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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卓見到這樣的場面,輕咳一聲,喧旨道:“玄衣司將趙肆,不尊律令,擅離職守,依玄衣令,理應處斬。然則,趙肆以往所任奎牛司將一職,從未有過懈怠,且更多有勞苦之能事,功勞甚大。”

“景和十九年,玄衣初創,有銀蛟幫進犯,趙肆一人獨當銀蛟幫眾,斬其幫主,此為第一功。”

“景和二十年,京城大車幫餘孽做亂,趙肆夥同韓陸平定大車幫,殺其首領。此為第二功。”

“同年,夜香幫眾攪亂京城,趙肆夥同班定,將其收服,此為第三功。”

“景和二十二年秋,玄衣吞青花之時,趙司將出力甚大,此為第四功。”

“景和二十三年,梅花盜作亂京城,趙司將獨斗梅花,重傷垂死。致使玄衣大督帥李知安可以破獲擒拿梅花盜,此為第五功。”

“二十四年初,監國太子自千里寨回京,遇刺。趙司將獨斗七名刺客,救架有功。此為第六功。”

“同年仲夏,四公主永慶遠嫁山東,趙司將一路護送,震懾沿途宵致使永慶公主平安到達。此為第七功。”

“今年正月,與金錢大戰,趙司將獨擋金錢八大舵主,身披傷口一十四處,浴血之下,猶自酣戰,致使金錢潰退。此為第八功。”

“有此八功加身,太子律令,加以特赦,若是再犯,定不饒恕。欽此!”

隨着一聲:“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李樂總算長長舒了口氣,一塊大石落下心尖,他要等的旨議終於來了。

曆數趙肆八大功勞,太子殿下親赦,這可是前怕謂有的榮耀,夠他趙肆吹一輩子了。玄衣律令,只有太子才有權力對某人進行特赦,而且,這人必須有功在身。若是沒有太子的特旨,就算身為玄衣大督帥的李樂,亦不能免除趙肆的死罪,這是玄衣的規矩。

這封特旨是怎麼來的?

玄衣布控京城,在李樂知道趙肆回京之時,太子自然也已經知道。

那時的他,剛剛結束了與景和皇帝的會話。

有些愁眉的出了什錦宮,向著東宮方向走去。

剛剛回到東宮,將殿堂內的宮婢們打發出去,一個人獨坐其間,回想着一些最近的政務,是有關北元犯邊的事情,不由得便有些頭痛。

卻在這時,接到飛鷹的東方卓走了進來,稟告道:“太子爺,奎牛司將回京了。”

太子微微一愣,接着驚問:“趙肆沒死?他這些日子去哪了?”

東方卓道:“具體行程不知,不過聽零碎的消息說,趙司將是去挑戰一位隱居宗師了,此次擅離職守,犯的罪過有些大。”

太子皺眉,問道:“按照玄衣律該當如何?”

東方卓道:“當死。”

太子再問:“當死,知安想讓他去死嗎?”

東方卓笑道:“四兒是李家的家生孩兒,三公子怎麼會想讓他去死呢?”

太子臉上泛起某名的微笑,道:“如此說來,趙肆死不死,全看孤有無特赦。小桌子,孤來問你,若是孤不發這道旨意,由着知安將他殺死了,會當如何?”

聽到這話,東方卓當真驚出一身冷汗,趕緊道:“太子爺,趙司將死不得,那是三公子的貼心人,玄衣里的良將,怎能死在此時?若是太子爺不下特旨,三公子真的會將趙司將給殺了,到那時,整個奎牛都怕是有所變動了,而且三公子只怕會埋怨殿下。這可是親者痛,仇者快啊。”

太子呵呵笑道:“一句玩笑話,你還當真了?知安與孤知心相交,孤又怎能讓他的貼心人去死?小桌子,擬旨,曆數趙肆之功績,孤為他特赦,去了他的死罪。”

東方卓長長鬆了口氣,躬身道:“尊太子爺令。”

說著話,忙忙招呼外面伺候的太監宮婢進來,準備筆墨,書寫特指。

等寫完之後,太子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在上面蓋了玄衣大印,道:“可以了,送去吧。”

東方卓道了聲:“諾。”

不敢耽擱,拿着旨意便要退出宮殿。

在東方桌剛剛將要退出時,太子將他叫住,衝著他使了個眼色,擺擺手讓其他宮人走出去,然後說道:“小桌子,孤來問你,你說,如今的玄衣到底是孤說了算,還是知安說了算?”

東方卓瞧清了太子的眼色,立刻意會,裝做十分吃驚的說道:“殿下怎會有如此想法?玄衣自然是太子爺您說了算,三公子不過是幫着殿下您打理而已。”

太子點點頭,聲音平淡道:“好了,你去宣旨吧。”

東方卓趕道了聲“諾”,轉身離開。

等東方桌走了之後,若大的殿堂,太子獨坐,豎耳聽着偏殿的動靜,臉上露出意味難明的笑容。

緊接着便裝作十分憂愁的揉了揉眉心,嘆息着自語道:“這樣的結果,想必知安也已經想到了啊。若是真讓趙肆死掉,想必知安的臉色一定會很難看,孤還真有些期待呢。”

這句話剛剛落下不久,偏殿內響起一陣環佩聲響,一個絕色的宮裝麗人,端着一杯湯羹,緩緩走出。

這女子十七八歲模樣,有一雙極為好看的單鳳眼,眉目間有着說不盡的萬種風情,周身上下都散發著極其誘人的魅力,嘴角含笑,一步步走到太子身邊,說道:“這是臣妾剛剛做好的人蔘蓮子羹,您可以乘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太子微微點頭,道了聲:“放下吧。”

女子瞧出他心情不佳,便問道:“殿下,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太子嘆了口氣,微微搖頭,卻不言語。

女子微微一笑,便十分放肆的坐在太子懷裡,顯然,這是她經常做的事情,接着道:“太子爺,臣妾不想讓你不開心,不管有什麼事情,您都不要放在心上,有小阿蠻陪着您呢。”

太子對於她這樣的舉動已經習以為常,並不計較,摟着她的小腰,哼哼笑了兩聲,道:“還是孤的小阿蠻最懂事,比某些人不知強了多少。”這女子名叫程諾諾,小字,阿蠻。京城人氏,表面看起來家世清白,父母長輩都是祖居在京。

去年某日,太子微服出行,在牌樓街的花燈節上遇見了她,那時的她,正在戲耍一夥污爛人,看起來相當有趣。可畢竟是個弱質女流,被戲耍的潑皮們惱羞成怒,將她擒住之後,便準備行那無禮之事。

太子殿下就在這時出場,來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之後,這女子便被帶進了宮,成為太子殿下的新晉寵妃,而且還是那種寵的不能再寵的寵妃,讓其他妃子們嫉妒的不行。

所以她才敢如此放肆的直接坐在太子懷裡。

程諾諾道:“臣妾就是不想看到您傷神,您要是傷神,臣妾心裡也不痛快呢。”

太子嘆了口氣道:“做人哪能一輩子都無憂的?更何況還是在孤這個位子上。”

程諾諾道:“您是這天底下除了至尊爺之外,最有權勢的人,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您傷神嗎?”

太子搖搖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小阿蠻,孤來問你,若是孤屬下有一個人的權力過大,有些難以控制,該當如何?”

程諾諾天真的道:“這天底下還有誰的權力比您還大嗎?”

太子道:“若是等他成事,便會威脅到孤呢?”

程諾諾道:“那自然是撤掉他的權力唄。”

太子道:“可是他對孤來說,用處實在太大,該當如何?”

程諾諾想了半響,笑了一聲道:“妾身不知道啦,這種事情小阿蠻哪裡會懂。”

太子聽到她的回答,十分沮喪的嘆了口氣,心裡卻在想,如知安所料,挑拔的人已經出現,只是份量有些輕了。

程諾諾暗自琢磨,現在若是表現的太過明顯,只怕這位太子會有所警惕,不能壞了大事,當如上面所說,循序漸進才好。

那邊廂,太子與自己的寵妃相互耍着心眼,到最後發展成了床上肉搏。

這邊廂,東方卓將旨意宣讀完之後,便笑呵呵的走到了趙肆身邊,說道:“趙司將,雜家趕來的還算急時?”

趙肆臉色灰敗的道:“你要是再早點來就好了,如今我一身功力散的乾乾淨淨,跟個廢人有什麼區別?還不如死了的好。”

就在這時,柳思語撲到趙肆身上,喜極而泣,緊緊抱着趙肆,又哭又笑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梅香竹有些幽怨看了李樂一眼,這個時候她也反應了過來,這一切都在小狼狗的預料之內,害的自己平白做了回出頭鳥,當真可恨。

撒氣似走到趙肆身邊,狠狠抽了她一記耳光,道:“廢的哪門子功?洛姑娘只是封了你的氣海,防止反抗。”

趙肆眼前一亮,問道:“真的?”

李樂冷哼一聲,道:“趙宗師,不要高興的太早。你犯了這樣的大錯,還想恢復武功嗎?死罪雖免,活罪難逃!李靖,行刑,水火無情棍三十記!”

冷麵李靖道了聲:“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