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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繼續對雲諾依使用懾魂術,她會直接變成傻子。

“要是王憐花在這裡就好了。”李樂這麼想着,卻不敢冒險。所以只能就此打住。即使是這樣,等審訊完畢,雲諾依醒過神來之後,便開始些變得有些痴傻,反應都慢了半拍。這是懾魂術的後遺症,過段時間便可緩解。

此次審問,卻還是有些線索的,比如,在雲諾依的記憶中,魚先生與她歡好時,她便看到,魚先生的卵子上有一顆紅黑色的胎記。但這條線索有了等於沒有,江湖人多了,李樂總不能一個一個的扒開他們的褲襠去看吧。

所以沒法子,這事只能從長計議。暫時先將雲諾依看管起來再說。

於是,雲諾依很榮幸的,便成了千里寨目前那坐還沒有名字的大監牢的第二位入住者。

第一位,是一個姓任的魔教長老。

兩天後的清晨,李樂正在吃早飯時,韓陸進來稟告說,去往宣化府的梅香竹回來了。

只是李樂萬萬沒想到的是,梅香竹竟然了受傷,並且還是重傷,生命垂危。

而那個與她一起去宣化府,叫作絕娘的女人,卻已經死了。

李樂顧不得其他,趕緊將筷子撂下,急匆匆趕往葯廬。

到了那裡之後,卻見莫惜朝與陰無極等人早已等在葯廬門外,龍二先生也在那裡。

李樂直接開口門道:“怎麼樣了。”

莫惜朝道:“梅當家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將近三百人的圍殺,還好陰老奮力搏殺,才……”

李樂擺擺手,將他的話頭打斷,道:“我是問梅大姐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莫惜朝搖搖頭,道:“傷的很重,目前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李樂看向龍二先生,龍二先生道:“梅當家是女子,老夫不方便為她診斷,初寒帶着一些姑娘已經在裡面了。”

李樂心急,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推門而入。

剛剛轉過屏風,就聽到一聲清亮的呵斥聲。

“出去!”

卻是正在為梅香竹診治傷勢的洛初寒,橫眉瞪目的將他喝住。

李樂一下子愣了,瞧着梅香竹,又瞧瞧洛初寒,竟然都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只聽洛初寒繼續冷然道:“出去,女兒家的身子,不是你一個紈絝子能看的。”

李樂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將心緒壓下去,向著洛初寒微一作揖,陪禮道:“是在下魯莽了,請洛姑娘一定要將梅大姐救回來。”

洛初寒冷冷道:“不勞你操心。”

李樂轉身,準備離去。

剛走到門口,卻被梅香竹輕聲叫住:“三公子,知安……”

李樂佇足,靜立在門前。

梅香竹用微弱的聲音道:“洛姑娘,我怕是活不久了,可否讓三公子過來陪陪我?”

洛初寒微有些猶豫,接着點點頭,道:“既然她不介意,那你便進來吧。”

李樂捏了捏手心,卻發現不知不覺間,早已經布滿汗水。聽到洛初寒的話,嗯了一聲,再次轉過身來,轉過屏風。這才仔細看清了梅香竹現在的模樣。

她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非常蒼白,模樣凄楚。哪裡還有往日顛倒眾生,萬種風情的姿態。

李樂見到她的時候,洛初寒正在為她處理傷口。**裸的躺在牙床上,挺拔傲立的胸膛前,有一個紫黑的掌印。這是佛門“大手印”一類的功夫留下的。

梭角分明的六塊完美腹肌的左側,緊湊着一道狹窄的口子,殷殷有鮮血外流,這應該是一支細劍留下的。

大腿根部,離那芳草凄凄半寸左右的地方,被一根帶着倒刺的細長鐵釺子穿透而過。洛初寒正在為她處理此處的傷口。讓伺候的小姑娘門用鹽水清洗過後,她便拿出一柄鋒利的小刀,輕微的割開皮肉,一點一點的將那鐵刺移出。

梅香竹忍不住痛,輕微的哼了一聲,滿頭都是香汗。

而在她身上,最致使的,卻是插進胸口正前方的一柄斷劍,差點將她整個人都洞穿。

李樂心中大痛,緩緩向她走去。

梅香竹凄笑一下,看着走過來的李樂,道:“奴家現在的模樣一定很難看,讓三公子見笑了。”

李樂聞言,眼睛有些發澀,搖搖頭,笑道:“哪裡的話,梅大姐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變得難看,現在的梅大姐,依舊是這世間難得的美人。”

梅香竹輕微搖頭,道:“三公子,奴家怕是不行了,臨死前有些話想對你說。”

李樂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鼻子,然後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坐在臨床的一個矮橙上,瞧着**橫躺着的梅香竹,道:“大姐別說那些傻話,什麼行不行的,好好活着才是正理。你還沒報仇呢,雲諾依那娘們兒我專門為你留着呢。”

梅香竹向著他伸出蓮藕般的玉臂,李樂趕緊牽住。

就見梅香竹泛着灰白的眼角上,滴下來一顆水晶圓,虛弱的聲音道:“三公子,奴家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回答。”

李樂微笑,有些苦澀的道:“你問,我一定老老實實,明明白白的回答你。”

梅香竹道:“奴家漂亮嗎?”

李樂道:“梅大姐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舞姿優美,萬種風情,總是不小心就把我的魂給勾走。”

梅香竹慘顏笑着道:“比之你的永安公主如何?”

李樂道:“永安有永安的美,大姐有大姐的好。若論詳細比較,自然是大姐更勝一籌。”

梅香竹雙目有淚,道:“但你為何卻不肯碰我?我在你身邊展露風姿,什麼下流話都敢說,什麼撩撥的事情都敢做,但你為何不肯碰我?奴家總感覺自己在你身邊失去了所有的魅力。”

李樂壓着自己心裡的悲痛,依舊微笑道:“不是大姐的的魅力不夠,而是我的問題。我練着一門奇門功法,在元陽未固之前,不能破身。但即便這樣,面對大姐的風情,我有好多次都有些忍不住了呢。”

梅香竹蒼白的臉上終於綻露出開心的笑容,道:“這麼說……”

剛說到這裡,突然間凝眉痛呤一聲。

卻是洛初寒將她大腿根部的倒刺拔了出來,然後立刻將鹽水傾倒在傷口上清洗,這讓梅香竹更加痛苦,緊緊將李樂的手攥住。

過了許久,梅香竹緩和了痛苦,才接着道:“這麼說,三公子不是嫌棄奴家風塵出生,非完璧之身?”

李樂輕抵她的額頭,希望這樣的安慰可以些微抵消她的痛苦,接着道:“我哪裡會嫌棄大姐?只怪遇見大姐太晚了些。沒有跟大姐相好一場,此為知安心中一大恨。若是以後有機會,大姐不嫌棄知安的話,知安定當不辜負大姐的一片心意。”

梅香竹因着失血過多,此刻已經雙目渙散,迷迷糊糊道:“小三郎,第一次見面時,你對奴家輕薄無禮,奴家至今還記憶猶新呢。這些不說了,奴家的時間怕是不多了,那份秘錄現在在陰先生手中,青花十二會其他的會主,怕是會出什麼亂子,三公子要儘早決斷……”

說到這裡,梅香竹便完全昏迷。

洛初寒動手將插在她胸口的斷劍拔出時,她竟然都沒有絲毫反應。

李樂深吸了口氣,瞧着洛初寒,問道:“梅大姐還能不能救活?”

洛初寒搖了搖頭,道:“若是早送到這裡一個時辰,我或許還有法子保住她的命。可是現在,我也沒什麼辦法了。”

李樂不甘心的問道:“龍二先生呢?”

洛初寒接着搖頭,道:“我舅舅也沒法子,她流血過多,只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李樂的眼前突然一亮,問道:“就是說給她輸入足夠的血液,她便可以活下來?”

洛初寒皺眉道:“可以這麼說,但是人與人的血是不同的,若是胡亂輸血,只會讓她死的更快。”

李樂病急亂投醫,仔細回想着上輩子關於血型鑒別的方法,這個倒是不難,上輩子玩野外生存的時候,有這方面的導師專門講過,如何在簡陋的條件下應用的化學藥水製做簡單的血型試紙。

主要是沒有輸血的工具,卻是要命了。於是李樂便開始大開腦洞。針頭好解決,千里寨的將作營就可以製作出來。問題是輸血管,這才是最難的。聽說橡膠樹的原產地在南美,這該怎麼辦?

有海商能將辣椒帶過來,說不定也將橡膠樹的種子也帶過來了呢?但問題是,即便海商真的將橡膠種子帶過來,並且還有過種植,可梅香竹現在等不了啊。

急得李樂團團轉,猛然間想到,《憐花寶鑒醫補內篇》里好像有一篇就叫“換血**”法門。但是李樂閱讀的時候,因為對醫藥不感興趣,所以也就匆匆掃了一眼,便直接跳過去了。

這個時候想起來,當真有種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覺。於是李樂連忙問洛初寒:“梅大姐還能活多久?”

洛初寒道:“她內功深厚,應該能挺住四個時辰。我舅舅那裡有‘續命丹’,若是讓她服下去,應該還能堅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