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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也從剛才忘我的狀態中迴轉過來,這一聲提醒,把他們拉回了和提醒聲音一樣的冷冰冰的現實。

“雖然這一聲提醒使得我們沒有踏入花叢,似乎是個正當的提醒,告誡我們要合乎禮儀。”丹歌無奈道,“但它打斷我們,讓我們從沉醉中迴轉過來,給了我們不愉快的體驗,它這也不算是合乎禮儀吧。”

眾人等了一陣兒,那悠遠飄渺的聲音沒有再傳來類似於“君子不妄語”的話,也就是這個悠遠飄渺的聲音認可了丹歌的話是有理的。

“還真是人性化嘿。”丹歌道。現在他們對於古時候先人們的修行境界,他們的法術技藝,有了一個突破性的認知了,他們已經可以憑藉法力創造如今凡人尚在探索的人工智能了!

這些感慨眾人很快收起了,他們來在了這個布局內的六個器具面前,這才是他們此行的重中之重,至於君子之道,也唯有安逸在風家的六長老有踐行君子風格的機會,像丹歌這種混江湖的,虛與委蛇,爾虞我詐,哪能成為什麼君子。他們能崇敬君子,已經實屬不易了。

這六樣器具就如他們之前在布局之外觀察的一樣,是代表君子六藝的六樣器具。君子六藝為禮、樂、射、御、書、數。

其中,禮就是禮節,與人交往的禮儀規範。又有五禮,為吉禮、凶禮、軍禮、賓禮、嘉禮。這布局當中對應禮的器具用品,乃是一座祭壇,顯然這個布局之內對於禮的考校,乃是吉禮。

吉禮,也就是對於天神、地只、人鬼的祭祀典禮。這吉禮作為五禮之冠,但對於眾修行者來說卻是相對容易的,因為他們十分重視各種節日的祭祀緩解,如果他們能勾連通靈相應的神只,對於他們的修行戰力都有不小的裨益。

而樂,就是指的六樂。六樂為:《雲門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這六套樂舞,在周朝時保存完賬,用在不同的吉禮當中,《雲門大卷》用於祭祀天神;《咸池》祭地神;《大韶》祭四望;《大夏》祭山川;《大濩》祭周始祖姜嫄;《大武》祭祀周代祖先。

然而在後續的傳襲過程中,這些樂舞漸漸失傳,到漢時僅留《大韶》、《大武》兩套樂舞。而這兩套樂舞,則一直流傳到了如今,修行界風家因為先祖伏羲緣故,不祭周代祖先,於是會《大韶》一套樂舞,這裡的設置,顯然就是在考校《大韶》。

射,就是射箭的技術。射箭技藝有五種,為: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

白矢指得是箭射穿靶心而箭頭髮白,以驗證射箭者準確而有力。參連的技藝,需要先發一箭,然後後續緊隨三箭,這四箭宛若連珠一般彼此相連,這要求射箭者連發數箭,且箭箭精準,不偏不移。

剡注,要求發箭迅速,瞄準目標的用時極短,搭箭就射,這正驗證射箭者射箭技術高超,得心應手。襄尺是存在於君臣之間的禮節,雖然此時有天子命格的天子在場,但他到底不是真正天子,於是這一個技藝顯然不會考校,眾人也不多思量。

井儀,要求射箭者是連發四箭,且每一箭都正中目標。這與參連類似,而不同之處在於,連發的四件有了一個確定的目標,需要全部正中,難度比之參連就高了不少。

在場的修行者們多數都沒有射箭的經歷,便是龐大的風家,也從沒有過類似圍獵的活動,所以這射箭的技藝該說在場的眾人都是不精。但幸好的是,風家人先天八卦四大招中,有天地定位,所以只要施展此術,隨意亂射,也不會歪,當可以應付過關。

御,就是駕駛馬車的技術。這技術要求又有五種。其一為鳴和鸞,講究行車時和鸞聲音相應。《韓詩》云:“升車則馬動,馬動則鸞鳴,鸞鳴則和應。”鸞指鑾鈴,鑾鈴位於套在馬匹脖子曲木的頂端,和衡木上。而和指得是和鈴,和鈴掛在車廂前欄。

而鳴鸞和鳴,正是要驅動馬車,使得馬車的跑動有節奏,要達到兩道鈴聲相互應和,一片美妙。

這駕車技術其二,叫做逐水車,要求的是駕駛馬車在曲折的岸邊飛快前行,雖然如此卻不會落入水中。其三為過君表,這又是面對君王之時應有的禮儀規範。

其四,舞交衢,駕駛馬車通過狹隘的通道,但依然能夠驅使自如,而不會有所磕碰。其五逐禽左,駕駛馬車行獵時,能從左面將獵物射死捕獲。

就這一項來說,眾人都有些為難,一個個修行者學會了神行或是飛天,哪裡還需要什麼車馬。所以御這一項,對於在場的眾人都有些苦難,但眾人都認為事在人為,雖然有些困難,但相應的解決辦法也是有的。用些法力,驅使牛馬,依然算是任意隨心。

接下來為君子六藝之中的書,這一項就簡單許多了,也就是為今凡人們所說的毛筆字。這在修行界來說就是最為簡單的事情,因為修行者們雖然也有跟上時代的,大部分卻都用毛筆。

便是遍及華夏的信驛,他們寫就情報的方式還是以毛筆書寫,然後簡單儲存。這一項之順利解決,算是沒有緊隨時代的修行界帶給眾修行者們少有的便利。

最後一項為數,三根算籌,算盡天下之事。這數,乃是自然、人文的“變數”,而這算數,卻又不是先天八卦,而是後天八卦的《周易》,更廣泛些,就是三式:太乙神數、奇門遁甲、六壬神課。

說起來,這個方面比較精通的,該是丹歌了。他會太乙神數,然而對丹歌知根知底的子規卻對丹歌並不信任,因為丹歌的太乙神數實在是沒譜,竟然需要反解才能算得,正面來說,他分明就是完全算錯了!

而丹歌也從初見子規時時時提及自己的太乙神數,到如今絕口不提,用也不用,顯然丹歌已經有完全放棄的心思了。他們的隊伍里添加了精通先天八卦的風標,丹歌確實也沒有使用的必要了。

如今看來,老天爺也不想丹歌就此放下太乙神數,挑這個機會硬要讓他用上一用了。丹歌雖在無奈,但是既然趕鴨子上架,他也就不得不試試了。

丹歌說道:“那麼,我們從六藝的第一項,禮開始吧。這禮來說,我們都算在行,可要說最在行的,當屬子規。他到底是千年的老鳥,千年來一定想勾連上蒼的哪一位神靈,最終也許一無所得,但祭祀的禮節卻是手到擒來了。”

子規白了丹歌一眼,“我往後要祈求的,就該是和閻羅王勾連勾連,希求有朝一日把你押到拔舌去,治一治你的陰陽怪氣!”

“那敢情好!”丹歌笑道,“那時候黑貓就會來了。我可也好久不曾見到她了,你倒為我着想!”

子規很是無語,“我……”

“君子不徒語,語必有理。”天空上傳來了悠遠飄渺的聲音。

丹歌朝上天一瞪,“oUt了吧你!黑貓,我女朋友!”

“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那悠遠的聲音換了個說法。

丹歌翻了個白眼,“我倒想動,人家倒也得讓啊,說著要我看真容,結果避着不見了!”

“君子不苟求,求必有義。”

“那我女朋友,有所求怎麼了?”丹歌反駁着。

“君子……”

丹歌連連擺手,“去去去!你就會這四句話,還想着和我嘮嗑呢?!”

這下子,那聲音就確實不見了。

風和朝丹歌豎起了大拇指,“你嘴皮子是厲害,你把它給吵過了。”

“不說這些。”丹歌搖搖頭,想到了黑貓,他就決心早早了解了這裡的事情,然後一定要在去往泰安之前叫來黑貓,和她見一面。黑貓不讓看真容都沒關係,他只是想她了。“我們開始吧。”

“好!”子規應了一聲,走上前去,既要揭開這祭台上牌位蓋着的紅布,揭開紅布,就知道這祭台祭祀的是誰,然後他就可以做出相應的祭祀禮儀了。

然而子規只是伸出手來,還沒有靠近紅布,那剛才消失的悠遠飄渺之音又傳來了,“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

“這怎麼算是妄動呢?”子規納悶兒了,“你及設置了關卡,我就要闖關,我既要闖關,就要動這裡的東西。你卻又不讓動,你這是死局了呀!”

因為子規的話說得在理,那悠遠飄渺的聲音也沒有反駁。而等子規再次試探着要動時,那聲音就又又傳來了,還是那一句:“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

“這……”子規有些納悶兒了,“莫非這話只是警示,我若偏動,你待如何?!”子規奓着膽子,不顧天上屢屢重複的“君子不妄動”,硬生生將自己的手湊到了蓋着牌位的紅布上,他沒敢有接下來得到動作,他卻也也不會有接下來的動作了!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