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學院50周年慶典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大會堂座無虛席，學生擠在後門站着聽講律政精英們的演講。
季夏旦是最後一個上台演講的，他沒有講太多的成功經驗，反而講了很多趣味橫生的故事，有關於Colin、有關於何嘉，一個是他最愛的人，一個是他最好的兄弟。
何嘉怕他講得忘記時間，在底下不停地示意他把握好時間。
季夏旦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最後總結道：“學弟學妹們，大學是你們人生中成長的最關鍵階段，在大學，我覺得有三點是至關重要的，第一，如果你有喜歡的人，勇敢追求，追到後呢？不要帶ta各種浪，不妨帶上ta去泡館學習，這才是最浪漫的約會；沒追到呢？不放棄，好好奮鬥，說不定你的另一半還在讀幼兒園呢！在本該學習奮鬥的年紀，要讓自己學習的輸入大於輸出，努力讓自己變成優秀、變有能力，才能為你們的愛情畫上無悔的句號。第二，建立個人的朋友圈，要對值得你兩肋插刀的朋友付出，朋友在於精，不在於多，不要單單為了合群，把時間精力花在交泛泛之輩上。第三，我希望你們記住，證書，很重要，但不是唯一，不要把時間填充在各種各類的考證中，把空暇時間花在掌握一門技能上，它一方面能讓你少求於人，另一方面能讓你有一技之長，也能讓你們培養興趣愛好，等你們出了社會就知道，這也很重要。這就是我的演講，謝謝！”
大會堂爆發雷鳴般的掌聲。
“演講通俗易懂，還挺實用的。”李禹森微微笑道。
“嗯，師兄真厲害，在大學就愛情事業雙豐收啊，真美滿。”林沐沐艷羨道。
李禹森偏頭看向她，寵溺道：“我們也可以！”
林沐沐羞赧地垂下腦袋。
何嘉做了最後的總結陳詞，最後各位領導和演講嘉賓進行了大合照，演講慶典才算結束。
昨晚失眠本就沒有睡好，今天也忙了一天，何嘉累得虛脫，現在終於從忙碌的一天解脫了，只想脫掉高跟鞋和正裝，滾回床上躺屍兩天兩夜。
院領導安排了飯局，讓何嘉一同去，何嘉找了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大會堂了。
在回宿舍的校道上，何嘉看到了俞暄然和余曦面對面地聊天，在橘黃色路燈的照耀下，兩人的面部輪廓格外柔和。
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余曦笑得很開心，她好像無論對誰，總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俞暄然的表情卻是淡淡的，看起來有些溫柔。
何嘉故意放慢了步伐，想當做沒有看到，猶豫了一會，繞道而行，就在這時，她的手機不適時地響了，引來了前面兩人的注意。
何嘉接通，尷尬地邊走邊說。
俞暄然看着何嘉漸行漸遠的背影，表情轉瞬間變成陰沉。
余曦看了一眼何嘉的背影，再看向俞暄然落在何嘉身上的目光，唇邊的笑容漸漸地淡去。
“老師，那就這麼說好了！”
俞暄然點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
俞暄然看向她，“小心點！”
余曦笑了笑，“老師不一起走嗎？”
“不順路！”
“老師，我不住宿舍，我在學校外面租房住，順路的，一起走吧。”
俞暄然點點頭，沒有問她為什麼在外面住，像她的家庭背景，別說在外面租房了，在學校附近買套公寓也是綽綽有餘的。
離去時，俞暄然再次扭頭回看，已經看不到何嘉的蹤影，心裡一頓落寞。
余曦微微地垂下眼眸，眼神悲涼如水。
*****
在學校後門的燒烤大排檔里，何嘉神色不滿地瞪着對面的季夏旦，“現在你不和院領導坐在五星級的餐廳吃飯，居然穿着西裝請我吃大燒烤，還陪你受冷風吹，你到底怎麼想的呀？”
季夏旦笑了笑，露出右邊的小虎牙，脫掉了西裝外套，只穿着一件襯衫，把衣袖卷到手肘處，不緊不慢地倒了兩杯啤酒，把一杯推向何嘉跟前，“今晚就我們兄弟兩吃飯，別說那麼多了，干一杯？”
何嘉拿杯子與他碰杯，喝完後，看向季夏旦，“柯伶呢？留她一個人在酒店真的好嗎？不怕她吃醋啊！”
季夏旦無奈地笑着搖搖頭，“她啊，不是誰的醋都吃的，你的她就不吃，不知道她是相信我多一點呢，還是相信你多一點。”
“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我多一點啊！”
季夏旦笑了笑，拿起雞翅吃，“她睡著了，呆會我再帶她吃飯。”
“找我有什麼事么？”何嘉問。
季夏旦白了她一眼，“你這人會不會聊天啊，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那倒不是，只是你看看我的熊貓眼，昨晚一晚上沒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累死了，比起吃飯，我現在急需睡眠。”
季夏旦聞言，一臉賊笑地看着她，“昨晚……你和俞老師怎麼樣了？”
“你想什麼呢？”何嘉怒瞪了他一眼。
季夏旦用下巴點了點何嘉的襯衫領子，“很明顯好么？”
何嘉鼓着腮幫子瞪着他，季夏旦笑着點點頭，“好好好，咱們不提他，來聊些其他的，你知道俞老師今年帶的兩位研究生了嗎？”
何嘉點點頭，“只看過一名女研究生，長得倒是挺漂亮的，對人很有禮貌。”
“她記得她叫余曦！”
“你怎麼知道？”何嘉詫異地問。
“我不僅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是俞老師帶的第二個女學生，你是第一個。”
經季夏旦這麼一說，何嘉才意識到好像是這麼回事。
“你知道俞老師為什麼不帶女學生嗎？”
“嫌麻煩？”
季夏旦點點頭，“女生的心思很難懂，他不想帶女生，可你是例外，現在又多了一個例外。”
何嘉聞言，心裡有點悶悶的，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不同的是，俞老師是願意帶你的，而余曦卻是被要求帶的。”
聽到這裡，何嘉心裡卻有些竊喜，“怎麼個意思？”
“余曦是在哈佛大學上的，本有機會繼續深造的，卻選擇了在國內讀研。”
“又是富家子女。”何嘉說道，真是印證了那句話：人家比你有錢就算了，居然比你還努力，也願意努力，如果說富二代生來是兔子，我們生來是烏龜，兔子有與生俱來跑得快的起點優勢，再加上後天的勤奮努力，即使烏龜再努力，也追不上兔子。
“你知道她為什麼選擇在國內讀研嗎？”
“怎麼？”何嘉看向季夏旦，心裡敏感地猜測着，這與俞暄然有莫大的關係，要不然一個哈佛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怎麼會想留在國內讀研呢？
“俞老師幫她爸爸打過官司！”
“她已經很厲害了，還要請俞暄然打官司？”
“有錢人的心理你摸不透的！”
何嘉點點頭，“然後呢？余曦看上俞暄然了？”
“俞老師本就是一個極具魅力的人，余曦能看上他，難道不是慧眼識珠嗎？”
何嘉笑了笑，“他們……挺登對的。”
“我怎麼聞到一絲苦瓜的味道呢？你也不錯啊！”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不想你因為錯過而後悔，畢竟你是喜歡他的。余曦是個會把握主動權的人，為了能追到俞老師不惜留在國內的大學讀研，俞老師看在她爸爸的面上帶她。何嘉，你如果不趁現在乘勝追擊的話，以後就真沒機會了！”
何嘉深吸一口氣，慢悠悠地只道了一句，“有些東西強求不來！”
季夏旦急了，“何嘉，還在擔心他嗎？”
何嘉若有所思着，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要害怕，你只管大步往前走，摔了，有我在後面扶着，難過了，我肩膀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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