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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結束,柳惜兒這次倒是無礙,安如逸讓人將柳惜兒她們送回惜茶軒。

坐上了馬車,柳惜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和沈言舒相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也太不容易了。

柳惜兒說道:“還好這次三皇子趕到,不然還不知道五皇子會做些什麼。”

沈言舒說道:“栽贓這件事,未必是五皇子做的,和上次的打算殺你一樣,他大概是幫別人頂了。”

柳惜兒聽得她這麼一說,倒是覺得十分有道理,若是如此,那便應該是三公主所為。

“你若是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又何必勉強?”沈言舒說道,柳惜兒這般步步維艱,想來實在辛苦,如今可以有她在左右,可是以後她能時時刻刻提防着嗎?

一想到這裡,就連沈言舒都有些疲累。

柳惜兒卻道:“人生並不如想象中那樣的美好,有得必有失,我既然選擇了與如逸同進退,便無所畏懼了。”

她這般無畏的模樣倒是讓沈言舒一怔,隨即輕笑了起來。

柳惜兒說道:“倒是你,似乎是被五皇子盯上了。”

沈言舒點頭,說道:“他之前還讓人到倪府提親,想讓我當他的側妃。”

“側妃?”柳惜兒蹙眉道,“他怎麼會?”

沈言舒一臉漠然道:“他自然是為了報復我,不過被我拒了。”

柳惜兒垂眉,倒是有些過意不去,倪裳是為了她才捲入了這些事情當中的,也是因為她才惹到了三公主和五皇子。

兩個人說這話,馬車一路向前走着。

柳惜兒伸手掀開馬車上的帘子,看向了外面。

“這不是回惜茶軒的路。”柳惜兒說道。

沈言舒聽到她這麼一說,眼眸一閃,朝着外面說道:“停下來。”

車夫聽到她的話,卻絲毫沒有反應,繼續朝着前面而去。

沈言舒從小腿上抽出了匕首,然後掀開馬車上的大帘子,直接將匕首搭在了車夫的脖子上,沉聲說道:“不停的話,你也別想活了。”

那兩個車夫沒想到沈言舒居然還有武器,皆是一愣。

沈言舒手中的力度加大了些,鋒利的匕首很快便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印記,傳來了微微的刺痛,那車夫忙道:“停停停,我們立馬就停!”

說著勒馬停了下來。

馬車停在了一條小巷子里,周圍人不多,就算是注意到他們停了馬車也沒有想太多。

沈言舒問道:“你們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

那車夫說道:“去太師府。”

沈言舒和柳惜兒對視了一眼。

“如逸不是讓你送我回惜茶軒嗎?”柳惜兒問道。

車夫道:“公子是這樣說的沒有錯,但是太師說了,他想見你一面,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姑娘你就行行好,饒了我們吧!”

沈言舒見他也構不成什麼威脅,收回了匕首,說道:“回惜茶軒。”

“不了,去見太師。”柳惜兒說道。

安太師是安如逸的父親,這一面遲早要見的,之前她並未見過安太師,所以在宮宴上也沒有認出他來。

沈言舒點頭,她們出了皇宮,阿柒便跟了過來,若是安太師想耍什麼手段,不至於應付不了。

車夫用手擦了擦脖子,看到那殷紅的血跡,心中一顫,不敢再說什麼,駕馬車忙朝着太師府的方向而去。

馬車很快便停在了太師府的門前,沈言舒先跳下了馬車,隨後扶住柳惜兒走了下來,從府內走出了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男子,穿着一身抹灰色長袍,上前說道:“柳姑娘,我是這太師府中的管家,太師已經恭候多時,我帶您過去。”

“有勞管家。”柳惜兒頷首。

她們隨着管家進了太師府的大門,在外面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住宅的府邸,裡面卻很大,陳設和院子里的樹木花草打理得僅僅有條,整潔而嚴謹。

看到管家帶着人進來,不少的下人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似乎是知道了今日少爺的未婚妻會來,眾人打量着柳惜兒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樣了。

柳惜兒目不斜視,跟在管家來到了大堂前。

管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退了下去。

“見過安太師。”柳惜兒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安懷晉眼眸都未抬,輕輕放下了手邊的茶杯,說道:“不必多禮。來者是客,坐着吧。”

“是。”柳惜兒走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抬眸看着安懷晉。

安懷晉的臉色淡然,讓人無法琢磨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的頭髮已經花白,但是容顏還未老去,只是不如年輕人一般了,從他的臉上依稀還能看到從前的模樣,與安如逸一般年紀時,應該也是個讓少女們臉紅的翩翩少年。

沈言舒默默地跟在柳惜兒的身後,並未出聲。

安懷晉開口道:“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說,要怎樣才能帶着你的母親離開臨安?”

雖然安太師邀請她入宮赴宴,但是柳惜兒還不至於天真地以為太師就這樣接納了她這個兒媳婦,她抬眸說道:“那請問太師,如何才能夠成全我與如逸?”

“如何都不能。”安懷晉說道,“我們安家不需要你這樣的兒媳。”

柳惜兒說道:“那如逸的母親又是怎麼回事呢?當初太師若也是這般厭惡身份低微之人的話,又怎麼會有如逸?”

一提到安如逸的母親,安懷晉的眼眸里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說道:“既然你不識趣,那也別怪我無情。”

他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這裡面有一顆難得的毒藥,服下去不痛不癢,可是三天之後若沒有解藥的話就會暴斃而死,我會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他拍了拍手,兩個面色冷淡的護衛走了上前,只聽到安懷晉說道,“給她服下。”

其中一個護衛拿過那一個小瓶子,然後轉身看着柳惜兒。

柳惜兒一下子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手緊握起來,手心裡滲出了絲絲的汗水。

護衛上前,正打算將柳惜兒抓住,突然眼前一抹刀光閃過,他們下意識後退,沒想到那匕首卻是直衝着他們而去,他們欲抽刀,但是突然手臂傳來一陣疼痛,原來匕首已經插入了拿着藥瓶的護衛的臂膀處。

藥瓶跌落,沈言舒順勢接住,然後用手肘狠狠地撞像護衛的下顎,用腳踹像他的腹部,然後只聽得他慘叫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另外一個護衛抽劍而上,打算將沈言舒制服,但是幾個回合下來,卻被沈言舒打暈在了地上。

就連一向淡定的安懷晉看着沈言舒如此兇猛的武功,都不禁微微一怔,然而沈言舒接下來的舉動更是讓他有些驚詫。

沈言舒拿着他給的小藥瓶,將裡面的葯直接倒了下來,落在了地上,她看着安懷晉,將那顆落在地上的藥丸踩得粉碎,然後輕步走上前,將那小藥瓶直接放回到了安懷晉旁邊的桌子上。

這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卻有着十足的氣勢,他的護衛都是精心培養出來的,在一個小姑娘面前卻是不堪一擊。

“只是可惜了太師的葯。”沈言舒說道,“不過這麼好的葯,太師以後還是自己留着用吧,我們小姐身子好得很,不需要這些東西。”

說著便握着柳惜兒的手腕,打算拉着她離開這裡,這個安懷晉可不是什麼好人。

可是她們還未出院子,從門口處一下子湧進了不少的護衛,都拿着劍指着她們兩個人。

安懷晉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着她們兩個人,沉聲說道:“想走,沒那麼容易。”

沈言舒的武功就算是再高,有這麼多人在,插翅難逃。

“阿柒。”沈言舒喚了一聲。

阿柒從屋頂上落了下來,落在了沈言舒的身邊。

沈言舒說道:“保護好惜兒姐姐,不然別人靠近她。”

阿柒點了點頭。

柳惜兒剛想問那她想做什麼,只見沈言舒快速移動到了一個護衛的面前,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然*着他的手腕一扭,聽到了“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那人便倒在了地上,而手中的劍落在了沈言舒的手中。

那些護衛見沈言舒動了手,紛紛上前想要將她們擒住,卻看見沈言舒一躍而起,一下來到了安懷晉的身旁,打算擒住他,奈何安懷晉也不是手不能打的文弱之人,看到沈言舒這是想拿住他,搶過身旁護衛的劍,與沈言舒交手。

安懷晉的武功不高,脖子上一下便被搭上了鋒利的劍。

他微眯起眼睛,盯着沈言舒。

“太師為何如此暴躁,小事而已,用不着舞刀動槍的。”沈言舒輕笑道,“不如我們再好好談談。”

安懷晉面色卻沒有太大的起伏,他沉聲說道:“你可知挾持朝廷一品官員,當是何罪名?”

沈言舒輕笑一聲,說道:“請教太師。”

“論死罪當處。”安懷晉說道。

沈言舒似懂非懂的點頭,低聲細語道:“既然橫豎都是死,太師覺得,我要不要拉幾個墊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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