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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綿綿這番話就是明晃晃在打着於蟬的臉,於蟬的臉色倒是泛起了青色。

雖然阮樂瑤和蘇綿綿都覺得於蟬本性不壞,但是她既然覬覦凌王,想要介入凌王和沈言舒之間,那她們便只能這樣來提醒她。

於蟬訕笑道:“蘇妹妹說的是,我會注意的。”

幾個說著又轉移了話題,於蟬在一旁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沈言舒倒是無所謂,像於蟬這種上門給別人添堵的人,若是不堵堵她的心,只怕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不過於蟬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若是燕輕寒當上了皇帝,為了穩固朝政,許多大臣都會想方設法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裡,到時候可就不止三妻四妾這麼簡單了。

戚奕一直以來只有江嫿這麼一個妻子,他們夫妻恩愛,所以給沈言舒的影響也很大,她從小就覺得自己以後的家庭,也一定只能有她一個妻子,或許是她太貪心,根本就不想要不完整的愛。

“啪——”

於蟬一回到尚書府,便大發脾氣,將桌子上的茶具都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碎片和茶水都濺了一地,旁邊的丫鬟從未見過自家小姐發這麼大的脾氣,除了上次凌王成親的時候哭得不能自已,這還是小姐第一次如此憤怒。

“小姐,當心氣壞了身子。”一個丫鬟上前勸解道。

於蟬抬頭盯着她怒吼道:“滾!你們全都給本小姐滾!”

那幾個丫鬟面面相覷,為了不殃及自己,都乖乖地走了出去。

於蟬將房間里的茶具,花瓶,盒子,全都撒氣用力地砸到了地上,一邊砸一邊還在罵著人。

“有什麼了不起!欺負人!連個側妃都不給!”

“沈言舒你給我等着!”

房間里傳來各種砸壞東西的聲音,丫鬟們沒辦法,只要去將二少爺找了過來。

於蟬把房間里的東西全都砸在了地上,累得自己也氣喘吁吁,最後在床邊自己坐了下來,抱頭痛哭起來,她真的很喜歡凌王,從小就想着能夠嫁給他,為什麼老天就不能幫幫她!

憑什麼沈言舒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凌王的關心凌王的愛?

她曾經不過只是個毫不起眼,膽小懦弱的醜八怪罷了,憑什麼和自己比!

於長庭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看到整個房間都被弄成了亂七八糟根本無處下腳的樣子,他微微蹙起了眉頭。

“姐,這是怎麼回事?”

於蟬不答,只是癱坐在床邊,依舊哽咽着。

於長庭走了上前,看着低頭哭泣的於蟬,說道:“姐,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肯定揍得他找不到北!”

於蟬搖了搖頭。

“那你在哭什麼,有什麼事情你說啊。”於長庭着急地說道。

於蟬哽咽地說道:“和你說了有什麼用,爹爹都做不了的事情更別說是你了。”

於長庭一聽似乎有些不對勁,他上前走到了於蟬的面前,看她哭得如此傷心的模樣,問道:“不會還是因為凌王的事情吧?”

他姐姐喜歡凌王,他們家的人都知道,於蟬一直把自己的心思壓在心底,但是每次和她說起凌王的時候,她總是聽得格外的認真,臉還會紅,只是凌王之前一直在邊疆,倒是無法談及婚嫁,後來回了長安,戚家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凌王中了奇毒,父親自然是不肯將女兒嫁給他的。

哪裡會想到,身中奇毒的凌王,人人都傳他活不了兩年了,他竟然自請了賜婚的聖旨,娶了曾經的醜八怪沈言舒。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凌王在娶了沈言舒之後不久,這毒竟然就這樣解開了,後來傳聞說,沈言舒的外祖家有可治狼骨毒的紫珍珠,這才保住了一條命,這樣想來,沈言舒真是凌王的福星。

可是於蟬卻不樂意了,因為也因為此事一直遲遲未定人家。

聽到於長庭的問話,於蟬哭的更加的厲害,說道:“除了他,我不想嫁給任何人。”

“姐,你這又是何必呢!”於長庭說道,“凌王和凌王妃夫妻恩愛,你這個時候想嫁給凌王就算是當側妃,人家凌王妃肯定也是不樂意的。”

於長庭和楚臨澈的關係不錯,經常在一起閑聊什麼的,倒是聽楚臨澈常常說起,燕輕寒那個傢伙真真是個寵妻狂魔,凌王妃讓他往東,他就絕對不會往西,就連他們成親時候的喜服,都是燕輕寒花了幾個晚上的時間親自畫的圖案,可見他對沈言舒的用心。

燕輕寒原來就對於蟬沒什麼感情,更別說在他有了沈言舒之後,自然更看不上別的女人了。

那沈言舒姿色在於蟬之上,又曾是昭德堂校考的榜首,姐姐根本就無法相比。

於蟬沒想到就連自己的弟弟都不認可自己,她怒道:“憑什麼!我只是就想當個側妃而已!你是我弟弟還是沈言舒的弟弟,竟然還幫着她說話!”

於長庭勸解道:“姐,你別執着了,你可是我們尚書府的嫡小姐,要找什麼樣的人家不可以,為什麼非要盯着凌王不放呢?”

於蟬哽咽道:“我只想嫁給他,其他人都不如他。”

於長庭嘆了一口氣,他這個姐姐真的是一根筋了。

他沉思了半響,如今燕輕寒乃是監國王爺,到時候當上了皇帝,在後宮之中能有他們於家的一席之地,自然也是好的。

他看着抱頭哭着的於蟬,說道:“姐,你真的想嫁給凌王嗎?”

於蟬抬頭看着他:“怎麼,你有辦法?”

“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於長庭欲言又止。

於蟬一聽,連忙說道:“只要讓我進凌王府,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

皇宮裡。

皇帝昏迷了五天了,燕輕寒朝着長極殿的殿內走了進去。

蘇喜行了一禮:“王爺。”

燕輕寒應了一聲,說道:“皇上可有醒來?”

蘇喜說道:“還未,太醫說了皇上還需休息,這也是正常的。”

燕輕寒看着蘇喜眼眸躲閃的樣子,眼眸沉了下來,他看了看四周,周圍的宮女和太監似乎都被蘇喜給潛下去了,倒是只留下他自已一個人在殿內照看燕瀝。

他說道:“你在躲閃什麼?”

蘇喜身形微微一顫,隨即恢復了正常,他抬頭笑着對燕輕寒說道:“奴才不明白王爺在說些什麼。”

他也算是宮中的老人了,見過不少大風大浪,想要偽裝還是很容易的。

燕輕寒的目光盯着他,說道:“六皇子攻入皇宮的那一晚你是和父皇在一起的?”

蘇喜低頭說道:“皇上並未讓老奴跟隨。”

“為何?”燕輕寒問道。

蘇喜說道:“大概覺得奴才手無縛雞之力,帶了也沒有用,只會拖累陛下,所以才沒有讓奴才跟隨。”

他自然是不會說因為皇帝懷疑他和淑妃六皇子勾結,所以才沒有讓他跟着去取玉璽。

“來人。”燕輕寒突然喚了一句。

門外的侍衛突然推門而進,說道:“王爺有何吩咐?”

“將蘇喜押下去。”燕輕寒冷冷的說道。

蘇喜一怔,抬頭驚訝地看着燕輕寒:“王爺,奴才可是犯了什麼事情!奴才一直照顧皇上未出什麼差錯,若是皇上醒過來見不到奴才……”

燕輕寒打斷了蘇喜的話,說道:“你不想父皇醒過來吧?手中拿着什麼?”

蘇喜微微愣住,手下意識地往後縮。

侍衛們上前,將蘇喜押住,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小包的葯。

燕輕寒輕步上前,俯視着蘇喜:“你還有何話可說?”

蘇喜低頭,說道:“奴才冤枉,奴才真的沒有想謀害皇上!”

燕輕寒淡淡地說道:“那這葯你是作何用處,為什麼要把其他的人宮人差遣出去,若不是做賊心虛又是如何?”

蘇喜眼眸微閃,說道:“皇上向來習慣了只有奴才伺候着,所以奴才才自作主張將人都趕了出去……殿下,但是奴才真的沒有謀害皇上的意思。”

燕輕寒掃了一眼,倒是沒有再多審問什麼,而是直接讓人將蘇喜押了下去:“這話你還是去和大理寺的人說吧。”

侍衛將蘇喜押了下去。

他轉身繼續朝着內室走了過去,皇帝正躺在龍榻上,微微閉着眼睛,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原本那不可一世的臉,向來只會冷眼看着別人的眼神,如今看來倒是虛弱地如同一個佝僂的老人。

他定然不會想到,自己原來也會有這麼一天,被人算計,被自己的兒子逼宮,被燕晟用劍刺,傷得那麼嚴重,他帝王的尊嚴,早就沒有了。

燕輕寒看着燕瀝,他突然覺得這個皇帝很可憐,因為他得不到自己所愛之人。

他不是沒有想過,若是換成自己,沈言舒愛的人不是他,而是裴曜,他能不能做到放手?或許他也會像燕瀝一樣,為了得到心愛的女人而不擇手段。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如果,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燕輕寒看着燕瀝現在的這副樣子,眼眸微沉,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着些什麼,他輕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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