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篤定兒子不會變心，可到底紀書衍不是以前的紀書衍了，可以挑選的選擇也寬泛了。

她是喜歡妮妮沒錯，可萬一兒子要是……那她難道要真的剁了兒子嗎？

當然是捨不得的。

*

就在兩位老娘商量的和和氣氣的時候，妮妮的心裡卻像是貓爪子在撓一樣，火急火燎的。

離京的時候，她本來跟紀書衍是商量好的，她先跟着父母回家，他留在京城裡等到任職落到實處之後，皇上一定會給他一定的時間安頓家人。

到時候他就跟皇上說一聲，多請個幾天的假，先回家上門處理好他們之間的事情。

雖說長輩們都不同意她這麼早的嫁給他，但是她還是覺得他們的事情應該早點兒定下來，不然的話，恐生變數。

爹娘不願意讓她早早過門，那就先把親事定下來吧，過幾年再成親也是一樣。

離開的時候，紀書衍明明極為同意的，他也說了，需要一定時間來沉澱，然後給她一個圓滿的婚禮。

可這兩位老太都下葬快兩個月了，他卻還沒有回來。

她的心裡不由十分焦急。

他們走的時候，就說等不了多久就能落實了，這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怎麼還沒有回來？

是碰上了麻煩，還是……像家裡人說的那樣，他的心思生了變數。

就這麼心慌意亂的又等了半個月，孫家一家終於將紀書衍給盼回了洛川府。

“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回來了呢？”

紀書衍一回到家就直奔孫家院子跑了過來，這青天白日的，他娘反正也是不在家的。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晾衣裳的妮妮。

紀書衍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我怎麼可能不回來，我答應過你的事情，肯定會辦到的。任命的文書已經下來了，我任職的地方在永順府，離家也不算近，但也不遠，來回也就是兩三天的功夫。”

妮妮一聽，永順府就在洛川府的東北面，聽着是不遠，但她沒有去過，到底多遠其實也沒有多少數。

“不是說早就應該下來了，怎麼會這麼晚才下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曾外祖和曾外祖母都已經過世了？”

這麼大的事情，紀書衍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

“妮妮，對不起，我沒能及時回來給兩位長輩披麻戴孝。”

作為一個要娶妮妮的人，他早就把自己當成了孫家的一份子，而前幾年妮妮和孫正平他們回桂花村的時候，他也沒少跟着回去。

在科舉方面，三外祖父四外祖父都沒有少給他幫助，三舅也是，那麼冷情的一個人，都會知道從大老遠的地方給他弄一些書記孤本回來，可見對他的看重。

當然，他也沒明白，這其實是他們對妮妮的看重與疼愛。

但終究是他受到了實處。

不管怎麼說，兩位老人去世，他都應該回來的。

誰知道半路上會碰到那樣的麻煩呢。

哎……

也許這是老天爺註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