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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服侍皇帝的宮人們都打發了下去,沈言舒這才緩緩走進了燕瀝的房間。

燕瀝此時半躺在床上,轉頭看着緩緩而來的沈言舒,眼眸里滿是戒備之色。

沈言舒勾唇一笑,說道:“你別怕,我現在不會殺了你。”

燕瀝的目光緊盯着沈言舒,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言舒說道:“當然是看看望父皇,輕寒沒有空,自然只能是由我來多看看父皇,免得父皇心中多想,還以為我們將您給忘了呢!”

她說著便笑了起來,這是這笑容似乎有些冷,讓人不寒而慄。

燕瀝的眸子沉了下來,說道:“是你迷惑了老四,離間我們父子……”

不然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如此不敬?

沈言舒卻道:“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你自己造的孽可不要怪罪到別人的頭上,即便是沒有我,他對你也沒有什麼感情,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來可何曾關心過他?”

“你究竟是誰!”燕瀝看着沈言舒,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實在太過於危險。

沈言舒笑了:“皇上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是誰?別忘了,這婚還是你賜的。”

燕瀝看着沈言舒,他明知道她有着許多貓膩,但是自己什麼也問不出來,什麼也查不出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行走在黑夜裡的瞎子一般,恐懼又無助。

看到燕瀝的眼眸里深深的戒備,沈言舒說道:“沒能把你殺了真是可惜,像你這種人死有餘辜。”

“朕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如此怨恨朕?”燕瀝問道。

沈言舒說道:“因為你做的虧心事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你已經快要記不起來了。”

燕瀝說道:“作為一個統治者,朕所做的決斷不一定會完全正確,即便是對了,也會影響到個別的人,若是有人因此受了委屈,朕也問心無愧。”

聽着他這般似是正義的言辭,沈言舒倒是笑了,她的目光盯着燕瀝,問道:“那鎮北軍呢?”

“你……”燕瀝沒有想到沈言舒竟然會與鎮北軍還有關係,他驚訝地看着沈言舒。

沈言舒一步一步走了上前,走到了他的床榻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臉色瞬間變得冷冽,她說道:“為了你的一己之私,為了佔有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你竟然就這樣誣陷了一個愛國如命的將帥,殺害了那麼多忠心耿耿的將士,午夜夢回,你可曾被嚇醒過?”

燕瀝瞪大了眼睛看着沈言舒:“你到底是誰!”

沈言舒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得到應有的報應,要讓你生不如死。”

她的話說得很輕很淡,但是語氣里透出着刺骨的寒意,猶如一把鋒利的小刀,直插胸口。

“放肆!你……”燕瀝呵斥,但是身體里的疼痛卻從各處傳來,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

沈言舒看着他這副殘軀模樣,眼眸里滿是不屑,她說道:“還有,你別在肖想戚夫人了,她是戚奕的夫人,永遠都是,至於你,不過是一個沒有人愛的可憐蟲罷了。”

“你……”燕瀝聽到她這麼一說,心中憋着的一口老血直接吐了出來,用手顫顫巍巍地指着沈言舒,眼眸里滿是怒氣。

沈言舒見他被氣成這副模樣,心中倒是不覺得解氣,只覺得活該而已。

她轉身離開,似乎不在乎燕瀝在她的身後的叫囂聲和咒罵聲。

從皇帝的寢宮裡走了出來,沈言舒朝着聆妃的宮裡走了過去。

她來過幾次聆妃所住的地方,所以很容易便找到了路。

沈言舒到聆妃院子的時候,她正在畫畫。

宮女稟報之後,沈言舒走了進來,給聆妃行了一禮:“聆妃娘娘。”

“在我這兒不必多禮。”司徒聆兒看到沈言舒走了過來,眼眸里都帶着笑,她轉頭對這自己的宮女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本宮要和凌王妃說說話。”

“是。”

宮女們齊齊地應了一聲,然後都紛紛退了下去。

沈言舒上前,走到了司徒聆兒所在桌子前,看到了她正在畫的畫像。

潔白的宣紙上只有一雙深邃的眼睛,那雙眼睛栩栩如生,彷彿就是在看着她們一般,沈言舒蹙眉,這雙眼睛實在是太過熟悉,一眼就認出了這其實就是黃亭州的眸子。

她說道:“聆姨的畫得真不錯。”

“讓你見笑了,只是閑來無聊打發時間罷了。”司徒聆兒笑道,然後伸手將那宣紙卷了起來,放在了一旁的瓶子里。

沈言舒說道:“聆姨在宮裡住着可覺得好?”

“這哪有什麼好不好,還不知這樣過?”司徒聆兒說著看了沈言舒一眼,“你以後便清楚了,如今凌王攝政,想來不久將能掌大權,你便是這後宮之主了。”

沈言舒對她說的倒是沒什麼嚮往,她見司徒聆兒對皇宮倒是沒什麼留戀,便也不在拐彎抹角。

她問道:“若是有機會讓你出宮,永遠的遠離這深宮,你願意嗎?”

聽到沈言舒這麼一說,司徒聆兒的眼眸霎時亮了起來,她看着沈言舒,問道:“這是黃亭州讓你過來問我的嗎?”

“他讓我將你弄出去。”沈言舒說道,“所以我過來問問你。”

司徒聆兒倒是笑了起來:“自然是願意的,就算是你不說,我也會開口的,我實在是厭倦了着皇宮,以前倒是沒覺着有什麼,可是如今知道了亭州還在,感覺一切都有了盼頭。”

沈言舒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和輕寒便會想辦法將你神不知鬼不覺地換出宮去。”

司徒聆兒說道:“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現在後宮裡會有不少的人盯着,所以事情會比較麻煩,辛苦你們了,謝謝你。”

沈言舒搖了搖頭:“沒什麼好謝的,黃老頭怎麼說也是我的師父,幫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可有了想法?”司徒聆兒問道。

沈言舒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這裡面有一顆藥丸,只要你吃了它,第二天就會出現頭暈發燒甚至是吐血的情況,連續三天如此,第四天就會進入假死的狀態,連呼吸都沒有了,這可以用來瞞過後宮的眾人,不被她們起疑。”沈言舒說道。

這是從戚雲皓那裡得來葯,他說是他的師父藥王研製出來的,一般的大夫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等到了假死的時候,沈言舒和燕輕寒就會將她偷偷的送出宮去,將空的棺材葬入皇陵,瞞天過海。

司徒聆兒點了點頭,覺得此計可行。

她說道:“這宮中與我交好的並不多,自從宸妃和淑妃都出事之後,麗妃便常到我這兒來,她的心思倒是不壞,只是膽子有些小,若是我憑空消失了,她定然會發覺到不對,這辦法倒是還不錯。”

沈言舒說道:“不過你出宮之後便不能繼續留在長安了,我會找機會將你和黃老頭送出城。”

“我知道。”司徒聆兒理解,畢竟這長安里熟人太多。

她說完便拿起了那瓷瓶,將裡面的藥丸直接倒了出來,放入口中吞了下去。

沈言舒朝着她行了一禮,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從聆妃宮裡剛出來,沈言舒朝着御書房走了過去。

此時燕輕寒應該在御書房裡處理奏摺。

她帶着青鳶走到了御書房的門口,門外的小太監看見凌王妃過來了,正要行禮,被沈言舒攔住了。

沈言舒輕聲問道:“王爺可是在裡面?”

小太監點了點頭,說道:“王爺和兵部尚書在裡面談事情呢。”

原本還想着給燕輕寒一個驚喜的沈言舒聽到了兵部尚書也在裡面,微微一怔。

小太監說道:“奴才進去給您通報一聲吧。”

沈言舒說道:“不必通報,你們站着別動就成。”

她說著輕步踏入了御書房內,只是站在外面,並沒有進去。

“算是老臣求求殿下,看着微臣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為國效忠那麼多年的份上,就成全小女的一個卑微的心愿吧!”兵部尚書於大人的聲音聽起來甚是憔悴。

站着外面的沈言舒一聽,便知道他們在談論的是什麼事情。

燕輕寒放下了手中的奏摺,抬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於尚書,沉聲開口說道:“這件事本王已經說過了,便不會改變主意,於尚書與其來求本王,不如回去多勸勸於小姐,給於小姐找一門好婚事。”

看着燕輕寒絲毫不為所動的模樣,於尚書心中泛起了陣陣心酸。

他跪了下來了,抬頭看着燕輕寒,聲音滿是哽咽和疲憊:“王爺,老臣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向來都是寵在手心裡的,若是個小子打一頓也便罷了,可是看着蟬兒這般尋死覓活的樣子,臣實在不忍。”

他的字字句句實在心酸,一個父親為了女兒言辭懇切地跪下來求別人,即便是再冷血的人也不可能不動容。

於尚書繼續說道:“臣知道王爺與王妃十分恩愛,臣不求您對蟬兒有多好,但是臣只求王爺救救小女一命,就算是將她養在府中即可,老臣願為王爺當牛做馬,謝謝王爺大恩大德!”

站着門後的沈言舒垂眸,抬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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