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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時,擊征和子規兩人已是從那坑中竄了出來,這兩人灰頭土臉的,自來在地面之後,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擊征擺了擺手,道:“人說一鼓作氣,既然我們已經從這坑裡出了來,就是說下大天來,我們也不再下去了!”

丹歌皺着眉頭,湊到擊征的身旁,伸出兩指捏在擊征的衣服上,這衣服髒得已是不容他再下第三指了。他罵道:“好哇!到底不是你自己的衣服,使起來如此不珍惜!”

擊征滿臉委屈,“白衣裳本就不耐臟!我又是下坑幹活!”

丹歌一甩手,“臟既髒了,那就把活幹完吧!”

“我可說了,我不會再挖了!”擊征道。

“是啊。你不得埋嗎?動手吧。”丹歌四下里瞧了瞧,撓起了頭,“話說你們挖下的土石呢?”丹歌忽然感覺不好,他連忙往擊征穿着的褲子上看去,這褲子兩邊的口袋竟是鼓鼓囊囊的!

“啊!”丹歌簡直要瘋,他指着擊征的口袋,“你你,你把土都塞我褲兜里啦?”

擊征連連眨眼,也有些心虛。但瞧着丹歌一臉質詢神色,他也不敢隱瞞,最終怯怯的點點頭,“是。”

丹歌往臉上一拍,心痛地感嘆,“我讓你穿我的衣服真是個錯誤!我就該讓你一直赤身!”

“你這衣服偌大的乾坤口袋,裝些土又怎麼了。”擊征嘟囔着。

最終丹歌只能是幽幽一嘆,揮了揮手,“算了,先把坑填上再說吧。”

“等等!”子規忙問起來,“你如何判定這石頭尚有一千五百米沒有挖掘而出,我們感覺這石頭就快到底了,而在這石頭的底部,很可能有與這露出地面一部分其上繪就的圖形相對應的另一圖!”

丹歌扭身一指,即指向了浮在風標面前那陰陽之上,道:“你可知道陰陽算測之法?”

“略有所知。”子規答道。他已是隨着丹歌的所指,望向了那陰陽,更一眼就瞧到了直通天際的少陰黑柱,“你是說這少陰,指的就是我們還沒有挖掘的石頭的長度?”

“對。”丹歌點頭。

“撲啦啦”,那一邊的擊征已是變幻做了一隻飛鷹,盤旋太陰一柱,扶搖而上,追尋這太陰的頂端去了。這飛鷹越飛越高,很快飛到了千米之高,便是丹歌子規的目光,也僅能瞧見隱隱的一個灰點。

“他還在往高處飛。”子規喃喃了一句,“這麼說來,我們沒有挖掘的部分,果真還有如此之長!這一根石柱,恐是能從這山頂,一路直通山腳,是一根通脊啊!”

“不錯。”風標道,“你們走入了一樣誤區,你們若是臨敵,這樣做一點而錯也沒有。可從天上大火星忽然的迴光返照可以看出,青龍是在等待我們的,我們此番不是闖入青龍洞府,可算是受了邀請。受邀之人前往拜訪,青龍就把這石頭上的三樣圖畫顯示給我們,這就是叫青龍開門的門鈴。

“門鈴本已顯露在外面,我們該追尋如何按動才是。你們卻撇開這門鈴,瞧上了青龍家的防盜門,然後將這防盜門的邊界找到,最終從門鈴入手,要破穿防盜門,繼而進入青龍家。如此破門而入,請問,這是作客之道嗎?”

子規悻悻地撓了撓頭,“似是有些過分了啊……”

“那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將人家的防盜門填補好?!”丹歌道。

子規一指天上,“那一坑的土都被擊征帶飛啦。”

丹歌的臉色忽然哀怨起來,“可憐我的衣裳啊。”

三人在這地面等了半晌,擊征終於去而復返,他來在地面一個未穩,“咚”的一聲坐在了地面上。這讓丹歌的神情更是幽怨了。但見當前擊征的狀態,他也不好埋怨,反而只能關切,“沒事兒吧?帶着兩大兜土在天空翱翔一周的感覺怎麼樣?”

“哪裡是翱翔一周!分明是跋涉千米!”擊征連連喘着氣,“我可忘了這茬兒了,飛上去才後悔起來,我沒敢飛到頂端就往下落了,生怕我一個體力不支就此摔下來了。不過如果這少陰一柱之高正是我們還未挖掘尚埋在土內的石頭長度,那確實有千米之多啊!”

擊征朝子規一看,“這一遭我們是走錯了,白費勁兒了,還,還弄髒了丹歌的衣裳。”

“幸好我防範了一招,把我的寶貝藏在了口袋的暗處,不然這一遭,必被你這一兜土給搞爛了!”丹歌道,“你倒完了土,我們就把衣裳換回來吧!”

擊征朝身上看了看,笑道:“這白的都成黃的了,你還要?”

丹歌一撇嘴,“便是成黑的了,我也要!待會兒就換!”

“那我穿什麼啊?”擊征問道。

“你?”丹歌翻了個白眼,“你光着吧!好衣裳都要被你糟蹋了!”

擊征一指丹歌的身上,“你我互換,你身上這一身兒給我?”

“不行!”那一邊的風標聞言將手中的陰陽一撤,兩手一環,連忙護住了丹歌……,所穿的本屬於風標的衣裳。“我這衣裳可也是珍品!不容你搞爛的!丹歌既換回自己的,我就穿我自己的,我身上這一身兒給你!”

“這一身兒……”擊征問道,“那兜子也是內有乾坤的么?”

“美死你!”風標翻了個白眼,“這是在凡人的商店買的,普通口袋,倒夠盛一把瓜子兒的。”

“這……”擊征把風標上下一打量,“我看你穿這一身兒挺合身的,你不如就把你本來的衣裳給我穿吧。”

風標扁着嘴緩緩搖頭,“沒門兒!”

“哎!”擊征說著就要湊過去套近乎,“風家少爺這麼……”

風標連忙往一邊躲避,“休要套近乎,本少爺前一刻才被你輕看,此一時你或將要吹捧?你這吹捧其中幾分真心,各人心裡都有數。收了吧,我不吃你這一套!”這風標說著昂首挺胸背手,大跨步“踏踏踏”地走遠了。

擊征立在原地朝丹歌子規一攤手,“我似得罪了他了。”

丹歌輕笑一聲,“你是得罪他了,就在之前,他的發現要說出口,被你一次次輕視攔住了。而要讓他諒解你,須得讓他解解恨。”

“啊?”擊征朝子規一瞪,“哼!怨你,我本信任你判斷無錯,才專註於了你的思路!”

子規搖了搖手,“你此時已不是女孩子擊征,就不要嬌嗔了,我才不上當!我們四人無論腦筋還是修行,都在伯仲之間,或許專註點不一樣,但彼此絕不該有輕視。你該想想怎麼遂了風少爺的心愿,讓人家再不記恨你。我們可不希望你們兩人冷戰,搞得我們左右為難。”

擊征點了點頭,他自也不希望和風標搞僵,他扭身看向了丹歌,“你給支個招唄。”

丹歌輕聲一笑,道:“你就出個丑,他就可一笑了之了。”

“怎麼做?”擊征問道。

“把兜里的土倒乾淨了。”丹歌答道。

擊征懵了,“啊?這和什麼出醜有什麼關係?”

“讓你倒你就倒!”丹歌喝道!

“啊。”擊征於是將褲子一褪,把褲子倒過來,將兜中的土倒在了坑中。

子規緩緩湊到了丹歌的身旁,瞧了眼擊征的屁股,問道:“怎麼他也沒穿底褲?”

“也?”丹歌一歪頭,然後他臉色變了變,子規的“也”所指,正是他自己,他昨夜和魔神對戰,竟是將渾身的衣物都搞碎了。

他悄悄吐了吐舌頭,沒再提這茬,向子規答道,“我曾和你們講過,宿遷王響老先生和擊征兩人都讓兩具屍身代死。而擊征為了不露破綻,是把底褲也給那屍體換上了的。”

丹歌講完,扭頭瞧擊征,已是將土倒完,正要穿褲子。丹歌連忙喝止,“哎!別穿了!正好,還給我吧!”

“啊?”擊征背着兩人,“現在就還吶?”

“對,還有衣裳!”丹歌道。

擊征道:“別吧!我穿什麼呀,風標又走遠了,我總不能光着吧。”

“你還想不想出醜了?”丹歌質問道。

“誰想出醜了……”擊征背着丹歌子規翻着白眼囁喏着。

丹歌換了個說法,“還想不想讓風標諒解你了?”

擊征更懵了,“別吧,他瞧着我光着他就諒解我了?他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真是囉嗦!”丹歌身形一閃,來在擊征面前,就將擊征身上的上衣褪去,連同褲子一塊兒拿走了。而後丹歌再次身形一閃遠離了擊征,在遠處換起了衣服來。換好之後,即見他往前一個踏步,白衣服上全部的塵土留在了原處,最後落下,丹歌身上的衣服又是光潔如新。

如此,丹歌就拿着換下來的風標的衣服,去找風標去了。

而在擊征這邊,他兩手捂襠,緩緩轉身,入目是子規正在不遠處瞧着他。他問道,“丹歌呢?”

子規一指,“他換了衣服,給風標送衣裳去了。待會兒風標換好了,就把他穿的那一身黑黃的運動衣拿來給你穿。”

子規雖然口中說著風標丹歌,目光卻不曾示意,反而他雙目根本沒有離開擊征的身上。他就此雙目灼灼地盯着擊征,直盯得擊征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