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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上路,知了和溯兒共乘一騎,不過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錦藍,以及錦藍坐下的阿碧。

一個溫和俊美的男子,騎着一匹紅狐狸飛快的跑着,那狐狸的長毛隨着清風飄動起來,彷彿是一朵美麗的紅雲。

溯兒偶爾一回頭,看到了知了的眼神,就道:“姐姐你不要想了,阿碧很傲嬌的。除非你和它的關係特別好,而且又是好久不見,它才會讓你騎一次。其他的時候,只有錦藍哥哥可以騎着它。”

“阿墨也不行嗎?”知了暢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阿墨騎着紅狐狸一定更好看。”

“不行。”溯兒搖搖頭,道:“主人是阿碧自己選的。而且錦藍哥哥沒有把阿碧當成是寵物或是坐騎,而是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朋友。”

相伴一生?知了不由得想起了麥承錦,也想起了麥承錦和她說的話:如果不能在一起,也要一生相伴,終生相守。

想到這裡,知了又問道:“那阿墨什麼時候回來?他的病治好了嗎?”

溯兒解釋道:“娘親已經給他送去三個療程的葯了。不過要迅速恢復到正常的身高,還需要一個很艱難、也很痛苦的過程。”

聽到溯兒說卿墨會經歷痛苦,知了低下頭不再說話了。她很想要去看看阿墨,可是她也知道或許不行。

忽地,地面傳來強烈的震動,即使騎在馬上知了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出來。

知了一抬頭,越過身前溯兒的肩膀,就看到遠方一片煙塵滾滾,一大隊人馬朝這邊奔了過來。

“是爹爹。”溯兒笑着搖擺起小手,大聲喊道:“爹爹,我們找到姐姐了。”

知了卻因為溯兒的話再次低下了頭,盡量縮在溯兒的身後,生怕滄千澈還怪罪她。

前方來的足有四、五百人。為首的一匹玄黑戰馬,馬上的人神情焦急,眼中布滿血絲。

整整一晚上不眠不休的尋找,越找就越是沒有希望,滄千澈甚至感覺到了自己心頭的創傷再次被撕裂的痛楚。

柳雅看到滄千澈這個樣子,心疼的催馬迎了過去。

滄千澈也急忙奔過來問道:“雅兒,你們找到了知了?”

“是。”柳雅看滄千澈這幅模樣,竟然不敢一下子把話跟他說清楚了。只得說道:“別著急,知了沒事,她和溯兒在一起,兩人相處的很好。”

“嗯。我過去看看。”滄千澈說完,就急着要催馬過去。

柳雅連忙把馬鞭子一甩,將滄千澈攔住了,說道:“知了讓我告訴你,她不是有意離開家的,更不是想要讓你着急。”

“我知道的。”滄千澈不等柳雅說完,就急着道:“承錦已經告訴我了,說知了是路痴。是我不好,沒有注意到她的感受,讓她受了委屈。”

柳雅沒辦法再說什麼,之後放滄千澈先過去看看知了。

知了縮在溯兒的身後,卻是瞪起眼睛悄悄的看着滄千澈。

她一見師父過來,知道躲不過了,竟然直接跳下馬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滄千澈和柳雅、溯兒等人都愣了。

知了卻跪着道:“師父,知了認罰,你不要生氣,也不要逐出師門。”

“誰說要把你逐出師門?”滄千澈嚇了一跳,慌忙跳下來將知了扶起來。

左看右看,見知了洗的乾乾淨淨的,還穿着溯兒的衣服,這才放心了。

滄千澈甚至很想把知了擁抱在懷裡,好好的安慰一番。要知道,一個小孩子獨自一人迷路在這麼遠的地方,想想就讓他覺得心疼無比。

可是又礙於師徒的關係,滄千澈只能握住知了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以後師父都不會罰你了。不過你要注意分寸,不要和小夥伴動手。”

柳雅和溯兒看着面前的一對父女,心裡滿是酸澀,卻又不知道如何挑明。

要顧忌着知了的感受,也不能讓滄千澈太過震驚,這件事着實難辦。

柳雅給溯兒使了個眼色。

溯兒很聰明的走上前,說道:“爹爹,你知道我和娘親為何晝夜兼程的趕回來嗎?”

滄千澈怔了一下,茫然的搖了搖頭。問道:“雅兒,你和溯兒不是在屏山村嗎?怎麼急着回來?”

柳雅給氣得笑了,道:“你還真是後知後覺啊,這時候才想起我和兒子回來的急了。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柳雅下馬,先一步朝路邊下的草地走過去。

滄千澈拍了拍知了的肩膀,道:“溯兒是你師弟,你們好好的相處。師父去和師母說幾句話。”

知了見滄千澈確實沒有怪自己的意思,點了點頭,展顏一笑,可愛無比的道:“師母說了溯兒不是師弟,是我弟弟了。我們是最親最親的人。”

滄千澈聽完看了柳雅一眼,然後點點頭,道:“也好,師母說的就算數,以後你和溯兒就是姐弟。”

溯兒走過來將知了領到一旁,同時在心裡暗自替爹爹不值。明明他是最先和姐姐相處的人,偏偏後知後覺的沒有發現,還做什麼師徒。

“雅兒,出了什麼事嗎?”滄千澈來到柳雅的身邊問着,同時細細的打量着她,生怕柳雅哪裡不適。

柳雅深吸了一口氣,道:“是因為卿墨找到了小芷玥的下落,我們才回來的。”

“什麼!”滄千澈果然吃驚不已,甚至退後了一步,大口的喘氣。

柳雅就把卿墨帶給錦藍一件小衣服,讓他幫知了找父母的事情說了。然後又道:“錦藍看過那件小衣服,確定是小芷玥失蹤那天穿的。”

滄千澈目瞪口呆的半晌沒說出話來,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才問道:“那麼……我們的女兒在哪兒?”

柳雅雙手握住滄千澈的大手,回頭朝正在和溯兒說話的知了努了努嘴,道:“你去問問你的好徒弟。”

“知了?”滄千澈更加不敢置信的轉過頭去,視線凝在知了的身上一寸也離不開了。

不需要再問了,滄千澈是當局者迷。但當那層窗戶紙捅破,他自然就明白為何第一眼看到知了的時候,心中澎湃到不能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