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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靈芸抬頭望着他,又想起言零問她的話,想起煙兒現在還小,剛找回來不能缺失父愛,她更是心煩意亂。

薄景年輕聲道:“甜甜,不管是你還是煙兒,我都會照顧好你們,你別想那麼多,這杯酒喝完就去蒙頭睡一覺,嗯?”

田靈芸想不通,索性也不再苦惱,她點了點頭,喝完大半杯酒,然後將酒杯放下,看着醒酒器里還剩的大半酒液,她起身道:“那我先去睡了,你要喝不完就擱在這裡,或者放冰箱也成,我明天再喝。”

薄景年點了點頭,“嗯。”

田靈芸抬眸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聲不吭的回了房間。

她不可能因為言零幾句話就立即能下定決心和薄景年重新開始,她已經不是20歲的小姑娘了,做事不能那麼衝動。

她得好好想想,他們要是複合以後,若再遇到這些問題該怎麼辦?

田靈芸回到房間,躺在大床上,唇齒間還殘留着紅酒的醇香,她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客廳里,薄景年喝完大半瓶紅酒,紅酒後勁很足,他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他起身去了趟廁所,回來又去兒童房看了一眼,見兩個孩子睡得很沉,他便回了客房。

一夜好眠到天,薄景年做了個很好的夢,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的褲子濕了,他趁着田靈芸還沒起來,窘迫的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換了條褲子。

他正在擦水時,聽見門鈴響了,他在腰間圍了條浴巾,走到門口,也沒看貓眼就打開門,看到來人時,他嘴裡那句“誰啊”就給卡在嗓子眼上。

江石笙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看見這樣刺激的一幕,瞧着水珠從薄景年肌理結實的胸膛滾下來,他滿身都帶着曖昧,令他不能不胡思亂想。

“薄導,你怎麼在這裡?”

江石笙聽說田靈芸找回女兒了,所以特意偷溜過來看一眼,他手裡提着的都是玩具和衣服,簡直誠意滿滿。

但是他沒料到一大早就會在田靈芸的公寓里看到赤着上半身的薄景年,他簡直被打擊慘了。

薄景年微挑了挑眉,身後傳來田靈芸還不太清醒的軟糯聲,“薄景年,誰啊?”

薄景年唇邊的笑意漸深,他微微側過身,“是江先生,江先生,請進。”

田靈芸原本還穿着睡衣,裡面並沒有穿內衣,看到江石笙進來,她連忙轉過身去,道:“江石笙,你怎麼來了?你先坐吧,我換身衣服出來。”

江石笙看她的態度,心裡受到了十萬點傷害,薄景年在這裡,她都可以穿着家居服,絲毫不避忌家裡有個男人,可他一來,就讓她不自在了。

田靈芸回到房間,她快速換了衣服出來,不自在的攏了攏睡亂的頭髮,尷尬道:“你怎麼來了?”

江石笙頗為幽怨地看着她,“你已經問我第二遍了。”

田靈芸訕訕的看着牆上掛着的壁鍾,才剛八點過一點,他就登門拜訪,她自然覺得意外,她說:“那你吃早飯了嗎?”

“沒有。”明明已經吃過早飯的江小鮮肉回答得理直氣壯,“你會留我吃早飯嗎?”

田靈芸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她只好道:“來者是客,當然不能讓你空着肚子回去,那我先去做飯,薄景年,你陪陪客人。”

田靈芸扭過頭去,才發現薄景年已經穿戴整齊出來,她在心裡讚歎,薄景年真是那種穿衣顯瘦tuōyī有肉的身材。

薄景年和田靈芸對視一眼,然後走進客廳里,招待起自己的情敵。

田靈芸去廚房裡做早飯,她熬了一鍋粥,又腌了兩個小菜,然後把昨天買的饅頭重新熱了一遍,等弄好這些,她去兒童房叫言零和煙兒起床。

煙兒醒來照例哭着要爸爸媽媽,言零哄了半晌,才哄好,然後抱着煙兒去洗漱。

薄景年見兩個小傢伙都醒了,也不陪江石笙了,他去帶着兩個孩子洗漱,江石笙坐在客廳里,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客人。

以前沒到田靈芸家裡來,並沒有感覺到他們之間有多大的差距,如今看着薄景年在這個家來去自如的樣子,他心裡不太好受。

他坐了一會兒,起身走進廚房,田靈芸正在給孩子做cǎoméiniú奶小方,看她均勻的灑上椰蓉,他道:“甜甜,你現在和薄景年住在一起了嗎?”

猝然響起的男聲,驚得田靈芸的手抖了一下,椰蓉就灑多了,她回頭望去,見江石笙情緒低落的看着她,她原本想否認,但想到江石笙對她的感情,她便道:“嗯,我們現在住在一起。”

江石笙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過起來,“那你們還沒有複合,只是住在一起對嗎?”

看着那雙充滿希冀的眼睛,田靈芸實在不忍心打碎他的希望,但她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明明就不能給他未來,卻還要吊著他給他希望,她不是這樣的人。

“江石笙,從一開始我就和你說過,我們之間不可能的,就算沒有薄景年,我們也不會在一起。”

這話說得很絕情,但江石笙聽出她在迴避他的問題,他賭氣道:“你們沒有複合,對不對?只要你們沒有複合,我就還有機會。”

田靈芸紅唇緊抿,“不,我們複合了。”

江石笙驀地瞪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我不相信,你肯定是為了讓我死心,才這樣說的,甜甜,你能原諒他曾背叛過你嗎?你能原諒他害煙兒失蹤嗎?”

田靈芸沒說話,她昨晚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如今被江石笙如此尖銳的指出來,她一時有些失語。

然而下一秒,她的肩膀就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摟住,她歪頭看去,就看到薄景年不知何時走進廚房裡,攬着她與江石笙對抗。

“江先生,甜甜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就算你踩低我,也不能改變我們已經複合的事實。我敬你是客,你就不要逾越了自己的本份。”

江石笙滿臉都寫着受傷,他得知田靈芸請假是去接回她的女兒時,他就知道自己徹底沒機會了,可是不親眼來看看,他又沒辦法死心。

如今親眼看到了,他依然沒辦法死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