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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急的直跳腳,就差給玉公主跪下了,這玩笑真的開不得,若是傳揚出去,壞了他的名聲也還罷了,問題是有關三娘子的清名啊。

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就永遠也擦不掉、洗不清了。

好在玉公主也就是故意捉弄他,看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覺得報仇的力度也夠了,這才罷了。

當然,她也不希望這事弄假成真,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哼,看你以後還敢得罪我不,沒人告訴過你嗎,女人是得罪不起的,尤其是像我這樣的女人。哼!”

況且滿頭大汗,他是真的記住這教訓了,女人不能得罪,尤其是玉公主這種敢於把一切都豁出去的女人,那就更得罪不得。

說話間,三娘子倒真的來了,她是到況且的中軍大帳里沒有找到況且,就一路問着來到弔橋邊上。

“你們聊什麼呢,這麼熱鬧。”三娘子很有幾分戒備道。

況且急忙給玉公主使眼色,叫她不許胡鬧。

玉公主哪裡肯聽他的,佯笑道:“哦,你來的正好,我們正說著欽差殿下愛上你了,這下子小王子該哭了。不知姐姐有愛上咱們的欽差殿下沒有?”

三娘子一聽話音就明白了幾分,冷笑道:“哼,我看啊,有些人是吃不到葡萄就改吃醋了吧,況且你過來,我找你有事。”

“什麼事?”

“你陪我去聖女姐姐那裡一趟。”三娘子道。

“你去她那裡讓我陪做什麼,去那裡有沒有危險?”

況且有些糊塗,現在三娘子和上任聖女都是危險人物,一個要他的命,另一個有可能毀他的清譽。

上任聖女處境堪憂,窮凶極惡,況且雖然不想報復她,卻也實在不想跟她多打交道。

“你就陪我走一趟吧,我不想一個人過去。”三娘子道。

“好吧。”況且實在沒法拒絕三娘子的要求,只好故意無視玉公主的眼神,跟着三娘子過了弔橋。

“哼,自己有了心上人還霸着別人的,這不就是吃着碗里的,惦着鍋里的嗎?真是jiànrén。”玉公主氣的在心裡直罵,卻沒罵出聲來。

她也知道況且跟三娘子關係不一般,如果想要博得況且的好感,最好還是不要跟三娘子搞的太僵,不然的話三娘子經常在況且面前說她的壞話,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過了弔橋,卻見這裡已經是壁壘森嚴,韃靼族、瓦剌族和兀良哈族已經明顯擺成對峙的陣勢,不過瓦剌族倒是還沒有失去理智,依然是橫在中間,防止兩方打起來。

見到三娘子和況且過來,這些人都向他們行注目禮。

三娘子並沒有走向聖女的帳篷,而是直接走向哈桑的中軍大帳。

“你是要找聖女還是哈桑大人?”況且糊塗了。

“我就是想跟你商量點事,找聖女姐姐是借口。”三娘子道。

“既然有事,那在弔橋那邊幹嘛不說,一定要跑過來說?”況且更是不解。

“你這人真是笨死了,當著那個jiànrén的面,我是一句話都不想說,別說如此重要的事了。”三娘子面上並無任何錶情,還是先前那般平靜。

況且想了想,卻猜不出三娘子想要找他說什麼是,索性閉上嘴。

來到哈桑的大帳前,哈桑帶人迎接出來,向三娘子和況且行軍禮。

“好了,不用多禮,哈桑大人,我要借你的帳篷用一下,和欽差殿下說點事。”三娘子擺擺手道。

哈桑也是面露驚訝,卻沒有多問,只是吩咐手下騰出帳篷給三娘子用,然後自己親自在外面把守門戶。

兩人來到帳篷里,隨便找了兩把椅子落座。

塞外人雖有席地盤坐的習慣,近些年受漢人的影響,也開始使用桌椅板凳這些傢具,畢竟誰盤坐久了都會腿麻,還是凳子椅子易於久坐,比較舒服。

“說吧,找我什麼事?”況且已經有些無奈了,三娘子這是想要說什麼事,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的,倒像是兩人tōuqíng一般。

“況且,我想求你一件事。”三娘子把一雙秀麗的小手合攏在膝蓋上,鄭重說道。

“什麼事啊,你趕緊的直說就是,不用求。”況且頭上有點冒汗。

“那你一定要答應我?”三娘子敲釘轉腳道。

“那也得分什麼事,我能做到的才行。”況且道。

他現在可不敢貿然答應任何事,七公主上來就是一萬口鐵鍋,實在讓他領教了塞外女子的厲害。

要說一萬口鐵鍋在內地什麼都不算,加起來也沒多少錢,問題是這東西是禁品,絕對不許賣到塞外,誰犯禁那是要掉腦袋的。

不要說朝廷xiànzhì塞外,就是那幾家朝廷特許的權貴家族跟塞外做生意,在鐵鍋一項上也是百般刁難,這倒不是體貼朝廷的良苦用心,而是生意經,xiànzhì的越狠,賣的價格就越高,反正是有價無市的東西,漲多少錢對方都得捏着鼻子接受,還得搶着買。

況且也怕三娘子舊話重提,讓他答應提供多少鐵鍋、多少鐵器的要求。

“我想讓你幫着調解聖女姐姐和兀良哈族衝突這件事,這事只有你能做到。”三娘子道。

“我怎麼調解?”況且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可是剛剛在七公主跟前給聖女拱了一把火,現在怎麼可能替他們雙方調解,再者說現在已經到了這份上,根本沒有調解的可能。

兩軍對陣已經是現實了,現在就差一個開戰的契機,任何一點小事都有可能引爆局勢。

“你出面就行,雙方都會聽你的。”三娘子有點着急了。

“嫂子,你再提一個要求吧,這個我做不到啊。”況且直言。

“為什麼?聖女姐姐是冤枉的,你也知道,她只是性子高傲,不屑於解釋這件事,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過別人的話現在沒用,只有你站出來解釋才管用。”三娘子真的急了。

“為什麼只有我來解釋才管用?”況且沒法說是與不是,只好裝糊塗了

“因為你跟我們這三方都沒有利害衝突,你是中立的一方,只有你出來解釋,大家才能信服。”

“我幹嘛要為她解釋?你可知道,她昨天晚上對我下了殺手,我只是命大,才活到現在,不然的話你已經見不到我了。”況且陡然間怒氣上升,音調也高了幾階。

“什麼?聖女姐姐殺你?不可能,她很喜歡你的。”三娘子根本不相信。

“喜歡我?可笑。殺我就是因為喜歡我?”況且一臉冷霜。

“我說的是真話,你要相信我,你難道連我都不相信了嗎?”三娘子又急了。

“那你是不是連我的話也不相信了呢?”況且也反問道。

“這……”

三娘子語塞,她真的不相信況且的話,不相信聖女會對況且下殺手,如果聖女對況且真的下手,況且怎麼能逃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況且沒必要撒謊啊,從他們見面認識以來,況且從沒說過一句謊話,這也是他令人信服的一面。

“你該不會是冒犯聖女姐姐了吧?然後她嚇唬了你一下。”三娘子忽然笑了。

她以為況且是不是在跟聖女跳舞的時候,不注意摸到或者觸到聖女禁忌部位了,那樣的話聖女的確會大怒,甚至會下殺手。

但是昨天兩人跳舞的時候她可是全程觀看的,兩人肢體沒有任何接觸,所以況且絕無可能碰觸到聖女身上任何地方,另外聖女也沒出手對付況且啊?

三娘子一頭霧水,怎麼想都想不通這事怎麼回事。

況且也明白這種事沒法解釋清楚,他甚至有些後悔不該告訴三娘子這件事,畢竟他對慕容嫣然還有九娘都沒細說這事,更不用說紀昌等人了。

“你說的是真的?”三娘子滿臉的驚詫。

“你以為我說的是謊話嗎?”況且心裡也是一肚子氣。

“不行,我得去問問聖女姐姐,她為什麼這樣做。”三娘子坐不住了,站起來就要走。

“你不用去問她,她已經跟我說明白了,她覺得我以後會是白蓮教的禍害,必須早些除掉才行。”況且冷冷道。

“怎麼會這樣?跟他們白蓮教作對的人多了,她難道都能殺光不成?”三娘子聽了這個理由更是覺得不對勁。

“她要是有那本事或機會的話,或許真的會殺光。”況且道。

他現在對上任聖女沒有任何好感,原本有的一絲欣賞現在也蕩然無存了。不過他也沒什麼可埋怨的,他是錦衣衛的頭子,錦衣衛是白蓮教的頭號敵人,遠在各地官府之上,白蓮教的人仇視他再對沒有了,上任聖女想要對付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沒什麼不好理解的。

但是他現在不是作為錦衣衛的頭子,而是作為談判大使來到塞外,上任聖女依然對他下殺手,就未免有些過了,難道白蓮教真的想破壞這次談判不成?

況且也這樣想過,但是覺得不成立,如果白蓮教真的不贊成這次談判,他也來不成,俺答王對白蓮教的教主可是言聽計從,趙全如果反對和談,那就不會有談判這一說。

為何趙全和上任聖女的設定正好相反?這其中到底藏着什麼貓膩?

抑或上任聖女覺得他會是談判的絆腳石,想要除掉他然後更利於俺答王還有趙全跟朝廷談判?這裡面會不會還有京城幾家權貴家族從中作祟?

況且想了很多,方方面面都想到了,結果就是每一個方面都有一些可能,卻又絕不是某個方面單獨的問題。

那麼最大的可能還是出在上任聖女身上,上任聖女為何堅定地對他出手,而且言明只出手一次,況且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問題的根源是什麼。

三娘子傻眼了,本來她以為只要況且肯站出來做中間人調解,兀良哈和聖女的恩怨不難了結,可是現在卻是況且跟聖女有了不可調和的恩怨,她的設想全盤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