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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肆呆了片刻,問道:“我了個他娘的,這是怎麼個情況?咱兩個還沒到,他們就自己先打上起來了?是不是太不把四爺放在眼裡了?”

韓陸對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也是真真無語了,這個時候搶着做什麼出頭的椽子,他們自己打起來才好呢,等一會兒打到沒力氣了,自己兩人便可以輕鬆過關,連這麼簡單的關竅都想不明白,白吃了這麼多年的乾飯。很鄙視的看了趙肆一眼,明顯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我不想和你這個笨蛋說話。

趙肆見韓陸不理他,便轉而問李長生,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李長生皺眉搖頭,沒有回答。這場面與事先的安排好像不太附和,明明應該是陰老一人獨戰趙、韓二位司將才對,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韓陸皺眉觀戰,看了片刻後問道:“跟陰老動手的人是誰?這麼厲害?”

趙肆嘿的笑了一聲,回答道:“我媳婦的外公,厲害吧?”

韓陸道:“刑立堂?他有這麼厲害?跟陰老打成平手?咱兩個能幹翻他不?”

趙肆琢磨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道:“應該可以的……”

趙肆剛說完這話,卻見柳思語見到他之後,挺着沉沉的個大肚子,瘋瘋的跑了過來,語無倫次的哭道:“四郎,我的四郎,曼陀好想你的,四郎,四郎,救救我公公吧……”

趙肆自然也是十分想念她,見她撲來時,小心翼翼的讓過她的動作,怕把肚裡的孩子給傷着,摟着柳思語一陣親昵,間或還衝着韓陸使了個眼色,很明顯的告訴小六子:這是我媳婦,羨慕吧?

韓陸不為所動,目光依舊盯着兩個積年宗的戰鬥,這一場對決,將會對他與趙肆二人起到拔雲見日的作用,所以由不得他不去仔細研磨。

而趙肆這個時候摟着柳思語,溫香軟玉的,自然不會想到那麼多,聽到柳思語斷斷續續的哭訴,弄明白了此間的是非之後,架不住乞求,於是琢磨了一會兒,說道:“六子,是不是這最後一關便是讓咱們倆出手,把陰老跟刑老分開?”

韓陸皺眉,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但是四兒,這個時候你應該心無旁騖,仔細觀戰,這一場比斗,對你我二人有絕大的好處。等瞧明白了他們招式的應運之後,瞅機會再行動手,才是最穩妥的。”

趙肆沉重的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話。然後放開柳思語,輕聲安慰了幾句,便目不轉睛的盯着戰場。

兩個積年的宗師比斗,趙肆與韓陸若想插手,還真是很有難度,由不得他們不小心應對,出手的機會更是稍縱即逝,往往一眨眼的功夫,便會錯過。

過了很久,場中的陰無極與刑立堂兩人直直打到七八百招,將要真正進行搏命之時,韓陸叫了一聲:“就在此時!”

說著話,提起手中半條雙節棍便要襲去。

趙肆冷哼,心說,正好等着呢,扔掉只剩刀柄的木刀,腳下一錯,迎風而上!可是在他兩個剛剛動身而起時,一柄月光水滑中帶着沉厚感的大劍,便釘在了他們的腳下,阻止了他們的動作,只見那劍身上面刻着四個字“月下美人。”

韓,趙二人立時止步不前。

就在此時,莫惜朝飄然而來,衝著他們兩人輕輕搖了搖頭,輕念一句:“好好瞧着,還不到你們出手的時候。”

兩人皺眉,不明所以。

場間,刑立堂與陰無極的交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陰無極周身真力飛卷,飄着密密麻麻暗器,氣勁遊動,如同一條由暗器組成的飛龍,直衝向刑立堂。

刑立堂身體臨空而飛,雙目一閉,手掌間不斷進行擊打,形成陣陣音暴。那些暗器便被他一一拍開。接着身形在半空中微微一轉,腳尖一點,以極快的速度向陰無極襲去。

而在他身後原本的位置,竟然留下了一個淡淡的殘象。

眼見這一掌便要拍中面門,陰無極的反應也不慢,舌頭一卷,口中便有一根銀針飛出,直接打向刑立堂的眉心。

刑立堂好像根本沒辦法躲開似的,被那銀針直穿眉心而過。但銀針穿透的,卻是又是一道虛影殘象,而他本人,已然閃騰挪,留下四五個殘像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陰無極的頭頂,千百道掌影順勢拍下。

陰無極周身暗器飛卷而上,與掌影撞在一起,一陣陣氣暴之聲傳出。

刑立堂倒飛而出,陰無極後退七八步,又是一次平手。

兩人停下身影,相互怒目。

刑立堂咬牙道:“怎麼不見你的緊背低頭弩?以你以往的風格,應該是在這個時候說兩句場面話,讓老夫放鬆下來,然後弩箭便會自你背後射出才是。”

陰無極冷笑道:“自入宗師,那些小道便已被老夫摒棄,堂堂正正將你打敗才是正理!”

說著話,腳尖一點,提起拳頭,再次襲擊而去。

刑立堂亦不廢話,翻掌而上。

卻在兩人將要碰在一起時,一根繡花針突兀間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這一變故,讓兩人微微一愣,動作便有了片刻停頓。

緊隨在這根針之後,卻是東方卓橫插而入,兩隻手以螺旋之勢翻轉,便有無數根細小鋼針自那袖子里射出!

刑、陰二人轉移身形,躲過這些繡花針。

東方卓的亂入,將兩人的死斗生生打斷。

但是這個時候,刑立堂與陰無極已然斗出了火氣,真正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又哪裡會做出妥協。

陰無極盯着東方桌,冷聲道:“你什麼意思?想要勸架嗎?告訴你,東方小子,今日就算李三子親自過來,也別想救得這老兒的性命。”

刑立堂咬牙道:“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你這老匹夫又誇什麼海口!玄衣右督主,老夫勸你別插手,不然可別怪老夫出手無情。”

東方卓蘭花指輕捻繡花針,鳳目微挑,嘴角含笑,帶些女態的輕聲細語道:“晚輩不是來勸架的,兩位前輩只管放心。晚輩只是想藉著兩位前輩的手段,稱量一下自己的本事,打擾兩位,還請見諒。”

話雖說得客氣,態度卻實在太過傲慢。

若是李樂在這裡,肯定會忍不住暗贊一聲,活脫脫的電影版東方不敗,亦或是雨化田。不過很可惜,李知安現在左擁右抱的,是不可能瞧見了。

刑、陰二人聽到這話,實在氣的不行。被一個晚輩看輕,他兩個又怎能甘休!

於是,原本是兩個人的決鬥,一下子變成了三人亂斗。

只見那場面,一會兒是刑立堂跟陰無極斗,一會兒又是東方桌與刑立堂打,又過一個眨眼,卻是東方卓在與陰無極交手,三個宗師之間的比斗,當真是難得一見。

一旁觀戰的莫惜朝雙目眯起,微笑點頭,似乎對這樣的場面非常滿意。接着隨口叫過一個左近的玄衣,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玄衣領命而去。

過不多時,只見這天牢大門外走進來兩個玄衣校尉,他們手中都托着蓋着紅布的托盤,一直來到莫惜朝身邊才停住。

莫惜朝笑了一下,將兩個托盤上的紅布揭掉,便見一個上面放着兩條突刃飛旋雙節棍,另一個上面則擺着一柄隕鐵精鋼細走刀。

莫惜朝轉目瞧向韓陸與趙肆二人,說道:“這是你兩個的兵器,你二人現在唯一的任務便是加入此間比斗,最後活下來就好。”

韓陸與趙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可思議,兩個宗師的搏殺已然萬分兇險,如今再加一個東方卓,這是逼着他們兩去送死嗎?

如此亂斗,稍有不慎便會命喪當場,於是兩人猶豫了。

莫惜朝看到他們的表情,自然明白了他們的想法,於是微微笑了一笑,道:“怎麼?不敢嗎?為了突破宗師,私自出去找人決鬥的勇氣去哪了?”

趙肆呸了一口唾沫,道:“你姓莫的就不是什麼好人,想要算計你家四爺了?知道我與六子是我家公子的心腹,藉著這個機會除掉我兩個,好達到你剪除我家公子勢力的目的,最後你再去算計我家公子,掌控玄衣?想得美,四爺又不傻,還沒活夠呢,鬼才會中你的計。”

韓陸聽到這話,略略皺眉,一言不發的走到托盤跟前,拿起自己的兵器,便準備上場。

趙肆見這舉動,大驚之下急忙拉住他,問道:“六子,你瘋了還是傻了?這麼明顯的算計你都看不出來?”

韓陸甩開他,舉目看向莫惜朝,道:“莫督主,這樣的激將對付平常人或許有用,但對我和四兒沒用。有什麼話你可以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我小六子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又何必如此。讓四兒無來由的瞎琢磨,有意思嗎?你就這麼想讓他恨你?”

莫惜朝呵呵一笑,也不言語。

韓陸說完這話,轉目看向趙肆,道:“你若信得過我,便與我一起參戰。”

撂下這句話,韓陸一個閃身,提着雙節棍,瞬間抵達場中,加入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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