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時節,黃河一帶的戰事終是平息。
惠宗帝大喜,着大軍暫駐,協助當地官府整頓生產事宜,陸長風等幾位將領先行回京。
從聖旨頒下的那日起,蔣佳月便一日日掰了指頭數。
一日,三日,五日,十日。
比當初每日焦心擔憂地望着朝中軍情還要難熬。
半個月過去了,她想,再有三日陸長風就該回來了,便是舒貴妃召她進宮,蔣佳月也推說不便。
她哪兒也不去,就在棠錦軒等着他回來。
每日早早歇下,次日晨曦未亮便起身梳洗,最多陪着樓氏等人說些話,也總不過一個時辰就要回來。
她生怕陸長風提前回來了,自己卻不在。
這日夜裡,她用過晚飯,讀了幾頁當初陸長風叫她抄寫的書卷,便熄燈歇下了。
“稀稀索索”
睡的迷迷糊糊間,聽得好像有聲響,她睜開眼,看到外間好像亮了一盞燭火,明明滅滅的火光搖曳。
小群已回了自己屋子,她不喜歡景萃院里的丫鬟陪夜,把人都打發走了,難不成是忘了熄燈嗎?
蔣佳月掀了被子,一股寒意頓時襲過來,冷的她瑟縮成一團,披了外衣朝外頭走去。
屋子裡都燃了炭,許是哪個毛手毛腳的小丫頭走的時候忘了關窗。
甫一轉過屏風,涼意更重,熱身子碰上夜風,激地身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疙瘩。
“怎麼跑出來了?”
她正要出去,猛然身後有人說話,明滅的燭火將人影拉的長長的,張牙舞爪的嚇人。
蔣佳月還未及反應過來,已經被摟進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裡。
“當心着了涼。”
男子聲音很沉,帶了不加掩飾的笑意,把人打橫抱起來,窩在懷中往床邊走去。
是陸長風。
熟悉的楠木香味盈在鼻尖,蔣佳月頓時心頭一酸,淚就蓄在了眼中。
她生怕自己不爭氣地哭出聲來,一口咬在陸長風肩上,細白的牙齒用足了力道,直嵌在他肉中。
陸長風由她咬着,難得沒有發怒,神色甚至還有些歡愉,低頭看懷中的女子。
幾月不見,她更好看了些。
白膩膩的肌膚,紅唇黛眉,是誰也比不上的嬌俏。
他歡喜的簡直要發了狂。
這是他的女子,一直等着他盼着他,日日夜夜念着他。
“爺也想你,小月兒。”他開口,嗓音已是啞了,盯着她白到發光的頸脖,長腿一邁,三兩步就到了床邊,把人壓下去。
他回來不知有多久,已梳洗過換了衣裳,只穿了貼身的裡衣,露出男子健壯的臂膀與精瘦的腰身來。
他是十分威武的。
蔣佳月鬆了口,細細描摹他的模樣。
瘦了,黑了,卻是一樣的俊朗。
劍眉星目,有一股霸道的強勢,此時壓在她上方,那幽深的眸子里亮着吞噬人的熱切光芒。
她閉上眼,抬起身子,輕輕吻在男子薄涼的唇上。
先是蜻蜓點水,繼而輾轉捻磨,一寸寸一絲絲描繪出他的模樣。
“轟然”一聲炸響,陸長風只覺得再也把持不住,生恨不能將身下的人兒生吞活剝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