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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風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到位了。

她要走,自己便放她回家,卻又巴巴地寫了信來,裝模作樣說甚“有要事相告”。

哼,不過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以往故作清高欲拒還迎,就是要勾引他,眼看把戲不能得逞,又連忙換了策略,千方百計誘他過來。

他倒要瞧瞧,她那又臭又硬的葫蘆里還能賣什麼葯。

他盯着蔣佳月的背影,面容清冷,卻不知自個兒眼角眉梢都漾了笑意在裡頭。

你不是有事要說嗎?現下這麼好的時機,趕緊上前來,好生說道說道,他且聽着呢。

也許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又也許過了一刻鐘那麼久,蔣佳月轉過身來的動作慢極了,仰了臉看着坐在上首的陸長風,緩緩揚了揚唇角,“茶壺就在桌上呢。”

她帶了笑意道。

落在陸長風耳中,卻猶如嘲諷一般,他心往下一沉,面上就現出來,那一點點笑意已經抹了去。

“還要爺自個兒動手不成?”

“四爺是來耍威風的不成?”她以手掩面,遮了得意的模樣,學他冷聲道,“您雖是金尊玉高的身份,但我如今已贖了身歸家,可不是陸家的人了。”

陸長風一滯,瞧她那高高抬着的下頜,梗着脖子與自己說話,氣地心口兒都疼。

好你個蔣佳月!

他三兩步跨過來,速度極快,周身帶了一陣風,趁着蔣佳月還未回神,人已經貼着了她面頰,一隻大掌摟了腰把人帶過來,陰沉沉一笑,咬牙切齒地道:“小月兒,你可別逼爺。”

倆人挨地近極了,男子身上久違的楠木香味混了濕濕的汗味,無端叫她心中一酸,險些就軟了身子。

“四爺自重。”蔣佳月扭捏了兩下,早知他的禁錮是掙不脫的,也不曾用多大的氣力,倒蹭的他渾身發燙。

陸長風下巴抵在她柔柔的發上,悄悄嗅了一口,心中便好似一個曠日持久的空洞被填蓋的慢慢地,再沒有一絲縫隙。

嗯,沒有在他跟前的時候好聞了,倒也不難聞吧。

“自重?爺向來就是這麼跟人說話的,有什麼不妥嗎?”他無賴道。

面上裝的再鎮定,面上頸脖的紅卻是瞞不過人的,蔣佳月本就被他忽然一下攪的心慌意亂,聽他這般說,頓時哭笑不得,索性也學了去,厚着臉皮道:“您堂堂陸家四爺,我可不敢逼您。”

話說的冷情,好歹人還在懷裡,陸長風火氣去了一半,便有些懶洋洋地,似笑非笑地道:“你只是贖了身,去了丫鬟身份,小月兒,你告訴爺,可曾拿了休書?還是不是爺的妾室了?該不該給爺倒茶?嗯?”

“你!”蔣佳月一噎,雖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心中也明白,這會兒卻不是慌,倒涌了絲絲點點的蜜意,嘴上仍不服輸,“那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四爺親口說的話,也要反悔不成。”

“嗯,反悔了。”陸長風點頭,說的一臉坦然,“反正你也沒留下憑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