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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道:“不是我從哪裡學來的,是我二哥帶回來的。幾年前在外遊歷時,我二哥在南海某處島嶼的一個洞穴當中,發現了一具屍骨,而屍骸的懷中便藏着這部秘籍,那人可能就是武林史上的那個傳奇,陸小鳳。”

這個借口是李樂和陸小鳳商量好的,因為這樣的絕學不能等同與一般的武功,表露時總有些蛛絲馬跡。若是被有心人發覺,難免會有所聯想,特別是陸小鳳身上還牽扯着一些李樂到現在都不知道的隱秘。所以,就對外編造了這個借口。

白天羽聽他這麼說,已經完全相信了,李家的武學典籍所藏之豐厚,他這些日子已經完全領教,嘆息着道:“看來,用我家神刀斬來換這絕學,當真不虧。”

李樂呵的笑道:“你以為呢?我會讓朋友吃虧?你把我李知安想成什麼人了?”

白天羽自慚形穢的低頭,道:“我是真沒想到,知安你竟然會用如此絕學與我交換。白天羽對不住你,不該對你用了小人之心,在絕學相換時有所隱瞞。”

李樂好奇,問道:“怎麼回事?”

白天羽道:“‘神刀斬’的最後一招的運轉心法與招式手段沒教給你,我刻意隱瞞了,是因為我父親曾經說過,在江湖中行走,任何時候都要留一手,不可全拋一片心。誰知道這一手在什麼時候會救你一條性命。這個念頭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知安你用的那柄叫做什麼‘廓爾~喀~刀’的怪刀……”

李樂打斷道:“你可以直接叫它‘狗腿~刀’,因為形狀像狗腿一樣彎曲,樣子很難看,但這種刀利於劈砍,我以前除了練過飛刀之外,再沒有練過其他的刀法,總覺得刀嘛,特別是長刀,就是用來砍人的。所以就讓將作間打了這麼一把刀,因為它砍人爽利。”

白天羽嗯了一聲,點頭道:“就是這個狗腿~刀,與神刀斬最後一招有所不同,因為神刀斬是外彎,而這種刀是內彎,出刀與運行手法上有很大的不同,所以,那最後一式便沒有教給知安。”

李樂點點頭,嗯了一聲道:“天羽,給你講個故事,你願意聽嗎?”

白天羽點點頭道:“知安的故事總是很好的,市井裡現在都在講知安的那篇‘西遊’的故事。我怎會不想聽呢?”

李樂道:“那我說來你聽聽,話說在隋末時,文帝楊堅當政年間,有個山東濟南府歷城縣的捕頭,因一起跨省的要案,押解一乾重犯去往山西……”

這故事很長,無非就是上輩子耳熟能詳的《隋唐演義》的故事,什麼《臨潼山救架》《當鐧賣馬》《二賢庄結義》《皂角誤傷人命》《單雄信毀家紓難救叔寶》到最後《北平府二堂認姑親》這些李樂都一筆帶過,重點說了《後花園傳槍遞鐧》,直至最後的《羅成深陷淤泥坑,亂箭穿心應誓言》《叔寶當殿爭義氣,吐血三升鼎砸門》才算完。

總結的意義來說,就是別亂髮誓言,會應的。也別做虧心事,會遭的。無非就是一番因果道理而已。

白天羽聽他說完,嘆了口氣道:“隋唐的故事市井多有流傳,但如知安你這般的卻是無有。藉著這個故事,知安想要告訴我,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的道理嗎?”

李樂笑道:“不是,我從來不信什麼因果承負的道理,其實講這些故事的目的,是想讓天羽你明白,那些僵化的思維到底有多可怕,明明可以創新,故事裡的人卻故步自封,就好比羅成雖然隱瞞了那絕命三槍,但秦叔寶在習練了其他的五鉤神飛槍之後,竟然不懂得自我改變?何其可悲。”

“武道之路,不進則退。一流巔峰的人物,就因為邁不過那一步,長年之下,空有一流的水準,卻走不出自己的路。日積月累,困惑無度,有一流的水準,到最後卻反而連個二三流的都打不過。可悲不?”

白天羽深受啟發,兩隻眼睛都有些亮了。盯着李樂道:“我明白了,故步自封是這世間最可怕的東西,相互交流才是武運之路。知安等着,神刀斬最後一招,我會詳詳細細的寫下來,送給你。不希望知安你能改變自己用刀的路數,但只求能對知安你起到他山之石的功用。”

李樂點頭道:“這樣是最好的,相互探討,不解多問,延伸思維,苛自求真,才是硬道理。武道在我看來就是挖掘自身潛力的過程,一個人的潛力有多大?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白天羽點點頭道:“這話說得不錯,最開始練刀時,我一天運轉心法只能斬出一百多刀,到最後,變成三千多刀。直至現在,斬刀不留心,隨意而動。”

李樂哈的笑了一聲道:“世間萬般法,唯心留一線。就是這個道理。”

白天羽嘆息道:“發人深省,知安這些話當真讓我深受啟發,這就回去仔細研磨。”

說完這話,白天羽不等李樂回答什麼,便急勿勿的離開。

李樂張口要叫,卻見攔不住他,只能無奈嘆息。

心時琢磨着,這樣也好。今晚事情太多,不方便多做耽擱。

處理完張行知與白天羽的事情之後,李樂便從廳堂內出來,向自己的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就見一隻奇大無比的黑老虎盤踞其在正堂之中。黑虎來福見李樂見來,很乖巧的跑過來,蹭蹭李樂的大退。李樂撫摸着它的腦代,感嘆一句:“張行知明天帶你去桃源山,那是個很可怕的人,你在他手上,可別死了。”

來福似乎懂人言地抬起頭,看向李樂,目光中好像都有些詫異。

李樂拍了拍它的腦袋,道了聲:“出去吧。”

來福乖乖的走開。

接着,李樂便看向書房正椅上,翹着二郎腿,正坐着喝茶品銘的陸小鳳。

見李樂進來,陸小鳳嘖地笑了一聲道:“你找女人了?”

李樂再暴粗口:“我操!不帶這樣的吧,怎麼你們都知道了。”

陸小鳳笑道:“在暗處跟了你一整天,從早上出門,到晚上歸來。你的行蹤都在我掌握之中。”

李樂無語,這傢伙到底有多變態?尾隨狂啊。

陸小鳳笑道:“打人的時候,記得手要狠,一把掌扇過去,最好連眼珠子都扇出來才是最好的。只打個耳光,掐個脖子,拉個頭髮算怎麼回事?直接一腳踢在他的臉上,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多好,省的麻煩。”

很顯然,這老流氓說的是李樂揍陶之言的事情。這讓李樂感到很無語。

陸小鳳接着又道:“最可氣的是,都已經**了,被人打擾,你就應該一個飛刀射出去,結果了他的性命。”

李樂不知道該說什麼,喃了一句:“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小鳳道:“哦,沒什麼的。就是想不明白,這幾年教你的穴道手法你都學了不少?怎麼就不會知道用‘蘭經佛穴手’的手法,非要用你那個不知名的‘加藤鷹之手’,粗鄙不堪,有侮師門。”

李樂沉默,瞧着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陸小鳳接着道:“那個公主叫得蠻好聽,也是個容易情迷的主兒,卻被你得到了,特別是那一聲‘好個小三郎,快快慢些兒個,奴奴受不得了……’”

他說這話時,竟然將當時的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口技的水平,讓李樂以為自己還在永安那裡,正在風流呢。李樂知道他是怎麼會聲的,《憐花寶鑒》里有過交代,想必類似的方法,他也是會的。

冷冷得瞧着他,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陸小鳳接着道:“真是個風流的種子啊,李三郎風流多情的名聲果然實至名歸,風月場的班頭,花街上的領袖。真是名虛傳。”

說到這裡,陸小鳳像是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腦袋,道:“哦,倒是忘了告訴你,那個叫素梅的宮女也對你情有獨鍾,剛剛我回來時,她正用着一根着黃瓜,嘴裡一直叫着‘三公子,親親奴家’,你現在去那公主府里,便可以嘗盡芳華……”

李樂實在受不了了,咬牙喝叫了一聲:“老子不缺女人!陸小鳳!陸老頭!你個變態狂,你到底什麼意思!?處處跟隨,筆筆窺探,是為了滿足你變態的私慾嗎?”

陸小鳳聽他這麼說,立刻怒不可視,“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着李樂,戾聲喝道:“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差點死了!”

永遠都是一副和旬模樣,半溫不火的樣子的陸小鳳,在此刻卻完全變了臉,咬牙瞪眉,青筋突漏,指着李樂,仿若那要將他吃了一般。

李樂茫然,有些被他此刻的樣子給嚇到了。喃喃無語,瞧着的目光滿是驚異,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火。

陸小鳳怒道:“陰經陽關,破一而不可得!此為功法之基本所要。跟你說了多少次,十六歲之前不可破身,你今日做了什麼好事?”

李樂強詞道:“今天也沒破身啊。”

陸小鳳怒極反笑,“哈”地一聲道:“男女之欲,最是讓人迷亂,便說你今日。第一次時,如若不是被那姓陶的打亂,到時會怎樣?第二次,返回那公主府後,你在顛~鸞~倒~鳳,那叫永安的公主那般姿態,中途有好幾次你都險些忍不住。你要我怎麼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