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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賢妃覺得很奇怪,蕭戟來時一臉的不情不願,走時卻興高采烈。

莫非太傅府的後花園真有那般好?不但聖上眼饞他家花匠,就連兒子去過一趟也跟換了個人似的。

不過,橫豎總歸是好事,約定好改日再來登門之後,陸賢妃領着蕭戟擺駕回宮。

楊氏覺得有些疲累便回去歇着,左滴早就不耐,將母親送回房後,便去了諜報司。

……

不得不說,劉典着實是個人才,不過才幾日,便將左滴布置給他的作業完成的差不多。

除卻當地的方言少人教導說地不太利索,風土人情和那幾本諜者手冊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礙於左滴身份保密,無法光明正大登太傅府的大門,劉典便來到諜報司,等左滴到來時可以回稟。

剛到諜報司,劉典便聽到培訓部傳來的朗朗讀書聲。

說朗朗大抵有些不合適,畢竟是三個大老爺們,聽起來既違和且可笑。

劉典忍俊不禁,好奇地站在門口往裡瞧。

常志尚、賴八還有陳合,一絲不苟地坐在書桌後,跟着上頭的嚴智嚴主簿念念有詞。

若不聽他們或渾厚或疲懶的聲音,不看他們的苦瓜臉,倒也算是有模有樣。

劉典悶笑出聲,三人立刻發現了他。

陳合和常志尚還好些,賴八狠狠剜他一眼,眼神中有不平衡也有些羨慕。

嚴智自然也發現了劉典,他知曉李大夫與小左大人都對此人另眼相看,遂只和善沖他點點頭,繼續教課。

劉典退避開,不打擾他們,徑自去了諜報司正堂。

不得不說,他運氣不錯。剛在正堂坐下,便看到左滴施施然而來。

“小左大人,屬下已將那幾本冊子背熟,就是有些新奇的字詞屬下不甚明白。”

劉典見到左滴,趕忙起身行禮順便彙報進程。

左滴寫的那幾本教材都是用的白話文,好多詞語也都是後世用法,對劉典的問題早有心理準備。

擺擺手道:“無妨,橫豎我要與你一同上路的,到時候再慢慢解釋也來得及。不過,”

她話鋒一轉:“小左大人委實難聽了些,往後你也稱呼我小姐吧,這樣也不顯突兀。”

劉典應下,又問道關於方言之事。

左滴皺眉,雖說南諭子民早已漢化,但多少帶着些口音。可劉典卻是字正腔圓的官話,一聽就能聽出來。

“這個問題是我疏忽了,倒是有個人能教你一教。只是學一門語言實在不是短期內就能完成的,咱們的時間卻是不多……”

“小姐放心,學話不是問題,屬下的官話您聽着可還成?”

出乎左滴意料的,劉典反而一派輕鬆模樣,胸有成竹道。

“哦?”左滴疑惑看他:“你本就是康國人,會說官話有何稀奇?”

劉典呵呵一笑,蒲扇巴掌拍拍腦門:“屬下忘了跟您說,家父是康國人不假,但家母卻是實打實的翰國人。”

左滴吃了一驚,李巧派人將這幾個諜報司頭目的背景都挖了個底朝天,竟然沒查出來劉典竟是康翰混血?

瞧見左滴面色不愉,劉典趕忙解釋道:“家父與家母在翰國結識,生了屬下與阿籍之後,家母便與家父來了康國,之後再沒當自己是翰國人。屬下跟阿籍也是那之後學的官話。”

左滴面色稍緩,畢竟諜者的忠誠度是非常重要的,就連後世都不會找外國人來當間諜。

如此聽來,倒解了她之前疑惑。康人都管家中男丁叫做哥兒,可他家卻是稱呼阿典、阿籍、阿文、阿獻,原來是翰國人的緣故。

“那就好,你收拾下,隨我去趟定國公府,那裡有人可以教你南諭方言。”

左滴第一時間想到頭頂金光大字的南人離,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

……

定國公府。

楊世禮已經知曉左滴得官位之事,起初有點接受不了,後來想到自己這個外孫女可是個異人,便只好作罷。

畢竟異人已非常人,哪能用對待尋常女兒的態度對她?也不知這是家門太幸還是家門不幸。

不過毋庸置疑,楊世禮真真是打從心眼兒里喜歡左滴。

他這輩子就一兒一女,兒子棄武從文,女兒少時還有些英氣,沒成想最後嫁了個文人,那點英氣收斂了一半消磨了一半。

倒是有個孫子,可惜英年早逝,還被前朝餘孽利用,差點累得整個楊家落到萬劫不復的下場。

本以為堂堂一代軍神就要後繼無人,誰成想楊氏的肚皮爭氣,生出來一個連男兒都自愧不如的外孫女。

他知曉不少左滴的豐功偉績,直嘆楊家後繼有人,把左章恆很是氣的不輕。

後來從南人離嘴裡得知這個了不得的外孫女竟然還是個異人,楊世禮繼嫁女左章恆之後,第二次嫉妒起自己這個女婿。

只恨左滴跟着他姓左,而不是托生在楊陽文那頭繼承楊家的香火。

不過好歹這個異人外孫女身上流淌着一半楊家血脈,多少給了楊世禮一些安慰。

“又錯了,那邊是隘口,只需千人便能埋葬你萬人大軍。你真是楊家軍神?不過如此罷。”

南人離手裡端着杯熱茶,繚繞熱氣後是他嫌棄的面龐。

楊世禮聞言氣不打一處來。

這廝目無尊長嘴利如刀,偏偏在定國公府許是待得久了,不復從前的冷漠寡言,動不動便出言挑釁,偏偏每句話都能氣死個人。

“你怎不說這圖是用雞爪子刨出來的?隘口?隘口你畫一條大長線,鬼能認出來?”

南人離挑眉,涼涼道:“在下本就不是畫師,若畫的栩栩如生,還需留在這府里給你作解?”

楊世禮徹底怒了。

“啪!”將桌子角掰了一塊下來,運足內力衝著南人離砸去:“滾出去,老夫不想看見你!”

南人離微微側頭,閃過這“昂貴”的暗器,惋惜地搖搖頭:“可惜了,多好的木材。”

桌子角暗器越過南人離,重重砸在書房門上,毫不例外又砸出一個孔洞,可見楊老爺子是動了真怒,出手半分沒留情面。

左滴正領着劉典,跟着楊陽文這個舅舅往書房裡走。

忽然,一塊木頭從書房內破門而出,直衝三人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左滴乾脆利索地閃身,堪堪避開,楊陽文走在側面尚未反應過來。

只聽“哎喲”一聲,劉典捂着腦門蹲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