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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鳳嬌帶着一名侍女站在姬無情的下首處,剛才不知道在說什麼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此刻見到舞陽到來便才收聲,對着他露出了自詡迷人的微笑。

舞陽特意看了眼她那位據說認得武器和兇手的侍女,身量纖細一直低着頭,似乎感受到舞陽的目光便匆匆抬了下頭,很快又低了下去,饒是只有一瞬間,舞陽也沒有忽略掉她眸光中帶了一絲欣喜。

見到舞陽進門,姬無情放下手中的茶杯,舞陽忙上前行禮道:“舞陽拜見父親大人。”姬無情擺了擺手說道:“你起身吧,想必你的人也和你說了,找你來為的是前段時間發生的狼主一案,只因你前些日子一直閉關不見人,他們便找到了我這,我想事情既然是交給你辦的,自然線索也該說給你聽才是。”姬無情像踢皮球一樣把案子踢了回來,舞陽心裡卻不確定,他究竟是知道了兇手是誰沒有,若是知道,如此一來是不是再考驗自己?

見舞陽沒有反應,姬無情不由得問道:“怎麼?你不將人帶走?”

舞陽一向聰敏機警,現在怎麼好似在發獃一般?

“父親大人,兒臣有一事不明,此案發生時間不短,且又一直暗中調查,怎麼此時到來舉發真兇了?莫不是貪圖酬金胡亂揣測?”

舞陽的質疑不無道理,首先這案子發生月余了,那所謂的兇手都做出不少事了,且不說別的,就連境界都突破了一大截,這舉發的怎麼後知後覺才來?況且這事為了不引起恐慌,知情人也不多,現在怎麼就弄出了一個舉發人?

舞陽的質疑也讓姬無情陷入了沉思,這舉發人不是旁人,首當其衝的就是這位胡姑娘,原以為她是舞陽看中的人這才住進了府里,可是這段時間觀察發現,舞陽對她根本半點興趣也沒有,顯然就是報恩所為。

而這位胡姑娘卻一直以來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思,莫不是這是她想要博人眼球,引起注意的法子?

胡鳳嬌見舞陽這樣說,明擺着就是不信服他們的話。

趕忙回道:“域主大人,小女並非貪圖賞金才這樣做啊。”

胡鳳嬌慌亂着一時想不出解釋的話語,倒是她那位小侍女莣兒到機靈,搶着說道:“回域主大人公子的話,我家主子並非是想要賞金,她只是太過關心公子大人了。”不知道為什麼說完這句話,她的臉上竟然染上一層紅雲。

“主子憂心公子大人,就想着如何能為其分憂,與莣兒每每談起都是擔憂之語,說起眼下最讓他煩心的便是狼主一案,主子在暹羅鎮之時也受過狼主恩情,如今狼主慘遭毒手,主子也有心捉拿兇手,一來可以報恩二來我是為公子分憂了。莣兒承蒙主子賞識,也是護主心切有心幫忙,沒想到竟然有幸識得造成狼主傷口的兇手,故而才驚擾了各位大人。”

舞陽聞言眼睛微眯,這侍女伶牙俐齒頭腦清晰,果然不容小覷。

姬無情聽到這裡也暗自冷笑,他這一生閱人無數,這小丫頭雖然花言巧語撇開了干係,看似與她無關,可是初來乍到就如此嶄露鋒芒,當真是拿人都是傻子。

“舞陽啊,這事歸根結底也該你負責,人你就帶走吧。”如今姬無情對這位兇手倒是真好奇了,究竟是誰這麼有眼無珠的與這侍女有了干係,如今還被指證了。

舞陽也知道姬無情這是催促自己辦案了,便擺了擺手,讓人將胡鳳嬌與她的侍女莣兒帶走。

舞陽在前面走,樂顛顛跟在後面的胡鳳嬌問道:“舞陽哥哥,我們是去你的耀天院么?”

“不,是去刑法堂。”既然是查案當然要去該查案的地方,怎麼會回耀天院呢。

“嗯?”胡鳳嬌一直想看看耀天院里長什麼樣,可是卻總是被看門侍衛堵在外頭,想着今天能有幸去觀摩,哪知道還是未能如願,不由得有些哀怨。

“舞陽哥哥,自從我進了府里還從沒踏入過耀天院半步呢。”

胡鳳嬌這樣抱怨的話,在旁人看來她如今不過是寄人籬下卻不知恩惠,還口出怨言,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且住在虛無院中不是很好?”舞陽不願意搭理她,不耐煩的說道。

虛無院,虛無縹緲,她是當真不喜歡這個名字。

“虛無院哪有耀天院好。”胡鳳嬌嘟嘟囔囔,卻被細數聽進旁人的耳朵里。

莣兒瞥了一眼一臉哀怨的胡鳳嬌便低頭偷笑,這胡鳳嬌自以為功力深厚便自命不凡,真是難成大器。

幾人一同進入了刑法堂,舞陽先坐在上首,就有人給他奉上靈茶,跟在後面進來的胡鳳嬌不等人開口,便徑自尋了個座位坐下,莣兒便自動自發的站在她旁邊。

“舞陽哥哥,我都好久沒見過你了呢。”胡鳳嬌想要拉拉家常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可惜舞陽並不願意搭理她。

“你說有了兇犯的線索?”舞陽開門見山的問道。

見舞陽不願意和自己說體己話,胡鳳嬌有些不滿,翻了個白眼說道:“這個問莣兒就可以了。”

接着轉頭對着莣兒說道:“莣兒,你且將你知道的告訴給我舞陽哥哥。”

“是!”莣兒得了命令向前一步,對着舞陽稟報。

“回稟舞陽公子,奴婢曾見過狼主身上的傷口,也知道那上面的劍痕是什麼劍造成的。”

舞陽自然知道事情始末,所以他對案情本身並不好奇,淡淡的回道:“是么?”

“舞陽公子,想必您早就發現狼主身上的傷痕複雜了吧。”莣兒似乎也感覺到舞陽的冷淡,所以故意賣了關子。

“那又怎樣?”舞陽憑直覺很不喜歡這個莣兒。

“舞陽公子,狼主身上的傷痕複雜,有劍傷,有業火灼傷還有長菱傷痕,所以有人認定這是多人所為,但奴婢知道不是。”莣兒一副篤定的神態。

“難道不是?”舞陽眉頭緊皺,這莣兒一個小小侍女如何卻能步步為營,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