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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王響這一招看似很重,其實蘊藏變招。王響的腳下一度不停,他這番下手會隨着他的身子遠離而帶偏,肘會磕在背處,且力卸了不少,刀更是僅會勾破了金勿的皮肉,並不會落在實處。

但這一擊在金勿看來卻也不得不防了!只見他一沉氣,砰然一聲,在他的周身立時炸出許多的毒霧來,這毒霧護在金勿身周,更是附在了王響的刀刃之上。“嗤啦啦”的聲音響起,王響連忙棄了利刃,那利刃僅在頃刻,已經被毒焚蝕成了一攤黑灰。

丹歌在那一旁面色一變,“不好!他這施展出毒素來,他的真實身份已經展現!”他心中連忙思索,想通了形勢,“王響上場只為判斷,只待王響脫離了戰場,結論也就隨之宣布。為今之計,當是使這王響下不了場,更要使金勿對他下了死手!”

他這般想定,伸手悄然探入了兜中,法訣施動,心意達成,隨之硃批符籙發作,一道暗光從丹歌這一處打在了金勿身上。這暗光本在一閃,場上的金勿王響在戰中沒有發覺,其他的殺手雖有察覺卻也沒有在意,唯獨擊征的鷹目將這暗光從何而來到何而去看了個細緻。

“這是什麼招式?”擊征心內有着疑問。她還不及思索,場上的聲音忽然出現,拉回了她的思緒和目光。

“哈!”金勿此刻在場中,被丹歌暗算了一招,已經失了神智,他的心內,僅有着宣洩之意。他周身那毒素被他四面一斂,聚在一處,砰然打出,直襲遠離了他的王響的後背。同一時,這金勿再將手中長鞭一抖,這上邊之上忽然煥發一層綠光,正是這長鞭已被覆毒!

金勿身形立刻竄出,緊隨在他打出的那一道毒素之後,手中長鞭化杵,直搗王響的背心而去。而這還不算完,他那一手執鞭如此,此一手擺手成拂,輕手微動,與那一手風格截然不同。那一手若是百鍊鋼,此一手便是繞指柔!

這柔手輕拂際,旁人觀之,竟如嗅迷香一般,頭腦暈暈乎乎,恍若踩在雲端,未在實處。心內飄忽,宛若神鬼,高翔起能抵凌霄殿之頂,沉落時能達無間獄之底。忽一時似如窈窕淑女困守閣中終於待嫁,又一時似如半老徐娘孤寡一人憂勞而死!

這心念沉浮難定,高下變幻之中將心力激發,只等這心臟狂跳巔峰,就是倏忽而停,死機來襲!擊征因為心念多轉,沒有被這招式縛住,丹歌也因為多有謹慎沒有中招,場邊的眾殺手就不是如此了。“咚咚咚咚”,這一大片的場地恍若敲起了急鼓,不待多時必是鼓面破碎,生機斷絕!

擊征卻也不救,丹歌也是不救,唯獨陷落金勿攻擊當中的王響心生焦慮。他猝然往邊上一竄,躲過了金勿的追擊,同時看向金勿,喝一聲:“謹諾!”金勿心中之妄想唯有無邊戰力,於是王響得了戰力,他趁着這加持的時機,又竄回了原處,硬生生接了金勿來襲的毒素。

然後他避過了金勿手中的長鞭之杵,伸手一抓長鞭,將手中的毒素死死按在了金勿的長鞭上。“噗”的一聲,王響手中的毒素忽然一踏,和金勿上邊上的毒相抵一處,最終彼此消耗殆盡。

此時的王響已連忙退開,他竄至一位殺手身前,伸手一掐,捏住了這一位殺手的丁點皮肉,然後一擰!

“怎麼還有這招式?”丹歌皺眉,但他很快就明了了!

這一位殺手着了疼,已經從那金勿的柔手魅惑當中轉醒過來。他見是王響掐他,憑着自己的素質,卻是沒有因這疼痛喊出聲來,而其實他心內,聲音直欲衝破九霄!王響朝着這殺手一瞧,道:“謹諾。”

妄想變化絲毫的現實加持在王響自身,王響立時聲發如同雷震,“給我醒過來!”隨着這麼一言響在四面,眾人都被這聲音震回了現實,只見他們一個個通紅着臉,再晚些時機,就是氣絕了!

眾人都是一陣後怕,這些個殺手多是貪生之輩,此刻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對於金勿格外不滿,現在這金勿不是要殺王響一人,而是要殺了這在場的全部。眾人心內都有了判斷,這樣的金勿,豈會是他們的同伴?!他們已經認定,這必是一個假金勿了!便是真的,也當作假!

擊征在一側暗暗點頭,原來丹歌的這一道暗算,竟有如此威力。她已經通過金勿的諸多手段,斷定了這金勿就是真金勿,而丹歌這麼暗算,正是不希望這金勿落實了身份了!這暗算又頗具成效,現在金勿得罪了場上的每一個人,他便是真的,眾人也要將他說成假的!

“這既然是真金勿,跟隨子規離開的那一個金勿就是假金勿了!而丹歌想這邊假,勢必要讓那邊為真!”擊征暗道,“可不知道那一邊金勿扮演得怎樣啊,不過金勿今天有了這樣的表現,子規那邊的‘金勿’就是破綻百出,也能作真!”

擊征朝邊上招了招手,招來了一個殺手當中的老手。擊征道:“去吧,去傳訊吧,追着天上的黑雲,找一找楊刃他們的蹤跡。告訴楊刃他們,他們圍攏的那一個才是真金勿,這一個是假的。”

“這一個是假的……”殺手道。他卻知悉,這其實就是真金勿,只是大傢伙兒都不願承認罷了,“那一個卻也未必是真的啊。”他其實不希望兩邊都失利。

“哦?”擊征伸足一踢,已經將那殺手踹進了場中,冷聲道,“你去辨辨真假吧。”

那殺手落入場中之後連忙敏捷地從地上竄了起來,就待逃離,卻忽然感覺被人扯住,他扭身看去,卻是王響。他嘆了一口氣,“老爺子……”

王響冷冷看了這殺手一眼,即在擊征和這殺手談話之際,王響已經連翻遭遇了金勿的四五波猛攻,每一波都能要了他的命!他現在狼狽的緊,他方才的聲音震徹沒有把金勿震醒,又或者說,金勿本就想置他於死地。

現在就連王響,也不會說金勿是真的了,哪怕金勿身上有着確鑿的證據證明這是個真金勿,他卻也不會認定這是一個真的金勿!這金勿不是要裝作丹歌一夥兒么,那就讓他裝,讓他裝到死!反正金勿死和丹歌子規等人死,對他來說區別其實不大!

王響心內有着這樣的想法,聽得這殺手還在暗示這金勿是真金勿,他也忍不了了。他將這殺手的身子一轉,讓這殺手看向了來襲的金勿。金勿手中的長鞭在手,鞭上一遭綠光,未及王響和這殺手的近處,已是迅速甩了一下。

這鞭出極速,甩出一片毒霧來,又因這鞭一划而過,砰然燒了起來,成為了一團幽綠色的火焰,撲向王響和殺手。王響伸指一磕,把這殺手定在了原處,他冷眼望着殺手,問道:“你當前有什麼想法?”

殺手望着漸大的火焰撲來,有些歇斯底里地說道:“逃!逃!”

“不錯的妄想。”王響輕笑了一聲,“謹諾。”

隨之王響的法訣發動,他在原地倏忽不見,已是借這那殺手的妄想,遁到了遠方。隨着王響的離開,幽綠色的火焰已經來在了殺手的面前,繼而整個打在了殺手的身上。“噗。”一聲響動,幽綠色的火焰已經熄滅,隨着火焰一起消失的,還有那殺手的身軀。

一晃之間,屍骨無存。

丹歌的雙眸顫顫的,這火焰的力量就彷彿是變戲法一般不顯真切,但更說明這其中的可怖威力。他此時算是見識到金勿的真正威力了,“去到焦家招惹這等人物,多麼不幸啊。一枚祖茶,又得的多麼幸運啊!”

而除卻這金勿的威力,丹歌更讚歎的倒是硃批的威力,“這硃批也是強大,迷惑了金勿這麼長的時間。”

但丹歌心內的讚歎剛剛說完,硃批的力量恰是消耗到了盡頭,金勿奔跑之際忽然一個踉蹌,跌跌撞撞穩住了身形,他迷濛的眼眸四面望去,一臉的難以肯定。王響站在遠端,心中氣憤難當,見金勿眼神如此,更是輕笑起來,“你的演技和你的反應一樣爛。”

他認定金勿是此刻才反應過來不該下如此毒手,而他這迷濛的表情實屬誇張,王響可不認為金勿這出擊僅是一時的鬼迷心竅。如果只是一時迷心,他方才那狼狽,豈不是白受了?!

場邊的擊征見此時王響的態度也是表明,更有那個殺手的死法作為榜樣,這一眾殺手必是不敢說別的了。她伸手一招,還是招了個老手殺手,這些老手們在組織里必是見到過金勿,這些老手中,但凡有一人從金勿的攻擊當中確定了這金勿是真,更有為其證明的意思,那這老手就決不能留。

擊征朝這老手道:“你去同時楊刃,就說我們這邊金勿是假,他們那邊是真。”

“好!”這老手不敢怠慢,連連點頭,轉身欲走!

“哎!”擊征立刻又叫住了他,道,“不用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