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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第二天,張冶做好早飯,下意識發現自己做多了一份,這些日子,竟然習慣了慕容紅妝的存在。

不過張冶還在氣頭上,顯然不會去叫慕容紅妝過來吃飯的。張冶吃完,就準備出門去找家鋪子,爭取天黑前就搬走。

張冶從側門走出,卻見慕容紅妝早已在她家正門擺下一張桌子,不時有修士上前。

張冶眉頭一皺,真是冥頑不靈!昨天都罵她了,竟然還在以張夫人的名義接活。

張冶走近,正準備毫不留情的揭穿慕容紅妝,卻聽修士們斥道:“什麼,你不是張夫人?”

“對,我把錢退給你們!”慕容紅妝一臉歉意,當即將靈石交還。

這些修士覺得被慕容紅妝戲弄了,奈何修為沒有她高,只好接了靈石罵罵咧咧的離去,隱約聽到:“不知廉恥,神經病。”

慕容紅妝神色如常,繼續辦理着退款。

張冶佇立一旁,靜靜地看着這一幕,慕容紅妝這是在彌補自己的過錯?

不多時,越來越多修士聞訊趕來,拿到退款後,無不罵上幾句難聽的話,但慕容紅妝裝作沒有聽見,繼續辦理退款。

就在此時,一個穿着富貴的中年修士帶着兩名煉虛大能前來,氣勢洶洶道:“你敢耍我?”

慕容紅妝眉頭一皺,但還是心平氣和道:“實在抱歉,我這就把款項退給您。”

“誰要那點錢?不管你怎麼辦,拿了我的錢,就要讓張大師給我打造一批法寶!”中年修士仗着有兩個煉虛保鏢,咄咄逼人。

“我和張大師沒有任何關係,無法使其打造法寶,只能將先前的款項退給你。”慕容紅妝說著話,取出了幾塊極品靈石。

“老子不要靈石,就要張大師的作品!”中年修士一掌拍飛了靈石,“你若是無法履約,我就去城守府告你詐騙!”

其他修士也在氣頭上,聽中年修士這麼一提議,紛紛附和道:“對,去城守府告她!”

雖然慕容紅妝誠心還錢,但的確涉及到了商業詐騙,而且涉案金額這麼大,城守府絕對從嚴受理,說不定慕容紅妝會被判死刑。

就在此時,剛好有一隊城守府的官兵巡邏路過,有修士前去報案。

城守府的官兵覺得碰上了件大案子,當即拿出捆龍索,向慕容紅妝抓來。

捆龍索,是一件刑獄法寶,在天道城範圍有陣法之力加持,不到化神境的修士被其捆住,修為壓制,與凡人無異。

慕容紅妝眼神冷漠的看着這一切,她沒有半點反抗,或許,這就是她任性妄為的的懲罰。

就在領頭官兵準備用捆龍索綁慕容紅妝時,一個年輕人擋到了她的面前:“住手!”

張冶?慕容紅妝眼中有一抹驚訝,他為什麼要來幫自己?他不是最恨自己的嗎?不對,肯定是張冶準備落井下石,哼,一定是這樣的!

“此女冒充張大師的妻子行騙,涉案金額巨大,速速讓開!”巡邏領隊喝道。

張冶正準備解釋,中年修士說道:“此人說不定和這慕容紅妝是一夥的,跟他廢話什麼,一起抓了!”

巡邏領隊問道:“你是不是和慕容紅妝一夥詐騙的,從實招來!”

張冶說道:“我和慕容紅妝的確是一夥的,但我們沒有詐騙。”

慕容紅妝忽然愣住,張冶這是要做什麼?

“強詞奪理,慕容紅妝以張大師夫人的身份,騙取數萬上品靈石,既然你說和她一夥的,都跟我回城守府調查!”巡邏領隊說完,就要拿下張冶。

張冶又說了句等等,隨即詫異的看着慕容紅妝:“數萬上品靈石?”

“嗯。”慕容紅妝羞愧的低下頭,以為張冶要罵。

“做得不錯!”張冶誇讚了一句,這讓慕容紅妝一頭霧水,張冶昨天還為此罵了她一遍,今天又來誇她,神經病啊。

“大膽,竟敢公開支持犯罪行為,給我拿下!”巡邏領隊沒了耐性,當即下令拿人。

“這不是犯罪,因為我是張冶。”張冶連忙說出聲。

張冶?這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張大師?

不對,張大師不該這麼這麼年輕吧?因為沒有多少人見過張冶的真面目,加上以訛傳訛,大多人認為張冶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

所以修士們怒斥道:“放屁,張大師怎麼可能是你這副鬼樣子?”

“長官,切莫聽信這小子的片面之詞,肯定是為了給慕容紅妝開脫,想假扮張冶!抓回城守府再說!”中年修士冷哼一聲,做出了一個比較符合事實的猜測。

“好,給我拿下!”巡邏領隊覺得言之有理,再次下令。

但張冶忽然拿出鍛造徽章,釋放了自己的信息:“我真是張冶!”

鍛造徽章做不了假,這年輕人,真是傳說中的張大師?

修士們態度瞬間變得恭維起來:“我說怎麼如此相貌堂堂,原來就是我的偶像張大師啊!”

“張大師,我愛你!”

張冶沒有理會眾人拍馬屁,而是對巡邏領隊說道:“長官,慕容紅妝是我道侶,在我允許的情況下她幫我接單,這不算商業詐騙吧?”

慕容紅妝明白過來,張冶是想幫自己,可張冶為什麼要這麼做啊,而且,張冶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自己是他道侶,慕容紅妝罕見的臉紅了。

巡邏領隊覺得可惜,沒想到張冶跳出來承認了慕容紅妝是他妻子,這就無法構成商業詐騙了,但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問道:“既然你說你們是道侶,請出示道侶證。”

天道城是一個繁榮昌盛的修真者城市,為了確保城市的秩序,各項制度都很完善。

這個道侶證,就是天道城官方認可的道侶憑證,兩者的關係受律法保護,就算中途要鬧掰,分割共同財產也有所依據。

張冶怔了怔,有個鬼的道侶證,他先前見慕容紅妝誠心彌補過錯,於心不忍,所以出面幫助,況且張冶也想通了,慕容紅妝只是好心幫倒忙,本質上算不上什麼大錯。

“那個啥,雖然我們沒有領證……”張冶一臉不好意思,“但已經那啥過了……”

那啥到底是啥意思啊?不過在場男修士倒是很快反應了過來,一副我懂的猥瑣樣子。

慕容紅妝臉紅如血,她也明白了張冶說的意思,下意識說道:“胡說八道。”雖然她知道張冶這麼說是為了讓她開罪,可以後怎麼見人。

張冶使勁給慕容紅妝使眼色,咳嗽一番:“女孩子嘛,有些不好意思。”

巡邏領隊看了看慕容紅妝又看了看張冶,他猶豫片刻道:“道理我都懂,但你們沒有道侶證,這件事情我很難向上面交代。”

“這樣吧,你們跟我去城守府,辦張道侶證,我就不追究你們的責任。”巡邏領隊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不行!”張冶和慕容紅妝齊聲說道。

“不行?”巡邏領隊神色不善,“那我只好以商業詐騙的罪名逮捕你了!”

“我們的意思是,改天選個黃道吉日,自己去辦就行,不勞長官費心。”張冶靈機一動,圓了回來。

“黃道吉日?”巡邏領隊掐指算了算,“青龍神在東方,今日諸事皆宜,這就是黃道吉日嘛。”

張冶撓了撓頭,擦,今天就是黃道吉日?張冶說道:“改天吧,今天我還要開店呢。”

巡邏領隊眯着眼睛盯了張冶老半天,突然喝道:“我明白了,你們根本不是道侶,所以才一再推脫!那就怪不得我了,兄弟們,把慕容紅妝抓起來!”

“別,我們領證!”張冶嘆息一聲,嫌棄的看了慕容紅妝一眼。

慕容紅妝喲呵一聲,心道老娘沒有嫌棄你,你倒嫌棄老娘起來了?大不了一死,誰稀罕和你領證。

張冶哪能不知道慕容紅妝在想什麼,怕她說漏嘴,一把握住慕容紅妝的小手:“媳婦兒,咱倆去領證吧。”

張冶覺得慕容紅妝面臨牢獄之災,也有他一半的責任,所以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了。

而這一聲媳婦兒,慕容紅妝沒來由心中一慌,明明這麼討厭張冶,為什麼卻有些小興奮?

就這樣,張冶牽着暈乎乎的慕容紅妝,在巡邏領隊的監視下,二人真把道侶證書給辦了下來。

巡邏領隊痛心疾首,這麼大件案子沒了啊,只好恨恨離去。

而張冶也痛心疾首,就這麼不明不白結婚了啊,握草……

慕容紅妝一改先前大咧咧的模樣,嬌滴滴的站在一旁,她本來就國色天香,現在的模樣更是撩人。

張冶咽了咽口水,但很快回過神來:“那啥,慕容紅妝,我知道可能對你有些殘忍,但我想跟你說……”

張冶正準備說領證都是迫不得已,咱們這就去離婚之類的話,但慕容紅妝一把捂住了張冶的嘴:“不用道歉,既然木已成舟,妾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什麼雞啊狗啊,張冶連忙說道:“不是,我是想跟你說……”

“我知道,你想說你有喜歡的人。”慕容紅妝搖了搖頭再次打斷張冶,“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不介意的,既然你這麼坦誠,我也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張冶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誰想聽你秘密啊,但慕容紅妝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從天道宮辭去長老之職嗎?還得從東域和北域的修真大戰說起,當時,我是軍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