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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比試的除了沈言舒他們,還有三對夫妻。

沈言舒和燕輕寒在這些人中顯得格外的突出,或許是太過於年輕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兩個人的相貌都太過扎眼。

“那不是姐姐和凌王嗎?”沈言安在下面的人群中和蕭南生他們在一起,一眼就認出了台上的沈言舒。

蕭嫣看到了沈言舒,終於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表妹被衝散之後迷路了呢。”

在找不到沈言舒之後,蕭嫣回了珍味樓卻沒有發現沈言舒,而是遇上了蕭南生和沈言安。

沈言安說道:“就說不用擔心的,姐姐向來很厲害的。”

蕭南生卻蹙起了眉頭:“可是她怎麼會和凌王在一起呢?”

對於這個問題,沈言安同樣感到疑惑不已。

他們認出了沈言舒,而人群中也有眼尖的人認出了她。

“那不是今早蕭老夫人和大家介紹的外孫女嗎?”

“還真是,好像是叫沈言舒吧?”

“她身邊的男的是誰?這模樣可真俊吶!”

“這沈言舒不會是已經成親了吧?”

下面的猜測不斷,而台上的人也不閑着,在介紹了比賽的內容之後便要開始了。

這比賽分為兩關,第一關是每一組的女子用黑布蒙上眼睛,讓她們聞三株花,根據花香來猜測這是什麼花,然後她們按照自己的推測,用一句話來提示男子,讓他們猜出真正的結果。

只有男子都猜出了結果,才算通關。

台上用一個屏風隔了起來,根據抽籤順序,第一個開始的是大約三十多歲的夫妻。

她所要聞的花是牡丹、桃花、海棠。

在聞過了三株花之後,她被牽引到了屏風的另一面,拿下了黑色的遮眼布,用一句話提示她的丈夫。

“第一種是花中之王。”

“牡丹!”

下面看他們輕易就猜出了第一個,都鼓起了掌,甚至是叫好。

女子又說道“第二種是我們家院子里種有的。”

男子:“桃花?”

女子道:“第三種……嗯,是我們剛才還見到的一種花……”

聽到妻子這麼說,男子瞬間就為難了,他們剛才所見的花可不少,這個信息實在是太難猜了,他只能試探性地說道:“蘭花?”

下面的看客紛紛發出了可惜的感嘆聲。

“是海棠啊!”女子一臉懊悔。

他們沒能猜出來,按着比賽規則直接出局,不能參加後面的比賽了,不過夫妻倆看起來也沒有多失落,畢竟也只是玩玩圖個彩頭而已。

第二組則是沈言舒和燕輕寒了,沈言舒被蒙上了眼睛,在指引下一一聞了三株花。

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沈言舒在一個丫鬟的指引下走到了屏風的另一面,看到了仍是注視着自己的燕輕寒。

她開口說道:“不懼淤泥侵皓素,全憑風露發幽妍。”

燕輕寒淡淡道:“水仙。”

沈言舒:“枝間新綠一重重,小蕾深藏數點紅。”

燕輕寒道:“海棠。”

沈言舒又道:“霓裳片片晚妝新,束素亭亭玉殿春。”

燕輕寒輕笑:“玉蘭。”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幾乎都安靜了下來,因為這兩個人似乎都沒有猶豫,一個問一個答,就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似的。

沈言舒轉頭看着司儀,等着他在宣布結果。

司儀終於回過神來,驚嘆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提示而且還全部答對的,實在驚奇,恭喜你們,順利通過了第一關。”

下面的人也終於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和叫好聲!

蕭南生道:“表妹這個昭德堂榜首果然名不虛傳。”

隨後的兩組夫婦中,有一組也順利通關,最後一組只猜出了兩個,遺憾離場。

所以進入第二關的只有兩組。

沈言舒看着台上那上下交錯的紅色綢帶,一時不明白這第二關要比的是什麼。

看台上的十幾根柱子上來迴繞着紅色的綢帶,上面都掛了不少的鈴鐺,只要輕輕一碰,便會發出清脆的鈴鐺聲。

司儀解釋道:“這第二關的難度不小,就是讓夫妻兩人穿過這些紅綢帶,而且不能碰到綢帶或者鈴鐺,只要鈴鐺響起,就算失敗。”

沈言舒看着那繁複纏繞的絲帶,覺得可以一試。

又聽到司儀說道:“這個關卡還有一個要求,那便是女子的腳不能着地。”

什麼叫腳不能着地?難不成要讓她飛過去?

她又不是大羅神仙!

看到沈言舒不解的眼神,司儀解釋道:“小娘子,可以讓你相公抱着你闖關。”

沈言舒:“……”

首先開始的是另一對夫妻,丈夫看起來人高馬大十分有力氣,直接就抱起了嬌小的妻子,然後緩緩地抬起右腳,跨過了一條在下面的紅綢帶,又彎下腰,躲過了腦袋上的鈴鐺,最後才慢慢的把左腳也伸了過去,看起來十分的艱難。

才過了兩根柱子的綢帶,那丈夫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不知是累的還是太過緊張。

再次抬起腳想要跨過去,突然聽到了“鐺鐺鐺鐺”的聲音,他一驚,仔細一看,原來是妻子的腳不小心碰到了鈴鐺。

“甚是遺憾!”司儀說道。

那丈夫將妻子放了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憨笑道:“不要緊,本來就是太難了。”

沈言舒微微蹙眉,若是只有一人過紅綢帶,或許還有勝算,但是如果是兩個人一起,難度太大。

輪到燕輕寒和沈言舒這一組,也是這次比賽的最後一組,大家都在看着他們的到底能不能堅持到最後。

沈言舒站在燕輕寒的面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抱着我的脖子,不要動就可以了。”燕輕寒說道,然後將她直接橫抱了起來。

沈言舒一驚,手臂急忙環上了他的脖子,聽到燕輕寒低沉的笑聲,她簡直後悔要來參加這個比賽,儘管她確實很想要冠世墨玉。

沈言舒很輕,抱在懷裡似乎沒有什麼重量,燕輕寒輕步走到了關卡前,輕鬆地躲過了兩條綢帶。

看台下面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呼吸打亂了燕輕寒的腳步。

就連台上的司儀也是睜大了眼睛看着燕輕寒腳下的每一步。

沈言舒看到一個鈴鐺近在咫尺,差點就要碰上自己的臉,她只能將燕輕寒抱得更緊,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心道都到這一關了,為了拿到冠世墨玉她真是豁出去了。

小時候父親會常常抱她,許久不見的時候將她抱起來在轉幾圈,巡視士兵練武的時候也會抱着她一起去看,父親的手掌很厚,胸膛很寬闊,總是讓她感覺到很安穩。

可是不知為何,燕輕寒的懷抱似乎也很讓她安心,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道。

“你先過去,踩着我的腳。”燕輕寒突然開口說道,聲音低沉有力。

沈言舒微微側頭一看,原來他們已經走到了最後,只是這最後的幾根紅綢帶是交叉纏繞在一起的,中間的窄縫一次只能過一個人,她低頭看見燕輕寒已經將右腳從地下伸了過去,打算給她墊腳用。

她先伸出右腳,輕輕地踩在上面,然後身子小心地躲過了綢帶和鈴鐺,最後把另一隻腳也伸了過去,而燕輕寒在她過去之後,緩緩將左腳和身子都過了綢帶,然後將沈言舒攔腰抱起,把右腳給跨了過去。

成功過了所有的紅綢帶!

下面的人已經看呆了,他們兩個真的不是耍雜技的嗎?

“好厲害!”不知道是誰突然驚嘆了一句,大家才回過神來,爆出了振聾發聵的掌聲和歡呼聲。

原本以為今年的比賽那麼難,不會有人能拿到冠世墨玉了,但是結果卻讓人如此驚喜。

“放我下來。”沈言舒掙扎了一下,便從燕輕寒的懷中掙脫了下來。

司儀讓人將冠世墨玉抬了上來,沈言舒上前一看,只能看到兩個小小的花骨朵。

“這黑牡丹的花苞過些日子便會開,小娘子應好生照料才是。”司儀說道。

沈言舒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割愛。”

司儀笑了笑,說道:“這可不是我的東西,而是這次知府大人尋來的珍花,今年比賽的規矩也是他定的。”

沈言舒道:“那便多謝知府大人。”

把規矩定成這個樣子,分明就是不想讓人得到這花。

只不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燕輕寒這傢伙倒是挺靠譜的。

墨白和夕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後,墨白將冠世墨玉抬了起來,看起來絲毫也毫不費力。

在看台的不遠處茶館二樓里,一個穿着紫衣的年輕女子的目光緊緊盯着燕輕寒的身影。

“那男子是什麼來頭?”她開口問道。

丫鬟搖了搖頭,說道:“奴婢不知,不過剛剛打探回來的消息說,那女子是蕭家的外甥女,也是吏部尚書之女,沈言舒。那男子應該是她的丈夫吧?”

女子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異樣。

“你說,本小姐和那沈言舒比,誰更美?”

丫鬟愣了一下,隨即道:“自然是小姐更美,小姐天生麗質,哪裡是旁人能比的?更何況以後知府大人升遷了,見不得比她差。”

女子便是現任江州知府的嫡女袁青青。

聽着丫鬟的話,袁青青的臉色終於稍稍緩了緩:“只是可惜了那盆冠世墨玉。”

丫鬟低着頭,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