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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歌點點頭,“是了,這個笑話有意無意間把莽夫的洗白方式告訴了每個人,大家都會對莽夫的為人有所警醒,如果家主按照他之前的想法去做,恰就成了這笑話里那個頒獎的人,會受盡別人的嘲諷。而其實早在昨夜,我就對家主的做法並不贊同。”

“這時候你跳出來了!”子規朝丹歌翻了個白眼,“當時你怎麼不反駁呢?家主還說那莽夫有意和你相識,更要你到時候暗示莽夫拜師之事,你怎麼也沒有拒絕?”

“那不是礙着情面嘛!”丹歌道,“而那暗示拜師之事,我還是要做的,不過要多提醒他一句,如果他不能把他砍掉了樹的那片荒地再種上林木,那他拜師之事就是妄想!我想這笑話很快就會傳到家主耳朵里,到時候家主收徒的事情就有更多事情需要斟酌了。”

風標點頭,“是。我父親自然明白輕重,他不會為了一個徒弟平白失了人心,而經過這一個笑話想必他也就能懂,人們可沒他想得那麼好愚弄。不過我想知道的是,這個笑話是誰放出的?我怎麼感覺這裡面有風向標的身影呢?”

天子伸指按在唇前:“噓!你猜對了!我安排情報處上下都隱瞞消息,更是讓風向標打死不認,你們自己知道就好,別外面傳揚!他這次沒做錯,而且這次不是他胡鬧,而是受人差使。”

風標問道:“差使?誰?”

天子道:“他的大爺爺,六長老。”

“六長老?!”風標撓了撓頭,“那個老好人?他在這件事兒上倒真有些主見,沒有像以往一樣隨波逐流啊!”

天子點點頭,“嗯,因為莽夫是他的親孫子呀。”

“啊?!”風標作為風家人,也是頭一次聽到這個消息,“那樣兒的老人家,有個那麼樣兒的孫子?”

“正是因為那個樣兒的老人家,才會有那個樣兒的孫子。”天子道,“六長老管教不了莽夫,也就難怪莽夫那麼跋扈了。而這一次六長老是下了苦心,一定要把莽夫給擺正了。”

丹歌道:“而讓我驚訝的是,我們在大比上見識的兩個人物,一個莽夫一個風向標,還都和六長老有些關聯啊!一個是他的親孫子,一個是他親兄弟的孫子。”

“這就是旁支的厲害呀。”風標嘆道,“長老的位次依據距離宗室的遠近排序,六長老是完全的旁支。他這老好人未必真是老好人,但他這個老好人當得,使得遠宗室旁支沒有受到近宗室旁支的欺壓,可說非常有建樹了。”

天子道:“而昨夜家主與大長老一番話後,長老很快會加入決策團,六位長老有着相等的表決權利,風家的宗室旁支在決策席上有了平等的地位。雖然家主肯定會試圖拉攏三長老,以做到引領長老的目的,但在事關親部的問題上,長老們內部也不會統一,而會各抒己見。

“風家外部決策mínzhǔ之後,內部的決策也將漸漸mínzhǔ了。”

子規點頭,道:“這是好事,我想這些覺悟,是不是長老們從結繩上解到的?氏族部落時期的社會體制,一定會對長老們有很多的啟迪。”

風標微眯雙目,“你是說那些老傢伙們早在昨夜之前就揭開一些結繩上的記憶了?這些老傢伙變機靈了,學會藏私了呀!”風標說著雙目大睜,目中明光攝人,“不行,我要去和我爸說一聲!”

“呃……”子規還想解釋什麼,風標已經竄出了屋去。

天子聳了聳肩,扭身看着風標離去的背影笑道:“風家的mínzhǔ之路還有許多的路要走,地主階級的蛋糕,還是不容別人碰的啊!即便是風標這樣在外面見識不少的人,也有這樣自私的頭腦。”

丹歌伸指點在子規的額頭,“你腦袋裡的社會格局,解出來幾分了呢?修行界太需要它了,而我們也許可以先從身邊的夥伴搞起。”這個夥伴,自然就是風標了。

子規搖了搖頭,“現在那上古記憶我還不能從中拿出什麼道理來,所以能給風標啟迪的,是外面的mínzhǔ世界。”

丹歌點點頭,“好在他正要和我們出去呢!”

幾人結束了這個話題,然後天子道別離去,丹歌子規沈靈兒就在屋中等風標回來,而這等待的時間裡,丹歌終於是有空實現自己的承諾教沈靈兒飛行之術了。沈靈兒的天資真可謂上佳,丹歌竟是稍作指點,沈靈兒已是能懸浮而起,只要稍作練習,則不日就能飛行。

傍晚時分,風標依然沒有趕回來,天子又來了一趟,他猜測風標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如果風標在家主那邊,那麼風標這邊就不會有人送飯。而恰好莽夫想設宴答謝丹歌,所以天子就引路,帶着丹歌子規沈靈兒三人,去往了莽夫家,確切的說,是六長老家。

長老的院子看起來就比風桓風標的房子還要氣派些了,不過這偌大的院子要住下三代人,所以均到每人頭上,這院子就顯得寒酸了些,自不比風桓風標二位公子獨享的房屋奢華。這當中宗室與旁支的差異,可見一斑。

“焦家,風家,都逃不開這親疏遠近與資源多寡的相關。”子規嘆道,“這修行界墨守成規很久了,你這救世主,天是不是就是讓你出來革新的?”

丹歌一撇嘴,顯然不喜歡子規提及的這等酷吏差事,“那該讓你來,我對這勾心鬥角的東西不感興趣!”

“師父,這怎麼落呀?”身後的沈靈兒忽然問道。

“哦?”丹歌這才扭回頭去,即見沈靈兒懸浮追在他和子規之後,恐已是好久了,“好傢夥,你這一路都是這般如氣球一樣一路飄來的?”

沈靈兒癟着嘴點了點頭。

“嚯,能耐啊!這飛行之術須臾間就讓你給貫通啦?!”丹歌伸手掐了自己一下,有痛感,不是夢!“好好好!真是不世出的人才!”丹歌誇耀了沈靈兒半天,才教導給了落地的法術。

如此一來,丹歌算是圓了當初諾言,沈靈兒已是學會了飛行,這自然不是他個老師教導得如何好,而是沈靈兒這徒弟學得實在快!

而在丹歌的欣喜讚歎之下,眾人已經從遙遙遠望六長老院子的地方,來在了六長老家的門前。出乎意料的是,六長老和莽夫竟齊齊站在門邊相迎了,這讓丹歌子規等人都受寵若驚。幾人連連拱手,感謝好意。

丹歌隨着六長老和莽夫金勿,道:“六長老,您不該和其他長老在一起嗎?那風標……”

“他必是從你們這裡聽了猜測,就和他父親一道,找我們去問罪去了。”六長老笑道,“既然人家來問罪,一副打定識破了我們的樣子,我們自然不敢怠慢,只好將從那結繩之中解開的記憶和盤托出。

“三長老深入講解,把結繩記憶之中的社會一一講給家主聽,何謂無尊卑,何謂無貴賤,何謂無親疏,何謂無高下。聽得家主黑着個面,卻還不好打斷,三長老添油加醋,把風家格局擺開陣勢好生說了一番:先廢家主,再剝長老,剔去宗室,免去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