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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朝點點頭,他完全明白會練不會教是個什麼樣子。有的人本領十分高強,可他的徒弟最多只能到三流水準,這就是典型的會練不會教。而有的人本身資質差,本領也平平,可是教出的徒弟卻能到一流水平,這又是相反的會教不會練。這些莫惜朝都能理解,於是便道:“我本身沒教過人,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教,但見得多了,也明白一些事情的,你練功時若是出了什麼差子,或者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我或許能幫你,但不敢保證一定能幫得上你。”

李樂呵地一笑,道:“有你這句話就行,我估計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是這樣,最近練功的時候總感覺丹田有種脹脹的感覺,好像整個丹田都被撐起來了,而且好像沒辦法再過多的吸收天地元氣,不管吸收多少,到了丹田發脹的時候就會自動消散,就好像吃多了吐一樣,總感覺怪怪的。”

莫惜朝聽完,不由得一陣驚詫,問道:“你練功多長時間了?”

李樂盤算了一下,第一次由李尋歡教自己領悟氣感開始,應該是三月初,現在已經快到六月,回答道:“三個月左右吧,具體的記不清了。”

聽完他的回答,莫惜朝的臉色由驚異開始變成嚴肅,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才又問道:“你練的可只是基礎的呼吸吐納之法?”

李樂見他的神情凝重,感覺自己好像問題大了,緊張地回答:“嗯,就是一些基礎的吐納法,我二哥也沒教過我別的,哦,外加還有飛刀技的行功路線。”

莫惜朝道:“以你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功滿自溢,只是,不應該啊……”

李樂聽他這麼說,噗嗤一聲笑了,道:“我只聽說過精~滿自溢的,還有功滿自溢?”

莫惜朝已經對他滿腦子不健康的思想徹底無語了,吸了口氣,平定了一下心情,說道:“另外,我不知道是否與你的飛刀技行功路線有關,所以無法斷定。這樣,我們去找大先生,這事需要他來參詳。”

……

兩個人找到李勿悲的時候,李勿悲正在自己的書房裡寫字。或者說,正提着筆正對着東窗失神思考。宣紙鋪在桌上,還是那張寫了“天地”兩個字的帖子,只是李樂來的時候順眼瞧了一下,上面多了一個“交”字。

李勿悲見他們兩個來,便將筆放下,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樣子,臉上有着不健康的白,但卻強打着歡笑,道:“你兩個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莫惜朝見他的樣子,不由皺起眉頭,問道:“大先生可是身體不爽?”

李勿悲搖了搖頭,道:“老毛病了,不是什麼大事。”

李樂也瞧出了他的疲倦,擔心他身體真的有什麼問題,便道:“要不過段時間再來吧,先叫龍二先生過來給大哥你瞧瞧。”

李勿悲道:“不礙事,你兩個既然來了,便坐下吧。”

對於李勿悲的固執,莫惜朝最近也有所體會,見他這麼說,也不好再問別的,只能順他的意。李樂暗怪自己兩人來的不是時候,這個時候的李勿悲明顯更需要休息。但也扭不過他,只能跟着莫惜朝一起坐下。

李勿悲見兩人神色,便瞧出他們所想,呵呵笑了兩聲,不以為意,問道:“可是有什麼事情?”

兩人相互看對視一眼,都不知道這個時候適不適合說出來。

李勿悲倒是很豁達,笑着道:“有什麼便徑直說出來,自家人還要客氣什麼?”

沒辦法,莫惜朝只能將李樂的問題一五一十說完,最後總結着道:“以在下愚見,三公子應該是到了功滿自溢的狀態,只是似乎進度快了些。”

李勿悲聽他說完,也皺起了眉頭,道:“豈止快了,簡直快到不可思議。”

莫惜朝又問:“可是與二公子教授過的飛刀技有關?”

李勿悲搖頭道:“二郎創出飛刀技時,我曾與他一起參祥,小弟此時的狀態與飛刀技無關。”

李樂聽他們這麼說,好像明白了什麼,不由問道:“是因為我吸納天地元氣的速度過快,從而導致丹田裡存不下那麼多真力,所以就會出現往外流失的狀態?就好比一個注滿水的桶,再往裡加水就會外流一樣?”

兩人聽他這麼說,同時點頭,莫惜朝道:“不錯,就是這個道理。一般情況下,初練內功時從感覺到真氣運行,到蓄滿丹田,再到功滿自溢,普通習武之人至少要三到五年的功夫,也就是所謂的略有小成。而天資卓越之人,速度再快也需要一年左右。這已經是非常了不得了……”

李勿悲點頭道:“不錯,所以尋歡走時,才約定一年之期。他想着,一年之後回來,小弟你應該已經到了這個狀態,到那時便可以練習其他武功。不曾想,你的進度如此之快,實在令人費解。”

李樂聽他們這麼說,心裡跟明鏡似的,別人練功一般都在一早一晚,萬物寂靜時分,無人打擾,心靜如水之時。再勤奮的人,也不過是比旁人多練一兩個時辰罷了,而自己自從可以控制另一個心神的這段時間裡,基本上就是二十四個小時從不停息,包括睡覺的時候依舊在練功,比別人速度快,而且快很多倍,在他自己看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明白了自己的問題所在,他倒不擔心了,反而問到另一個問道:“那精~滿自溢……啊不,功滿自溢之後應該怎麼辦?”

莫惜朝道:“平常而言,功滿自溢之後,便是正式開始練習武學功法,諸如武當派便會在這一時段,為門中弟子挑選適合他們的功法來練。如‘守心訣’‘陰陽一氣功’或是‘太極勁’之類的功法。其他門派各有不一,主要是用於擴展經脈,開闢丹田氣海。丹田氣海開闢,吸收天地元氣則會源源不斷,這一時期,用通俗的武功境界來說,便是三流高手。”

李樂恍然地哦了一聲,道:“那剩下的事情簡單了,我現在的情況就可以進入下一步了。”然後轉而問李勿悲:“大哥,那我下一步應該練什麼?”

李勿悲搖搖頭道:“按照原本計劃,應該是由二郎親自教導你‘明玉訣’的,這也是你今後的主要功法,直至一流高手,也不會有什麼阻礙。只是你目下的情況,讓為兄不敢確定,不知是哪裡出了差錯。所以,為兄覺得,不若你現在便停止練功,一切等尋歡回來再說。”

李樂一陣無語,眼看就要進入三流高手了,你現在叫我停下來?怎麼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