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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挂印封侯点头道,“我等虽功绩未至于得,但想来此等人物,我等稍作帮衬,总也不错。我这猴性顽皮,时常踞此高山之,泰山地人来人往,我也看不厌。便是适逢旺季,人人相挤,挤烂了容貌,我也辨识得清晰。而往来亿万人口,我从不曾见过此等四人!

“他们不曾来在泰山,头次来临即在深夜,一定易了泰山的算计。他们哪怕有应变从容,但心灵不在防备当,总有失足。于是我等不如防备在算计之前,使他们免于遭苦。”

“好。”汉柏凌寒与唐槐抱子连连点头,然后三怪即在原地消弭了踪迹,各自据守一方去了。

此一时,丹歌子规等人渐渐朝北而去,一路搜寻,毫无收获。

“唉。”风标叹息了一声,“我们是不是想错了呢?或许青龙洞府并不在泰山?”

丹歌摇头,“必在泰山,如果说之前我们的推断仅仅存在于理论,那么我们在岱庙向东岳大帝表明来意许愿之后,这个推断已经是确凿无疑。我向东岳大帝说明了我们此番要前往台,正是为拜谒青龙而来,如果青龙不在泰山,大帝也不会认取香烟,而应该命令我等离开。”

风标点了点头,“这倒是不假。而青龙洞府虽在泰山,但应该不再这地面吧?这地面任由人踩来踏去,青龙何等人物,焉能处于人足之下?”

“那依你之见,当在何处?”子规问道。

风标道:“当是处于某样高处,例如这巨石之,或是那边的山巅。又或者出于人迹罕至之所,例如这半山绝壁,或者是丛林繁杂之。”

丹歌子规等人连连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但……”

丹歌说着一笑,“为显示腰力,不如我们朝北探完这一程?”

“那你要如此说,我不好推辞了,我必要显耀显耀我的威力。”风标说着,已是弓下了身来。于是,四人又再次躬下身来,一路朝北探寻而去,过了半晌,四人终究一无所获。

“哎哟,除了距离残疾近了一步,什么正经玩意儿也没有找到啊。”子规扭了扭腰身。

击征在一旁一撇嘴,一指戳在子规的后腰,“你要这个表现,我不帮你了?”

“我腰身的表现?你不帮我了?莫非你是要重扮女装,满足我的……”子规说着挑动眉毛。

击征摇头,道:“我本来化身女子,骗取了你的情谊,我当给你介绍一位绝美的女子,算作补偿。但你这个腰……,啧啧啧。”

子规轻笑一声,“你肯定是为了讽我的腰,才编纂出这么一道补偿来。”

“你不信算了!”击征一甩手,将头别到了一边儿去。

子规眼珠子转了转,凑在了击征身旁,“那所谓绝美女子,可及你扮作女装时漂亮么?”

击征眉目一挑,脸满是傲然,“那……,怕是世间少有。”

“还是的。”子规一摊手,“我自知悉了你的女子容颜,哪还瞧得天下的女子去。”

丹歌伸手一指风标,“既看不女子,那一边儿不还有个男子么?他家恰有意择贤婿呢。”

风标一拍胸脯,连连点头,“对,我腰力好。”

“你死不死啊!”子规白了风标一眼,他绕了半天绕远了“腰力”二字,结果风标一句,又拽回来了。

众人调笑了这么一番后,依照之前风标的建议,四人分赴四个不同的方向而去,往高处、往少有人去的地方追寻。

丹歌来在的地方多是巨石,其有古代名人雅士的刻字。丹歌轻跃而起,落在了这些巨石之,一一细察起来。

子规来在的地方乃是一处峭壁,峭壁隐隐约约有许多的落足支点,这些支点正是隐在了峭壁的林木之。子规施展起轻身之法缓缓而下,钻入密林当追寻青龙洞府踪迹去了。

击征此时则漫无目的地搜寻着,他此处的房舍居多,人之,必是难有青龙踪迹。

风标则处在长寿桥,这一座桥的南面,乃是泰山有名的景点阴阳界,而此桥之下,是黑龙潭。阴阳界被围了围栏,翻越围栏之后的地面,是有人鲜有到达的地方,而黑龙潭,同样是少有人迹的所在,这两处,是他探查的重点。

“好!”风标定下了心思,从桥一翻而下。“踏踏踏”,他脚下连点,眨眼间已是跨过了阴阳界的围栏,站在了阴阳界危险的边缘处。他向四面而望,最终缓缓摇头。

“阴阳界的名字听来玄,可其实得名却并不怎么玄妙。取这等名字,不过是为了提醒游人此处但凡失足,即阴阳两隔,于是起名为阴阳界。”风标撇了撇嘴,“只是这等牵强的玄之名,多做停留也只是浪费时光!”

风标说着,扭身要离开。可也不知怎的,他脚的功夫本来不浅,但他扭身之际,却倏忽脚下一滑,“啪”的一声,他整个人此拍在了这石头,然后渐渐朝边缘滑去。风标连忙提气意欲飞起,但他整个人贴在巨石后,法力竟是难以运转。

风标这下课吃了惊,“怎么回事儿?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阴阳界有如此神异!”他虽是疑惑,却并不惊慌,他见法力运动不成,曲指成勾。修行者的身躯有如钢铁,手指也有金铁般坚固,他这么一钩,是十道铁钩,稍稍用力,当能将石头勾破。

然而,一如风标体内的法力那般,风标的曲指成钩也是收效甚微,他的十指在石划下浅浅一道,再难寸进,这石头的硬度,之金铁也是不次。而这浅浅的痕迹只能稍稍阻滞风标下滑而去的速度,却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风标的脚忽然一空,他已经滑到阴阳界的边缘了。即在此时,风标感觉脚脖子一凉,是一股子凉风吹了起来,这风凉得彻骨,凉得悚然。风标感觉不对,这夏夜里的风再凉,也不该有如此寒意。

他借着手细微的阻力,猝然让自己翻了个身,而此时他的身体已是大半都悬在阴阳界外了。他低头往下看去,只见一个黑黝黝的黑洞正对着自己,这洞恰能容下风标的身躯,量身定做,且嗷嗷待哺。

“阴间?”风标立刻断定出了这黑洞通往的方向。而他有了这个判定,心内的疑窦却更重了,“这阴阳界,何时当真有了分割阴阳的力量?”

风标没有细思,此番落入阴间在所难免,他要做些什么了。他伸手从兜掏出一枚火珠来,瞧向火珠,道:“那下头的力量应当磅礴,你应该能够发作。我落入之后身魂分离,魂灵归入地府,你即将我的身躯打来,在阳世留下这么一句躯壳。

“我下一世还要做此等模样,虽说表面柔弱,可心内却也坚强。或者我在地府遇到黑猫,恐是能还魂于尸,不至于全然一死。总之,拜托了!”

说着,风标要将手的火珠抛下。他却忽感手边一扯,整个人搭在了阴阳界边缘,并没有落入黑洞当。而黑洞的风却从下而来,灌入他的裤子当。风标一时错觉,好像自己是赤身站在了冬天里一样。

“你拜托一粒珠子,倒不如拜托我一个活物。”苍老的声音从阴阳界传来。

风标往看了看,却什么也看不到。他手边虽有知觉,但他感觉他的手并不是握在这说话人的手,而是握在一枯木枝。风标连忙拜托起来:“多谢前辈搭救!晚辈拜托前辈,一定相救晚辈!”

“我在这里等候已久,为救你而来!”这苍老的声音再响。之后风标整个人被提了阴阳界,被搁在了这阴阳界的栅栏之后。

风标也终于见到了这为前辈的真容,原来他方才攥的当真是这前辈的手,这一位前辈,乃是一树木的精怪。“您是……”风标挠了挠头,“我似在哪里见过您。”

“你必是在岱庙见过我的真身。我乃柏树所化精怪,在岱庙留下了我的一具虚壳。我名汉柏凌寒。”汉柏凌寒笑道。

“是是是!是在岱庙,汉柏凌寒,双干连理的柏树!”风标响了起来,他将火珠往地一放,朝汉柏凌寒连连拱手,“晚辈多谢凌寒前辈搭救。”

“无需如此。”汉柏凌寒摆了摆手。

“请问凌寒前辈,这阴阳界本不是空有其名并无玄的所在吗?此名也只为提醒来人注意安全。怎么这地方,当真有了阴阳两界?”风标问道。

“自它起名阴阳界,此地当真有阴阳两界了。”汉柏凌寒答道,“神明也有攀附之心啊,依着此名,十殿阎罗真的在这里设了个阴阳界。”

“原来如此。”风标点点头,继而低头瞧着他足踏的这一块石头,他踩了踩,“这一块石头,也因此有了玄妙啊。”

他这一踩不要紧,他足下的石头竟是随着他的轻踩微震起来,那搁在石的火珠因此滑走,以极快地速度落往了阴阳界的边缘,不偏不倚,正是方才风标所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