實有些不地道,可後來還是如實交代了不是?他們總歸是寧兒的朋友,我了解寧兒性子,能跟她做朋友的,定不是些心胸狹窄之輩。”

謝睿誠聞言面色稍緩,又聽謝三伏繼續道。

“不過大哥,不是做弟弟的說你,你的心思也太重了些,得改改才是。”

謝睿誠苦笑搖頭,他倒是也想像兩個弟弟那般率真豁達,可要是再出現之前穀雨與寧兒的遭遇,誰來保護他們?

謝睿誠暗暗握拳,你們就保留你們的天真,陰暗的事就教給我吧。這是身為兄長身為舅舅,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了。

……

左滴一行自然不知道後續發生的種種。

他們棄了馬車,聽取如月的意見改為行舟南下。

自那日左滴醒轉之後,第二天眾人便啟程離開南泉,時間緊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卻是懶得再牽扯進謝王彭三家的那些麻煩事里。

如月被他們留在謝府,但此行仍舊多了個人,正是南泉撿來的蓮兒。

左滴被蕭貞追殺了兩日,各種告饒簽訂下無數不平等條約,終於將這位小母老虎的毛給捋順。

唯一叫人覺得不爽的,便是行舟比行車更無聊。

坐船的初始新鮮感一過,滿目都是浩瀚江水,半點旁的景緻都沒有,着實叫人生厭。

不過比起左滴,有兩個人更加難熬,那便是劉典與南人離。

作為行伍中外家功夫最高深的兩人,竟然都暈船……

故而自打上了船起,兩人便呈現出一幅死魚狀態,連翻個肚皮的力氣都沒了。

不過左滴心中有些疑惑,她感覺南人離暈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好似有意在躲避自己。偏偏無人注意時又會將目光投過來。

目光中有警惕、有疑惑、還有着淡淡的憂心,委實叫人懷疑。

可對方既然躲避着,左滴也沒辦法追着問,只好咽下滿腹疑慮權當沒事發生。

……

此時。甲板上。

左滴與蕭貞正閉目躺在躺椅上,享受着日光浴。

躺椅是離鈞與左滴二人,尋來些木條與厚布簡單製成,雖然沒有後世那般舒適,總比木頭板凳強。

忽然,後頭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音。

“吱嘎——吱嘎——”

左滴額頭青筋跳動,她反覆告誡自己忍耐,要忍耐。

可蕭貞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她猛地竄起來張嘴吆喝:“讓不讓人活了?天天沒事就鋸木頭,我牙都酸掉了!”

那廂離鈞正襟危坐,面前擺放一架古色古香的木琴。琴身黝黑暗紋流動,正是從彭家偷……不對,硬搶出來的伏羲琴。

聽到蕭貞的咆哮,他眼皮都沒抬,仍舊無比莊重且痴醉地撫琴。

雖然離鈞的姿態優雅到無可挑剔,加上驚世美顏的襯托,整個場景美好得像是一副畫卷。

但是——

“吱嘎——吱嘎——”

這無比難聽彷彿鋸木頭一般的聲音,徹底摧毀了左滴的神經。

她頭也不回,反手一記火焰彈,直衝離鈞襲去!

“哎喲,我的寶貝琴……”

離鈞驚呼一聲,立刻停止撫琴,瀟洒地一個迴旋轉身,將伏羲琴抱在懷中。

左滴的火焰彈毫無保留地砸在離鈞身上,彷彿泥牛入海,連個聲響都沒有就消失不見。

“天氣這麼好,你倆卻這般暴躁,不妥不妥。”離鈞煞有其事地搖頭晃腦。

左滴起身,沒好氣地瞪他:“這不是七弦琴嗎?你是怎麼做到彈出這種聲音的?這是噪音污染懂不懂?”

離鈞神色一黯,哀怨地撫摸着伏羲琴,委屈道:“她不讓我砸琴尋膽,又不讓我彈琴,這位姑娘好生霸道。阿羲啊,咱們走吧,離開這個傷心地……”

阿羲,他還給琴起了名……

左滴頓覺腦仁疼,“嘣!嘣!嘣!嘣!”,實在忍無可忍,她連彈四道火焰彈,劈頭蓋臉沖離鈞砸去。

離鈞連躲都不躲,怨婦似的抱着琴施施然走去艙內,只給左滴留下個背影。

一旁的蕭貞臉色鐵青,她沒有左滴的本事,可看她臉色就知道她有多想將離鈞大卸八塊。

“左滴,休了他吧,跟這種人待在一起會折壽的!”蕭貞咬牙切齒。

左滴:“……”

攆走惹人厭的離鈞,二人復又躺下,重新享受起日光浴。

“吱嘎——吱嘎——”

艙室內再次傳來鋸木頭的聲音。

“離鈞——我跟你拼了——”

左滴與蕭貞同時暴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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