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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心有不甘,她目光逼視着他,“邀請函都送到我手上了,我能不來嗎?我以為你看到她現在過得很幸福,就願意死心了,我……”

“葉晨!”白驍警告地注視她,“這裡是什麼場合,說話要過腦子。”

葉晨咬緊牙關,有時候她真想把心裡的委屈一吐為快,但是她也知道場合不對,再這麼鬧下去,不止她臉上難看,還會成為上流社會茶餘飯後的談資。

她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恢復平靜,“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她轉身離開。

白驍站在原地,心裡最隱秘的心事被人毫不留情的捅穿,他心裡並不好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見侍者從身邊經過,他又拿了一杯酒喝起來。

葉晨站在盥洗盆前,她看着鏡子里的自己眼底那麼不甘心,她雙手死死撐在洗手台上,將手心勒出一道紅痕來,身後有人推門進來,她垂下頭,迅速整理自己的情緒。

來人身姿娉婷,步伐優雅的走到她旁邊,伸手擰開水龍頭,然後將手放在水喉下面沖洗,她微抬眉眼,掃向站在旁邊的葉晨,“白太太晚上解的一手好圍啊。”

葉晨皺了皺眉頭,看着鏡子里那張清麗的臉蛋,滿臉的膠原蛋白讓人羨慕,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青春的氣息,“你是?”

“我姓韓。”韓禎禎拿了紙巾擦乾手上的水,將手伸過去,“白太太,幸會。”

“韓小姐,幸會!”葉晨看了她一眼,與她虛握了一下手,然後將手收回去,她倚在洗手台邊,淡淡打量她,她想起來了,她剛才進會場的時候見過她,她是韓家的千金。

韓禎禎的目光在洗手間里轉了一圈,然後道:“我聽說你以前是白驍和言洛希的粉絲,能嫁給自己的愛豆,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葉晨眉尖微蹙,她不喜歡韓禎禎,她的眼神太具有攻擊性,令她不喜。

“韓小姐若是問我這個問題,恕我不便相告。”葉晨說完就走。

韓禎禎抬起手,打量着自己纖長的手指,漫不經心道:“白太太偽裝成言洛希的粉絲,投白驍所好,如今好不容易嫁給白驍,還有了他的孩子,為什麼看起來好像過得一點也不幸福?”

葉晨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白太太心裡應該很清楚,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你為什麼不幸福呢?”韓禎禎看似不在意,其實字字誅心。

剛才她就在那排點心後面,聽見她和白驍爭吵,她立即上網去搜了有關白驍的新聞,果然搜出不少料。當年白驍為了言洛希險些變成瘸子,一年多以前,更是為了她深入虎穴,險些葬身毒窩。

白驍對言洛希越是情深意重,就越體現了葉晨這個妻子有多可悲,所以她才來挑撥離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葉晨不願意順韓禎禎的意,這兩年來,她始終得不到白驍的心,雖然白驍對她很好,與她相敬如賓,但就是因為這種距離感,讓她心裡很不踏實。

韓禎禎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懂,白驍至今仍對言洛希念念不忘,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我是他的妻子,他心裡只有我一個人。”葉晨嘴硬道。

韓禎禎搖了搖頭,“你就自欺欺人吧,剛才我全看見了,白驍在面對言洛希的時候緊張的就像初識情滋味的毛頭小子,而他對你則冷酷許多。”

“韓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替你打抱不平,你才是他的妻子,可他眼裡心裡卻裝着另一個女人,你為他生兒育女吃盡苦頭,卻不如他心上人一個眼神,真是可憐可悲啊。”韓禎禎一副為她可惜的模樣。

葉晨也不傻,聽韓禎禎這番長篇大論,她立即就猜到她的用意,她冷笑了一聲,“韓小姐,你明着為我打抱不平,暗地裡一直在挑撥我們夫妻關係,讓我猜一下你的目的。”

韓禎禎一派光明磊落,“我能有什麼目的,我只是看不下去而已。”

“呵!”葉晨輕笑,“你口口聲聲說我老公和言洛希還有私情,就是為了激起我對她的怨憤,你的目的是想激我對付她,我猜對了嗎?”

韓禎禎到底還年輕,表情管理差強人意,葉晨說中她心裡的盤算,她臉色微微變了變,“我好心你要當成驢肝肺,我有什麼辦法?你就等着她吊著你老公,讓你每天提心弔膽吧。”

韓禎禎說完,生怕自己的心事敗露,轉身就想走,卻被葉晨叫住,“韓小姐,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都要勸你一句,不要覬覦不屬於你的東西。”

韓禎禎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她沒有回頭,開門離開。

葉晨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她收回目光,看着鏡子里的自己,她想,她絕不能被韓禎禎的話影響,絕不能對言洛希生怨。

韓禎禎離開洗手間,她回到大廳,恰好看見落單的厲夜祈,她連忙走過去,快要走到他面前時,她才停下腳步,深吸了口氣,看見侍者端着托盤從厲夜祈身邊走過,她刻意加快步伐,裝作沒看見撞到侍者。

侍者來不及閃避,連忙伸手扶住手裡的托盤,然而杯里的酒液還是因為慣性潑了厲夜祈一身,韓禎禎慌忙走過去,拿手絹給擦厲夜祈身上的酒液。

“對不起,厲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韓禎禎微微俯下身,手絹擦着襯衣,然後又往下滑去,來到褲腰上。

眼見她的手就要往襠移去,厲夜祈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避開她的毛手毛腳,臉色沉得像大雨來臨前的天空,“我自己來。”

厲夜祈抽出口袋巾,輕輕擦着身上的水,酒液讓深色的西褲的顏色更深了一點,在燈光下尤其明顯,看起來也非常尷尬。

大庭廣眾之下,韓禎禎也不好意思再為他擦西褲上的酒液,看他沉着臉,她臉頰漲得通紅,可憐兮兮又手足無措的看着他,“對不起,都怪我走路莽撞,弄髒了你的西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