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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隨意說著話,不多時,便到了總參謀所在的殿堂。

由尚明台進去回稟,一會兒功夫,燕小七便被傳換進去。

兩人領着燕小七進去之後,便安靜的退出了。

這坐殿堂之內只有兩個人,一個穿着白色儒袍的老人,面帶微笑。一個一身玄衣制服,頭戴折上巾的,外身玄黑風衣綉着金邊的少年人。

整個大殿的中央,罷着一張巨大的宣紙,想必應該是地圖之類的吧。

燕小七搞不明白,他總以為這回應該是去見絕公子李知安的。心頭微微有些失望,不過想一想,以自己現今的身份,怎麼可能能見到李三公子,也就釋然了。

見燕小七進來,白相如笑了一聲道:“燕大捕,帶你來這裡,是因為你身上藏有重大信息,這信息對我等很有用,等一會兒有所得罪,希望你見諒。”

燕小七這個時候能說什麼話?就算把他亂刃分屍,他也得受着。點了點頭,道:“燕某明白。”

東方卓寒着臉道:“那就請燕大捕脫去身上衣衫。”

燕小七依言而行,將身上自在那密室中便穿着單薄的白絲被脫下,赤裸的的站在兩人面前,胯下那根東西都在隨意擺動。

白相如點了點頭,將手中摺扇輕輕打在鋪着地圖的巨大案几上,連拍了三下,便再不言語。

過不多時,從內殿當中匆匆跑來一群身穿黑色書生袍的傢伙,總計三十多人。有些人顯得迷迷糊糊,眼角上還帶着眼屎,顯然這群人大多數剛才都在睡覺。

白相如見這些人集合完畢,道:“他身上所有的蛇頭淤青,開始丈量統計,不得有絲毫錯漏。”

這群書生聽到這話,一個怨聲載道,零七八碎的說著閑話,都是不滿之語。

嘴上雖然不閑着,但手裡的動作更快。

有人拿着尺子,有人提起算盤,更有人提着三弦琴,種種不一何足。

最讓燕小七感到害怕的是,兩個傢伙抬着一塊布滿細格子的通透白布來到了他身前,接着就將這細布罩在了他身上,裹的嚴嚴實實。

還好這細布透氣,不然的話,燕小七都以為自己要受衙門裡窒息而死的“千層糕”刑罰了。

一群人圍着裹緊全身的燕小七打轉,在筆錄上記錄文收。

一個參謀首手裡打着算盤,先叫道:“左一十七。”

便有拿着尺子的書生,開始在那張地圖上進行丈量,接着拿起毛筆,標出所在位置。

過不了多久,另一個叫道:“南二二四。”

地圖旁邊的另一個書生立刻將一個紅點點下去。

這些人,一半值守於燕小七身邊,另一半在地圖上點紅。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將燕小七身上那些蛇頭淤青標著完成。

便在這時,有一個黑衣書生說道:“不對,勒在頸部的位置太緊了,錯過了兩格子,所以連帶着胸前那幾點也發生的偏差,應該重新丈量。”

有書生抱怨道:“梓衫兄,差不多得了。咱們都等着睡覺呢。”

這位梓衫兄道:“總參屬又不是混吃等死的地方,大家都在作精密算計,有疏漏就要彌補。在下覺得這事不差。”

那書生無語,指揮其他人等,再來一次測評。

京城地圖又換了一張。

燕小七真的很無語,這些怪人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完全搞不明白,自己赤身**的站在這裡,什麼時候又是個頭。

梓衫在這其間道:“往左移一點,半點左右,應該能計錄下來詳細的地方。嗯,就是這樣,在左屁股上的。”

有一個黑衣書叫道:“李梓衫,你夠了!知道大抵位置就可,自有青花司自會探明,你這是做什麼?”

李梓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在下精嚴數術,覺得不準確的地方就覺得心裡別摶,有不得當之處,各位諒解。哈哈,不好意思。”

眾參謀齊齊向他投去鄙夷的眼光,這人在這群參謀里很不得人心。

等總參屬的人細細將這些燕小七身上的淤青量過之後,便再不發一言的紛紛紛退。

李梓衫路過時,白相如深深看了他一眼,面帶微笑,卻也沒說什麼話。

接着,白相如向那邊還像木雕一樣的燕小七說道:“有勞燕大捕了,還請去歇息。”

此話說完,便有一個玄衣將還在夢遊似的燕小七帶了下去。

白相如轉目看着地圖,皺眉半響,面色欣喜的說道:“蛇司將果然是個大才,他化蛟也是情理之中。以燕捕頭的身軀,傳遞過來對方在京中的兵力布局地。哈哈,當真了不起!白虎坊十一處,玄武坊八處,朱雀坊最多,竟然有二十六處。也對,那地方最亂!如今看來,可以截殺了,先下手為強才是要緊。東方督主以為如何?”

東方卓沉默一會兒,嘆了口氣道:“由着相如先生來吧。”

白相如笑了笑,走到一副棋盤下,落了一顆白子,道:“由棘蛇開始吧,既然出招,那便先肅清已知的那些皇宮衛屬統領,嗯,順便將此消息傳到太和殿,至尊陛下與大督帥,沒有至尊陛下的旨意,這些人咱們還不敢動呢。”

東方卓問道:“肅清那些侍衛統領之後,再幹什麼?”

白相如道:“再傳令棘蛇,按照燕小七給的地址,去往白虎坊那所宅子,接他們的司將回來,順便將那所宅子所有人全都肅清,嗯,如此大功之下,蛇司將也該回來了。”

……

太和殿

皇位之上,新武至尊端坐於前。

其下擺了兩張案幾,一為長公主殿下永安,另一個便是玄衣大督帥李知安。素梅很自然的站在了永安身後,隨時伺候着。

二青丫頭相互間看着,遞了下眼色,青娥直接走到永安身後,青梅便跑到李知安的身邊。

程妃藉著醉態舞了一曲之後,便回到了至尊身邊。

而李知安卻眯着眼一直盯着她看,早就知道這位陳妃有問題,卻沒想到她的問題會這麼大。

因為,她見到來福這異獸竟然不害怕。或者說她害怕過,但之只是偽裝的害怕。

進得殿以來以後,這女人瞧見來福模樣,竟然會本能的露出驚奇與喜歡的模樣。但也只是一閃而逝,隨後就裝着恐懼驚呼一聲,軟倒在地。

她演的實在太好,竟然還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着不哭出聲。柔弱中帶着堅強,一派我見憂憐的模樣。直到新武皇帝走過來將她扶起,笑着安慰了幾句之後,她的臉色才漸漸好轉。

若不是自打程妃進殿之後,李樂就在觀察她的表情,還真的險些就被她給糊弄了過去。

一個女子,一個不會武功的柔弱女子,見到這樣的巨虎異獸竟然不害怕?這是什麼道理?要知道,就算是武功高強的武林中人,猛的瞧見來福的樣子,也會膽顫心寒,失了分寸。更何況她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