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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風聞言,倒仔細打量起來,只見不像個糕點的模樣,略微有些透明,裡頭裹了豆沙一般的東西,也很小巧,做成了一口吃的大小。

“這是糯米做的,裡頭是豆沙,不太甜的。”知曉他的喜好,蔣佳月連忙解釋。

陸長風便有些好笑。

吃飯菜積食,吃糯米做的點心就不會積食嗎?

只是卻沒說話,看了看田家兩位姑娘送來的點心,色香味俱全,比這個大小看似都是隨意捏出來的好的多了,手上未動。

蔣佳月卻還在賣力勸他。

“雖然不大好看,卻是很好吃的,連小群都說的。”

陸長風看了看還剩不少的糯米紅豆糰子,略有些懷疑。

以小群的饞嘴,還剩了這許多,能好吃到哪裡去?

他卻不知,這是蔣佳月特意為他留的,雖知道他不愛吃,卻也沒讓小群得逞一口。

再看蔣佳月,眸子亮晶晶地,滿臉都是“吃吧吃吧,很好吃的”模樣。

確實有些餓了。

看情況,這個“殷勤又聽話”的丫鬟,今晚是絕對不會去廚房給他拿吃食過來了。

陸長風把糯米紅豆糰子送到嘴邊,認命地嘗了一口。

好像還不錯。

他緊皺在一起的眉頭舒展開,蔣佳月也跟着鬆了一口氣,頗有些竊喜。

“怎麼樣四爺?好吃嗎?”她期待地看着陸長風,完全不懂自己為何這般緊張。

陸長風點點頭,又搖搖頭。

便看到她臉色也跟着開心又失落起來。

“還行。”最後,他擦了擦手,露出個不置可否的表情,卻是再未動手嘗了。

“你出去吧!”

“哦……”蔣佳月不甘心地看一眼碟子,明明就很好吃啊,為什麼他不喜歡……

嘴上卻乖巧,行了禮,把一應物什收拾好,告退道:“奴婢告辭了。”

陸長風點頭,她卻又停了步子,轉過身來,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還有事?”

“四爺……”

“說。”

“那個,就是,王家怎麼了?”蔣佳月總是很在意,沒忍住終是問出了口。

會不會是又出了什麼事,陸長風讓小李哥去給娘親捎信?

但小李哥也沒理由瞞着她才是。

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問陸長風了。

“怎麼?”陸長風卻不答反問。

“沒怎麼,畢竟關係到我外祖父一家,奴婢只是有些在意,還請四爺為奴婢解惑。”

陸長風眼角瞥到桌上的點心,晚上沒吃什麼,折騰到現在,真有些餓了。

便道:“今兒有個自稱王曜的求見爺。”

王曜?

蔣佳月想了想,覺得好似有些耳熟,卻不記得在何處聽說過。

看她一副努力思索地模樣,陸長風心情略好些,“不記得了?”

“奴婢愚笨。”

“他說曾在建陵與你有一面之緣。”

蔣佳月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那個毫不知禮的“王家謙禮”,只是……“莫非他是奴婢外祖家的人?”

陸長風不答,以作默認。

他只略看一看,便知曉那個王曜打的什麼主意。

無非是不知從哪裡探聽得蔣佳月在他身邊兒當差,藉著表哥表妹的名分,想與他套近乎罷了。

哼!

說起來,王家倒是詩書禮儀之家,只是這王曜卻不如何,不說擔心表妹怎麼淪落成他的丫鬟,言語間倒還有些沾沾自喜,竟還多謝他“看顧表妹一家”。

陸長風當時便冷了臉色。

王曜卻未察覺,一味說起自家與蔣家的事情來,倒了感嘆了一番,“沒想到表妹一家竟與陸四爺有如此緣分,早知如此,當初在建陵,實在應該請表妹去家中相敘,只是當時表妹行色匆匆,似有要事,小生來不及多問,否則何至於此”。

蔣佳月沒想那麼多,只道:“他不是在建陵么?怎麼也到了北潼?”

當時也不曾聽他說起與外祖父的關係呀!

“明年開春會有科考。”陸長風言簡意賅。

科考乃是無數士林學子一躍龍門的大事,如今已經有不少人提前進京,大臻京師之地,人文薈萃,文教之氣斐然,更有不少學識淵博之人會擔任主考一職,此時來京是為了在科考之前拜師交友,也有互相切磋摸底的意思在裡頭。

王曜自然也不例外。

其實他本意是年後與王家嫡支幾個表兄一道進京,也好有個幫襯,說話也敞亮一些。

但自遇見了蔣佳月,四處一打聽,居然是自己嫡親的表妹!

雖然人家話里話外很有些曖昧,但王曜卻不以為然,甚至覺得,若蔣佳月真與陸長風有些苗頭,倒是再好不過了,那他豈不是攀上了一棵大樹!

別看王家那幾個表兄人模人樣的,還不是要巴結陸長風?

那夜他本去找了王家幾個表兄,卻被人攔在外頭不讓進去,王曜在冷風裡盯了許久,才看見陸長風從裡頭被人簇擁着出來。

饒是他們遮的嚴嚴實實,但這回可妥了。

王曜一合計,只要自己用蔣佳月的名義接近陸長風,他們二人沒有貓膩也罷,左右不過只是個由頭而已,若有什麼內情方才更好,還怕陸長風不幫襯自己?

他可是未來的瑞國公!

這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隨意搭訕個小娘子,便有了這樣的福運。

王曜連夜和家中打了招呼,收拾好東西,便一路跟着陸家往京城而來,直到北潼府,才逮着機會求見陸長風。

便一股腦兒在陸長風面前,將自己與蔣佳月的關係說了,也不管蔣佳月知不知情,先在陸長風跟前混個眼熟再說。

此時蔣佳月聽了,還有些疑惑,“這和小李哥有什麼關係?”

他考他的科舉,與自家又有什麼相干,小李哥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不管王家是富貴是落魄,外祖父去世之後,自家便再與他們沒有瓜葛了。

“咳咳。”陸長風卻咳嗽兩聲,瞟了她一眼,面有不快。

不該問的就別問。

難道他會說,只是因為看不慣有個經常炸毛的丫鬟突然溫順了,心中不舒坦嗎?

他將李議叫進來,王家只是個幌子,另卻還說了一樁事。

便是遠水與含煙的親事。

下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