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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一聲沉悶的相撞之聲後,倆人俱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蔣佳月沒料到陸長風額頭竟那般硬,直好似撞在鐵上一般,頓時疼地齜牙咧嘴,眸子里都有了淚意。

“你混蛋!”她帶着哭腔,又往陸長風身上撞了兩下,無奈整個人被他大力禁錮住,根本動彈不得,只得吼道,“放開我!”

陸長風眼角掃到她額頭已紅腫了一大塊兒,足見蔣佳月是下了死力氣的,若不是他動作快,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這一下,倆人非得一起暈過去不可!

毛病!

陸長風太陽穴直跳,大掌用力捉了她雙手,怒氣沉沉地盯着她,“鬧夠了沒有!”

“你才鬧!”

手沒了自由,蔣佳月索性抬腳就要踢陸長風,卻被他一個旋身,整個人帶倒在長椅上。

陸長風傾身壓了下來。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他的話像是從嗓子眼裡硬擠出來的,十足的陰沉可怕,幽深的眸子掠在她的面龐上。

蔣佳月驚魂不定地喘氣,雙唇開合間,吐氣如蘭,略顯青稚的胸脯也上下起伏,顯然是有些慌了。

那日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上來。

雖然此時陸長風只是用修長有力的腿壓在她奮力想要掙脫的雙膝之上,上身傾離出一段半臂的距離,但他那迫人的氣勢,獨特的味道,以及帶起她一陣顫慄的呼吸,全都叫蔣佳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雙手被陸長風握住定在頭頂之上,整個人暴露在他眼中,沒有絲毫的防範。

蔣佳月心跳急促。

手腕和膝窩一陣陣發疼,是陸長風用了太大的力氣在壓制。

她扭了扭身子,紋絲不動。

“別動!”

剛一動作,陸長風便開口道。

微微的酒氣隨着他說話散出來,沖淡了將她緊緊包裹的楠木香味,蔣佳月也好似喝了酒一般,在他的沉聲呵斥中,竟有些暈暈沉沉起來,果然不再動了。

她偏頭避開陸長風的目光。

這樣倒躺這看那一汪湖面,好似能看到在那平靜安詳地波紋之下,水底有暗流涌動。

一眼看不到邊際,叫人心裡頭沒了底。

她這樣溫順的模樣,倒和方才那張牙舞爪的炸毛貓兒判若兩人了。

陸長風看着她。

十三四歲的女子,正值豆蔻年華,鮮嫩地好似一朵嬌花般,綴在枝頭,驚慌失措又無可奈何地躲避着風雨。

陸長風輕笑一聲,心得還是個小女孩兒,人不大,脾性倒大,三番五次地惹他。

“這回知道怕了?”他音色有些奇異地縱容,低低地,似乎是吃了酒,嗓子不舒服。

蔣佳月衝著湖面翻了個白眼。

力氣大了不起啊?那也不過是個粗魯的下流混蛋!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陸長風張口道:“你老實點,爺就放開你。嗯?”

蔣佳月點了點頭。

陸長風這才鬆了緊,先放開了她的手。

孰料剛要收腿,蔣佳月卻一個起身不及,“嘣”一聲就撞在他胸口之上。

陸長風正抬了腿,要從長椅上下來,另一隻腿撐在地上,借力不穩,頓時被她撞地往前倒去。

這一下,兩人俱都倒在了長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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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上了親上了親上了!”

顧滕激動地搓搓手,拽了陶庭就往自己這邊兒看。

陶庭輕描淡寫地拂開他,“我看到了。”臉上卻有些難堪,轉過了頭,不欲再看。

非禮勿視。

顧滕卻不管哪些,他激動地很,一疊聲兒就道:“嘖嘖,咱哥哥往日里坐懷不亂地,便是同咱們出去吃酒,也斷不會在人前失態,原來竟是個風月好手,怪道哪些小娘子個個都對他念念不忘地!”

他越說越露骨,把那些樓子里聽來的浪蕩話一股腦兒說出來了。

“早就聽綉紅閣的姐兒們說,咱哥哥他功夫了得,天賦異稟,今兒可教我開眼了,快看快看!嘖嘖,也不知這個小丫頭,年紀雖然已到了,但到底還不大,身子也纖細,受不受得住哥哥這麼兇猛一人呀!”

陶庭搖搖頭,“我走了。”

“哎哎哎!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厚道?是不是兄弟?你一個大男人,和兄弟之間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陶庭雖然和顧滕出去過不少次,也是顧滕看中他性子好,手底下細緻,有意叫他給自己幫襯,這才常帶着一起去吃酒。

但陶庭家道雖然中落,可應有的禮義廉恥一樣兒都沒落下,那是打小刻在骨子裡頭的,自然不如他們放得開,因而到了第二場,顧滕也就把人撇開來,自顧自樂去了。

若不是怕事後被陸長風知道,顧滕才不管他走不走,這會兒卻想拉個墊背的,便拽着陶庭袍角。

“是不是你那兒看不清楚?來來來,到哥哥這兒來,位置絕佳,啥啥都一目了然。看你是我弟弟份上,才讓給你的,別跌份了我的心意,啊!”

顧滕嘟嘟囔囔地,把自己的地盤讓給陶庭,又趴到陶庭這邊來看。

只見掖碧亭中,陸長風將蔣佳月壓在身下,這一下誰也沒料到,倆人俱都摔了個實打實,面貼面地,身子靠地極緊。

他似乎能感受到身下女子的心跳,如鑼鼓一般,跳地飛快又喧囂。

那兩團嬌柔不大,卻綿軟軟地,彈性驚人。

陸長風堅硬地胸膛摁上去,瞬時拿柔嫩和暄軟就被擠壓成扁扁的形狀,沒有絲毫的阻隔。

蔣佳月呆愣在那裡,任由他佔盡了便宜,偏生什麼也說不出來。

陸長風雙唇蓋在她顫動的眼睫上,和他整個人的冷肅不同,很暖和,甚至有些發燙。

她覺得自己眼睛似乎被一團暖洋洋地溫水包裹着,睜不開,卻又很舒服。

這捧溫水,還帶着那熟悉的男子氣息,燥熱又強烈。

蔣佳月張張嘴要說什麼,碰到的,卻是陸長風輪廓分明的下巴,磕在她牙上,好歹要比那壓着她的胸膛要軟一些。

她發起懵來,立時就咬了上去。

“嘶!”陸長風不防被她咬着下巴,長眉一皺,手下使力,便用兩手撐在她身子兩側用力,人離了一拳地距離,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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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夠了沒有?”陸長風一言不發地直起身子,長腿已從她身上跨下來,幾步就出了亭子,對着假山的方向沉聲喝道,“出來!”

“嘿嘿,哥哥。”

顧滕鑽出來,沖陸長風揮了揮手,“哥哥好啊!”陶庭在他後頭,撇過了臉去。

若不是顧滕在裡頭大喊大叫什麼“上啊!哥哥哎,拿出咱們大臻男兒的氣魄來!”也不會被喝多了酒,耳力大降的陸長風覺出來。

“看戲哪!”陸長風臉色嚇人,顧滕也很忐忑,彎腰揖禮道:“呃……那個……哥哥,我和陶兄喝多了,走着走着就迷了路,也不知怎麼就繞到這裡來了,那個、您繼續,繼續,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