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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歌停下了腳步,同時板起了臉,問道:“怎麼?”他知道這兩個傢伙都是聰明的,顯然已經急速地分析出了從這中央土之池沼開始的路了,而這二人一看他往木之池沼走,他們就不肯了。手機端https://

沈靈兒道:“從這木之池沼作為開始,首先西面金之池沼不能去,因為土生金,去了金劍必中。接着就是這木之池沼不能去啊,去了木之池沼,接下來無論走南還是走北……”

“去去去!”丹歌一甩手,已經不容沈靈兒說下去了,“你說的我懂。你們想到的正常路數自然是從這中央木之池沼開始向南走,進過南邊火之池沼,過西方金之池沼,以火克金。而後再到北方水之池沼,以水克火。

“之後再返回這中央土之池沼,以土克水,最終再到東面木之池沼,五池沼過完,闖陣成功傳送到圓盤上去。你們這想法不假,而我這方法,也有我的依仗,你們跟着我走,保證你們也是毫髮無傷地到達圓盤。”

沈靈兒和沈星兒已經預備着點頭了,他們只以為是師父被臭氣熏暈,一時沒有思辨清楚,盲目選擇了東方木之池沼。而從當前師父的分析來看,師父實際腦袋清明,是特意選的木之池沼。那麼他們的提醒就是多餘的了,而他們自然信得過自己的師父,所以就要開口答應下來。

但是丹歌可沒有估計着這兩人會這麼爽快地答應,他只以為聰明人總有着自己認定的穩妥想法,而自恃聰明的人,也總會選擇自己認定穩妥的路。他可沒料到他在這兩個徒弟心目中地位至高無上,他的話語在這兩個徒弟聽來就是金口玉言。

丹歌沒有聊到這些,所以他就打算將這兩人一軍,讓他們不得不跟着自己走。丹歌一聲輕笑,暗暗自信他只要這一句話說出口,則這兩人無論如何都得跟着他。丹歌說道:“而你們選定的路,你們接下來就會到達火之池沼。

“火之池沼只燒肌膚,不損衣物。你們身上一絲不過只有這一身泥巴作為遮擋,待會兒你們到了那火之池沼里,由內而外那麼一烤。遭一些的情況就是你們高傲的小鳥被烤成了叫花雞。

“好一些的情形,也是身上的泥巴被燒乾脫落,你們所謂的泥巴遮羞,則最終難以成行。你們自己選,跟着我不受火侵,自己走赤條條丟人現眼。”

丹歌說完,也不等兩人回答,就背着手朝東面的木之池沼走去。

後面的沈靈兒沈星兒已經追上了,他們本就有追隨師父的意願,此時聽到這些,就更是追得緊了。“我們才不是為了不丟人現眼,就只是想跟隨師父。”

丹歌聽着這真情卻像是聽到了假意,他一撇嘴,“信你們個鬼。”

師徒一行三人來在東面木之池沼,身內就被種下孢子,沈靈兒沈星兒用盡方法,最終也難以做到逼出孢子。丹歌笑道:“省省吧,你們風杳師爺的技藝已經臻於化境,法力可以運轉如刀,有可細緻入微。而你們的境界傷害不夠如此,修為法力的細化,倒正你們日後的修行方向。”

“師父您呢?”沈星兒問道,他這也不是要探探自家師父的真本事,而是當真想要見識見識師父的厲害。自打徐州到了清杳居的這三月里,他從風杳師爺的口中後來更從子規師叔的口中,聽到過不止一次關於師父厲害的話語。而這厲害到底如何,有時候是能見微知著的,就譬如此時的剔除孢子。

丹歌答道:“我沒有你風杳師父的境界,更不如他精細。但我也總有我的法子,只是其中手段,不足道也。”丹歌說著,右手一轉一倒,手中無數的孢子落下,他身內的孢子早已盡除。

這一幕可真是太帥了,就那麼生生的映在了沈星兒的眼中,一時揮之不去。他自嘆自己到底是交了哪門子好運,遇到這樣的師父啊!

丹歌如斯技藝不足道也。但看到這一幕的則不止他身後的這兩個徒弟。圓台之上,很多關注着三人行蹤的人,也看到了這樣一幕。實際上這師徒三人從中央土之池沼轉入木之池沼彷彿自入絕境,就已經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了。

杳伯眯着眼,緩緩搖頭:“丹歌剔除孢子的這法子,我看不透。”

天子看向了子規,“如你所言,他正邪為體?這法子……”

“我說過嗎?”子規笑道,繼而緩緩搖頭,沒有再說話了。

天子也笑了起來,“我記錯了,那大概是說的老骨,抑或是惡妖們。”

子規聞言一挑眉,天子其實是在說自己吧,正邪為體,他的組織內部容納着骷髏鬼邪的老骨,還有他在追尋着惡妖。他告訴了子規,如果丹歌正邪為體,他其實是和丹歌同道的人。

“對。我說過。”子規點頭,他這話也不知道是對於丹歌正邪為體的肯定,還是肯定了老骨惡妖們的正邪為體。但天子恍然的神情,他顯然聽出了其中子規正確的意思。

風標言道:“瑟弦之斷,千載之劫。可堪大任之人,豈是單純之輩。”

每個人都清楚,但每個人都不說。

圓盤下頭,師徒三人已經準備轉道前往南方火之池沼了。沈靈兒沈星兒在見識不到師父的保障之前,還是有些慫了,“師父,您的孢子是祛除了,木屬性也消退了,可我們沒有啊!我們這冒然闖進了那火之池沼,一下子燒乾了我們,我們還怎麼高傲飛翔啊?”

丹歌笑了笑,手中一邊,一枝紅色的羽毛捏在了手中。“星兒不曾見識,靈兒總該見識過吧?我有五嶽真形圖中的南嶽之圖。南宮赤帝,其精朱鳥,司夏、司火、司南嶽。

“我到了這裡頭,就是火的祖宗,它們都得聽我的號令。我讓它們不傷害你們,就不傷害你們,讓它給你們燒個了燎泡就燒個燎泡。”

聽到這裡,沈靈兒和沈星兒卻越發不敢往前走了,那前方的木之池沼此時不再是無人操縱的了,反而成為了丹歌的私有刑場!如果師父對他們有什麼不滿的話,豈不是……

沈靈兒打了個寒顫,自己做事兒自己清楚,他其實做過不少不讓師父喜歡的事情。他試探道:“師父,咱沒仇沒怨吧?”

丹歌還仔細認真地想了想,“好像,沒有。”

“別好像啊師父!”沈靈兒苦笑道。

“走吧。方才你們說什麼白玉牌清除屬性折回原點是吧。”丹歌提醒道,“你們赤條條的,好似沒有什麼玉牌呀。當前唯一的玉牌就只有手中這麼一塊,而你們身內的孢子還有不到一刻鐘就會發作。你們別無退路。”

這賴皮的師父顯然是把兩個徒弟都算計死了,而這樣兩個徒弟既然上了當,就只能走到底了。

“你們再考慮考慮?我先行一步!”丹歌說著,一步踏入了火之池沼,霎時間火之池沼中火焰大作,無數的火焰彙集席捲,把丹歌重重包圍,其火紅之色完全遮蓋了丹歌白色的身形,幾乎難見。這熊熊的火焰燒在沈靈兒沈星兒的面前,灼燒得他們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