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妖尊被偷襲致傷，拚死回到這裡，在妖尊山坐化。它的血肉鋪就了這條道路，別說人族，哪怕是妖族都沒有多少人能夠通過這條路。”

妖無常看着此刻在那階梯上苦苦掙扎的楚煉以及李云然，說道。它似乎非常驕傲，當年正是因為有妖尊，它們妖族才變得如此強大。

“妖尊怎麼死的你會不知道？現在居然去巴結仇人？”朱雀怒斥道。

妖無常臉色平靜道:“妖尊是我最尊敬的先祖，而它的死亡還在兩說之間。你們隨便污衊他人，才是真的卑鄙！”

朱雀娥眉微蹙，這個妖無常也不知道怎麼被衛道迷惑的，現在還一直親和衛道。

“李云然公子乃是萬年來被稱為最有天分的天驕。一個小小的楚煉，被聖師擺布的傀儡，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妖無常接着道，話語間對於楚煉到是充滿着不屑。

“聖師也是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的虛偽之人，以前提倡人人平等，阻止無謂的戰爭。可是現在卻自己挑動戰爭，讓赤瓊天陷入混亂，真是千古罪人！”

後者這話，或許是諸多聖道宮反對者所說的。甚至，衛道都曾說過這樣的話。這一次的戰亂的確算得上是聖師掀起的，作為反對者的領袖，他們就能夠由此來抨擊聖師。

朱雀沒有回答，對於這樣的人，為有看楚煉能不能到達妖尊山見到當代妖尊青魅仙子了。

有了妖族的幫助，天神聯盟也就土崩瓦解了。

“你的道！在哪？”

楚煉踏入台階之上，壓力驟增。在他眉心泥丸宮中，一道光影出現，對着他的道心問出這句話。

頓時，那聲音的波動影響到他的大道，令得他的大道轟鳴不已。

“我的道，一往無前！”楚煉咬牙堅持，回答道。

嗚嗡！

一股恐怖的力量波動出現，楚煉頓時感覺自己的神識穿梭時空，到了一處新的地方。

卻見自己此時站在冰山之巔，周圍根本沒有路，高寒令得他瑟瑟發抖。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沒有任何力量，不過一介布衣。

這裡的寒冷直入骨髓。

“你的道！在哪？”那個聲音又問道。

天地變換，楚煉到了一處黑暗之中，似乎無邊無際！恐怖的孤寂讓人心懼。

“你的道！在哪？”那個聲音有問道，

下一刻，楚煉來到一處高溫星辰上，周圍火焰熊熊，令得他大汗淋漓，彷彿整個兒都被烤乾了一般。

“你的道！在哪？”

下一刻，楚煉又回到了那雪山之巔，卻見雪山之下，迷霧散開。無數的妖族衣衫襤褸，在恐怖的嚴寒之下尋找食物。

楚煉放眼看去，看盡人生窘迫。有妖族為了食物大打出手。

有新出生卻忍受不了嚴寒而夭折的嬰兒，父母在極度悲慟之下將它吃掉，飽食皮肚！

虎毒不食子，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妖族到底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狀況？

又有妖族將死去的同伴吃下，它們在整個雪山上生存。只有那一直在嚴寒之下依舊生存的魚兒才能夠作為吃食。

可是不過片刻就有妖族人死去！

這個種族在這一刻，差點滅絕！

“你的道！在哪？”那個聲音又問。

楚煉雙眼落淚，內心悲慟。一股莫大的傷悲進入他的心模糊，令得他悲憤不已:

當年妖族在黑暗時期應運而生，成為抵抗異魔的中堅力量。可是戰爭結束之後，人族以及獸族都無法容忍這樣一個新種族的存在。

它們被趕去極寒之地自生自滅。在那種艱苦環境之下，它們的生存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茹毛飲血都不及這般。

這時候，楚煉站在的位置，乃是當年妖尊的位置。它那時候見到族人的慘狀，內心悲憤，苦苦追尋自己的道。

這時，蒼天落淚，一道虹橋從天而降，接引而來。

“你的道，在此！”楚煉看向面前的虹橋，走了上去。

他進入當中，卻見有着一片流血的天穹，在那天穹中亮起一雙悲憫世人的雙眸:“我助你成道，你如何感謝我？”

楚煉鬼使神差，回答道:“你助我成道，解救我族，妖族世世代代，為你所用！”

“善！”那天穹回答。

下一刻恐怖的力量灌注楚煉的身體內。那是他的力量，轉而，那力量還在增加，繼而，他成就到了天尊之境！

“我族……復興！”

“他”帶領妖族復興，走出極北嚴寒之地，攻伐人族獸族，讓自己的妖族能夠生存。

可是好景不長，妖族之中每一年都要敬獻無數妖族作為血食給那流血的天穹。

“他”知道對方所謂的代價，這時候“他”後悔了。

聖師到來想要解決這個事情，於是，一場妖尊的隕落大戲出現。

天盟以及獸族高層聯手，將妖尊擊殺。因為“他”的死，最終妖族不曾被天穹掌控，保存下來！

妖族一直尊稱“他”為聖，可“他”卻認為自己乃是妖族罪人。在死前掙扎跪在妖尊山，血肉模糊山巔，願自己死後也一直贖罪！

“他”的道！是善？是罪？

一個人的罪惡，不會因為他的善行而抵消！

有着印記，標註在你的生涯之中！

“你的道，是善！也是罪！”楚煉在這個妖的身體里，看着“他”所看到的一切。而今，他再次出來，看着“他”跪坐在妖尊山巔，目視妖族領地。

“他”的眼裡，是對種族的愧疚！

楚煉內心唏噓，手掌撫摸着後者的額頭:“善！不會消失！罪！也不會消失！沒有誰不承認你的善，也不會有人忘記你的罪！”

“可你是你，你的道，是你一個人的道！痴痴怨怨，你的道，應該你自己放下！不論你的選擇，你的道，已經結束了！你該放下！”

唰！

天穹裂開，無數的霞光落下。楚煉所在的空間消失，隨之出現的乃是兩條大道。

一條太陰，一條太陽！

兩條大道交織，正邪糾纏！這是當年妖尊的大道，太陰大道以及太陽大道！

太陰大道陰邪，晦暗令人生畏。它彷彿代表着一個血腥極惡的世界。

太陽大道正氣，信義至誠，給人一種光明信仰，讓人心之嚮往。

兩種大道交織之間，卻是複雜的人性！這是當年妖尊對元靈大陸生靈的解讀，也是對於它自己生涯的解讀。它不是一個好妖，甚至也不是一個惡妖！

“陰陽合一為一道！”楚煉低聲呢喃着，他曾大夢十年，進入了太陰時代，在太陰時代的聖道山上也曾領悟這層意思。

而今他面前兩條大道交織，令得他找出解決大道不互相融合的方法！

嗤啦！

虛幻空間破碎，楚煉睜開眼睛，卻見已經已經到了妖尊山巔峰。在那山巔，有着一尊神像，正是當年妖尊的神像。

後者跪在山巔，周身有着數隻眼睛，將妖族領域的每一處都看在眼裡。它至死在懺悔，也放心不下自己的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