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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寢室307。

陸雨澤看到那條公告後,直接私信了何嘉,何嘉並沒有回他短信。

陸雨澤又急又氣,轉身抬腳踹了徐染的凳子,質問道:“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徐染一臉懵逼,後知後覺道:“誰幹的呀!你他媽調查清楚了嗎?不分青紅皂白就來質問我?”

同寢室的李禹森、小軒聞言,忙着站起身,一人拉住一個,生怕他們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不是你是誰?你敢說那張照片不是你偷拍的嗎?”陸雨澤怒道。

“我是拍過那張照片,你自己不是也有那張照片嗎?還是你自己從我手機傳到你手機的,說不定是不是你自己上傳的呢!”徐染實在太氣了,大聲吼道。

“我特么有病嗎?我沒事發那張照片幹嘛?”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想通過這種方式追求老師呢!你喜歡老師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

陸雨澤被激怒了,“我還沒有變態到這種地步!”

“我看也差不多了!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就說是我上傳的,你當我是你兄弟了嗎?我做好事還被你當驢肝肺,我腦袋真是被門給擠了!”徐染生氣地踹翻了自己的椅子意圖解氣。

李禹森和小軒聽到這裡,對視了一眼,好像聽出什麼來了。

李禹森不急不緩道,“你們都冷靜點!我覺得這肯定有什麼誤會。首先,老師和陸雨澤之間是清白的,我們可以作證證明,學院應該不會為難老師的。其次,關於這張照片是誰上傳的問題?我覺得應該不是你們。”

小軒一頭霧水地看了三人一眼,心裡有些訝異,“你怎麼知道?”

三人各瞪了他一眼,小軒垂下了腦袋。

李禹森道:“沒必要,對誰都沒好處。”

徐染當陸雨澤是兄弟,自然不會做害兄弟的事情。

陸雨澤要是喜歡何嘉,更不應該會毀她清譽的事情。

“所以,你們能確定照片只有你們兩個有?”李禹森看向兩人。

“我不可能把照片傳給別人!”陸雨澤語氣篤定道。

“他把照片傳到自己手機後,我就把照片刪了,我根本就沒機會傳給其他人,不信你可以看我手機!”徐染越說越氣。

“所以,照片很大可能是其他人拍的並上傳到論壇上!”李禹森下結論道。

徐染和陸雨澤聽後,對視了一眼後,一致地彆扭地偏過腦袋不看彼此。

“誰這麼無聊啊?”小軒疑狐道,“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李禹森聳聳肩,“誰知道呢?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網上那張照片是在班游燒烤那天晚上拍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我們班裡的人!”

小軒無奈地搖搖頭,“太過分了,老師人那麼好,他怎麼能害老師呢?現在老師都被停職了,還跟縮頭烏龜一樣不敢出來承認!”

從主任辦公室出來,何嘉氣沖沖地回到自己的辦公位置,在鍵盤上敲字。在法二班的Q群里,何嘉發布了一條公告:

接下來一段時間裡,我將不再擔任你們的輔導員,有事找陳殊老師,希望大家能配合陳老師,不可肆意妄為!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此次照片事件,我相信只是某人的惡作劇,老師不怪你,但我希望始作俑者能主動向主任承認錯誤。

法二班的同學們看到這條公告時,頓時就炸了,七嘴八舌地在群里發消息,何嘉沒有看他們的聊天內容,直接關掉了窗口。

陳殊等人看到她的臉色後,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敢上前,互相使了眼色,最後陳殊上前安慰道:“何嘉,主任沒對你說什麼吧!”

何嘉深吸一口氣,忍住心中的怒意,看向陳殊,“師兄,法二班那些兔崽子就勞你多費心了。”

“這……主任要停你職?”副主任憤憤不平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何嘉關了電腦,起身離去。

“主任是老糊塗了嗎?也太蠻不講理了吧!”彭師姐語氣不爽道。

陳殊若有所思了一會,然後箭一般地衝出了辦公室,在校道上叫住了何嘉,“這段時間你幹嘛去啊?”

“開學到現在還沒有回家,我想回去看看。”

陳殊點點頭,“也好,說不定下次回來了,風波也過去了!”

何嘉詫異地看着他,“師兄你覺得我在逃避?”

陳殊有些擔憂,他怕何嘉看到論壇上的那些流言蜚語會承受不了。此次事件,流言一邊倒,何嘉本是清白者,卻成了這次緋聞的替罪羊,被罵得慘不忍睹。

自古紅顏多無辜,香消玉殞誰人憐,安史之亂的替罪羊楊玉環便是最好的例子,安史之亂,罪不在她,馬嵬之變,她卻成了判亂的替罪羊,最終自盡荒野,從此香消玉殞。

網絡的冷暴力堪比刀,殺人不見血。說它“冷”是因為它是區別於拳手相見、真刀真槍所帶來的物理傷害,是一種精神虐待,會對受害者在精神上和心理上造成傷害,它是無形的;說它“暴力”是因為它對人的思想、對社會的傷害卻不低於任何一種你可以想象的傷害。

網絡平台的發展讓網民可以隨意發表自己對某類事件的感想,可以聲討不滿,可以表示同情,甚至能通過人肉搜索的方式來打擊某些自認為的邪惡現象,從而實現道德審判所帶來的快感。

正因為這些所謂的正義力量,許多一邊倒的網民就可以不問青紅皂白,只要自己認為不滿,就大放厥詞,肆意用網絡手段來達到所謂的正義審判,結果卻產生了與他們背道而馳的結果,這種網絡冷暴力比積毀銷骨更可怕!

“不要去聽那些流言蜚語,我覺得你需要放鬆一下。”陳殊安慰道。

何嘉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根本就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只是有點擔心這件事對陸雨澤的影響,他也是受害者。”

“你在擔心他?”陳殊無奈地搖搖頭,“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陳殊沒有說網絡評論都向著他,他怎麼會是受害者呢?他有種預感,此次事件與他脫不了關係。

“那幫少爺小姐們就有勞你費心了,多點耐性,他們其實都挺可愛的。”何嘉微微笑道,三個多月的相處,現在要離開了,竟有些不舍。

“到現在你還心心念念着他們呢?說不定是他們中的一人做的,你不怪嗎?”

何嘉搖搖頭,“不怪,惡作劇而已!”

陳殊很是不解。

何嘉反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初戀是難忘的嗎?”

“因為他/她是第一個令自己心動的人?”

“法二班是我第一個帶的班級。第一次當班主任,怕自己做得不夠好,第一次心驚膽戰地要對他們的安全負責,第一次的,都是印象深刻的。”

陳殊笑着點點頭,“確實是這個理,我帶了三屆學生,現在想想,反倒是對第一屆的學生印象深刻,雖然他們有時候挺混蛋的,老是給我找麻煩,但現在想想,確實挺可愛的。那時我也是第一次當輔導員,手忙腳亂的,也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