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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歌一攤手,合著他這半天好似白講了,“沒有?你還有什麼疑惑和顧慮么?”

蘇音道:“不,我們是想和天子親自見一面,然後再做決定。沈靈兒已是告訴我,天子會主動找我們的。”

丹歌點頭,道:“好。”丹歌也不需再多解釋什麼了。天子出手,而蘇音等人也有加入之心,只要天子立在當場,其天子命格的氣息一亮,或將這蘇音一夥拿下了。

見丹歌蘇音說完了這些,子規才開口問到了他心的疑問,“那馬心袁的大跨步進展,你們可知道她是有了怎樣的機遇?”

蘇音道:“這可不算是什麼機遇,而只是她慣用的伎倆,斂集錢財,無外乎滅族一招而已。而這一次她滅的,是一個凡人的家族,她覬覦已久,終究是出手了,這其算是金勿幫了大忙。哦,對了,怎麼沒見金勿和你們同來?”

丹歌道:“我們挑了個休息的由頭和他分開了,他此刻應是還在城隍廟呢。”

“卻未必吧。”蘇音搖頭,“你們想離開他,他何嘗不想離開你們呢?而金勿背後是殺手組織,那可不是一個小的團伙,且金勿在殺手組織里也是能說得話的。如果他對你們下了大殺心,這會兒他必是在聯絡人馬了。

“丹歌在沈丘購買符紙時遇到的那個楊管家,是金勿的好兄弟,本名楊刃,精通木系的法訣,尤其木繫結成的兵刃,威力極大,其鋒利堅韌程度,不下於神鐵。而金勿和楊刃若是聯手,木刃淬毒,神擋殺神,佛擋*,所向披靡,罕逢敵手!

“而楊刃在殺手組織人緣極好,他如果振臂一呼,則必有許多人響應。所以你們此番和金勿分開,實是一步錯棋,雖然他的人馬集結尚需時光,但一旦集結,你們生機渺茫了。”

丹歌子規風標紛紛皺眉,“這麼說來,我們反倒是給了他一個求援的機會?不過事已至此,我們追悔莫及。”

風標道:“他求援之後應該還會回到我們身邊來,倒時如果我們先下手為強,將金勿給……”

蘇音緩緩搖頭,“莫說是你們三個人,便是三十個人,也未必能殺得了他。你們身有焦家的祖茶對他形成克制,所以他在你們面前攻擊不強,但他的隱匿技術從來都是一絕。他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竄入焦家,也可以做到無聲息地悄然離開你們的布防。”

“等等!”丹歌打斷道,“你說金勿悄然潛入了焦家?他並非焦家之客?”

蘇音笑道:“他和焦家的……,總之他並不會成為焦家之客,他正是潛入了,潛入那樣一個大世家,他的厲害,你們應該有些了解了吧。”

“有了解了。”丹歌點頭,繼續問道,“我們對金勿早有殺心,一度推延正是因為金勿身的秘密,金勿殺不殺得掉暫且不說,但我們的殺心已早是穩固了。你既要加入我們,不知道你是否願意透露有關於金勿的事兒?我們猜測你應該知悉他的底細。”

蘇音道:“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事兒,這本不是什麼秘密。加入殺手組織內部的第一件事兒,是調查同伴的身世,然後公之於眾。知悉的這些秘密不是作為把柄的,而是為了日後的配合。而為了不泄密,殺手組織都命每個人拜天狼星,執行了三緘其口之禮。

“所以我不能透露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否則天狼星會降下殺伐,我將身死無處。當然哪時候我不想活了,我告訴了你。”

“可惜可惜。”丹歌嘆了一聲,卻又一瞧丹歌,“你現在還不想死是吧?”

“廢話!”蘇音白了丹歌一眼。

子規推開了丹歌,他害怕丹歌再開幾句玩笑,令蘇音不願加入他們了。他道:“既然如此,金勿求援的事兒我們不提了,而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說回我們之前的話題,馬心袁等人對一個凡人世家出手,為什麼金勿倒起了大作用?”

“因為那世家裡響噹噹的人物,正是遭金勿毒手而死,那人是商丘城有名的金爺!”蘇音道。

“金爺?”丹歌雙目一瞪,“他不曾找杳伯治病嗎?杳伯可刻意趕回來正是想為他治病啊!”

蘇音搖搖頭,“我不清楚他是否找過杳伯,但在今天早九點多鐘,他的死訊被傳開。而隨之馬心袁的人馬立刻趕到,將金爺家掃劫一空,繼而滅了全族。金家的府宅被侵佔,所有的死人都被挖了一個大坑埋葬。可嘆金爺生前穿金戴銀,死後卻一席草席都沒有啊。”

子規對於一個金爺一人之死卻引發的如此滅族慘案很是詫異,他道:“那金爺生時是有怎樣的能量嗎?為什麼他生前馬心袁也只敢覬覦,不敢動手呢?”

“那金爺在全國各地的道觀廟宇都掛着居士,每家每年送去的銀錢有百萬之多。”蘇音道,“他不死,那這些道觀是金家隱藏的戰力,馬心袁如何敢輕舉妄動!而金爺一死,且是患病而死,不是馬心袁所殺,馬心袁又帶了足夠的人手營造陣勢。

“所以那些道觀有了思量,他們出兵也可,不出也可,畢竟居士死在滅族之前,他們完全可以以此為理由袖手旁觀。而他們見到馬心袁的陣仗,也都膽怯了。馬心袁正是算到了這一點,才出手毫無顧忌。”

“這樣啊。”丹歌子規一嘆,“狼子之流里,也是有這樣決斷果敢的在後方出謀劃策的人物啊。”

眾人這般交談,不知不覺已是來在了清杳居的門口,今天的清杳居門前並沒有任何的人,唯有李尤守在門口。見到眾人李尤本是要驅趕,但當他看清了眾人的模樣,立時迎了來。

丹歌見這門口竟是從沈靈兒換成了李尤,有些訝異,“怎麼你守在門口,沈靈兒呢?”

“靈兒被師父罰在書房面壁呢。”李尤道。

“啊?”丹歌一愣,“他犯了什麼錯?”

李尤擺擺手,當著這麼些人,他不好直說,“你自己去問吧。”

“是怎樣的大錯嗎?”丹歌有些納悶,他立刻加快了腳步,已是不理眾人獨自闖入屋了。屋內竟有來客,正是天子,此時杳伯和天子恰在交談。見到丹歌進屋,都是有些驚訝,“你怎麼……”

丹歌才是不理,朝兩人一搖手,已經越過二人走進了裡屋。來在裡屋,沈靈兒正朝着地面跪着,滿臉疲憊,昏昏欲睡。

“跪多久了?”丹歌忙問道。

沈靈兒聽到丹歌的聲音,忽然精神起來,他扭頭一望,正是師父丹歌!他開心地看一眼,卻又低下頭去,“師父,我給您丟臉了。”

丹歌再問道:“跪多久了?是因為什麼事兒?”

“從昨夜開始到現在了。”沈靈兒道,“因為我私自收受賄賂。”

丹歌伸手過去要將沈靈兒攙起,此時杳伯已經是趕了進來,阻止道:“不行!須讓他跪三天三夜,好生反省一番!”

“嘿!不是您徒弟您不心疼是吧!差不多得了!”丹歌伸手已經將沈靈兒攙了起來,張開一旁的鋼絲床讓沈靈兒坐下,然後將雙手按在靈兒的雙膝,以法力幫助沈靈兒恢復。

同一時丹歌道:“便是修行者,也耐不住這苦啊,他涉及修行也才沒幾天!而且這罪名也是特,竟是收受賄賂,您這清杳居,也有這等斂財的機會存在么?”

杳伯道:“要不是那天他給你送香囊時我一路追着他,這事情我一直蒙在鼓裡了!我那天見他途購買吃食,才發覺他竟是有了錢物。我思索了半天他身不該有錢,所以這錢的來歷必有貓膩。我一審之下,哼,果然,他之前每日站在門口可沒少收受賄賂!

“你知道我之前醫人,門前是一列長隊。而那長隊有錢的提議買位置,這滑頭也圖着自己的權限,收了人家的錢財,給人家挪了位置!我早先一度標榜義診,傳將出去,原來義診是假,排隊之竟有這等章,這不是壞了我的聲名?!”

丹歌一聽,不怒反笑,“沈靈兒早先為你解了氣,你倒埋怨起他來了!你後來也見了那些病人的德性,所謂義診,可曾診來人心?你常陰居雷雲失卻之時,你遭受怎樣的待遇,你是忘了?我徒弟早早收錢,許是早料到了那一夥白眼狼的行徑,才有先見地收了利息!”

沈靈兒縮了縮頭,他當初收受賄賂自沒有這般想法,但此刻也憑着丹歌為他辯駁了。師父待他如此,他心裡真暖暖的。

“哼!”杳伯對於丹歌這強辯嗤之以鼻,他道,“我倒覺得是他這收受賄賂,先損了人心,才至於後來雷雲失去,病人待我那樣!”

丹歌又道:“那你現在診病,又要收付診金,我徒弟只是為你開了先例。因有此例,你日後的診金收取才不至於被人所抵抗詬病埋怨,你當謝我徒兒!”

杳伯道:“可他收受的賄賂,也不曾告知於我,更不曾分享半分!”

“哦!”丹歌斜眼一瞧老傢伙,道,“敢情您惦記着錢呢!靈兒把錢給他,這個老財迷!”

沈靈兒道:“已經是給了。”

丹歌問道:“給了他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