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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台討論區炸了。

期待度那麼高,多少人放下手裡的事情就等着方召的這一槍,吃瓜群眾、遊戲玩家、評論專家、娛樂媒體,等等那些人都因為各種目的而等在那裡,結果在最關鍵的時候,等來一句“信號斷開,連接中”?!

在黑屏的那一刻,多少人爆出了許久不出口的罵聲。

另一些人反應稍慢,在黑屏的那一刻呆愣在那裡,隨後,也同其他人一樣,奔到討論區發泄自己的不滿。

“我!老子還以為沒交網費斷網了,換其他台發現全部都正常,就5台黑屏!!”

“我這邊也是,只有5台沒信號,其他台正常。”

“看來是5台的直播信號斷開了,不是我們這邊網絡的問題。”

“昨天不是還報道說白暨星的通訊網絡全部升級了?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情?”

5台的討論區,文字信息中大篇幅不文雅的語句被和諧成“”,語音消息,隨便點開一句,就能聽到裡面被和諧的嗶音。

而5台所屬的第一戰線的星光計劃欄目組,此時也焦頭爛額,客服完全忙不過來,投訴電話一個接一個。

“我們要求立刻恢復5台的直播信號!立刻!馬!”

“別跟老子哭窮,別說沒經費升級通訊設備!白暨礦是白挖的嗎?!礦石被你們吃了?!”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貪污!**!該用在升級通訊設備的錢一份不漏的給老子放、回、去!”

一名客服人員聽着客戶的抱怨,擦着額頭的汗,心想:你去告我們也沒用啊,又不是我們負責白暨星的通訊網絡建設。

看看欄目組官方公眾平台那些留言,撲面而來的怨氣,打得欄目組措手不及。

直管五個台的主編此時氣得臉色漲紅,問技術員:“查到原因了嗎?!”

“確實是那邊的直播信號斷開,連接不,我們聯繫不到林凱文,要不先嘗試聯繫白暨星基地?”

“那就先聯繫白暨星基地!”主編很生氣,“林凱文怎麼辦事的!直播就不會找個信號強的地方嗎?!”

叢林直播就叢林直播,怎麼選個信號不穩的地方?而且偏偏還斷在這種時候,網已經有不少人指責他們是故意玩的這一手,目的是為了吸引公眾注意。

簡直放!

不過很快,欄目主編就聽到了一個更壞的消息。

“頭兒,白暨星基地也聯繫不!”

“……怎麼可能!那邊不是才升級的收發器網嗎?”

與此同時,白暨星23號哨點附近的叢林里。

嚴彪示意方召可以動手之後,等了幾秒,沒等來方召射擊,正準備出聲,就見方召收回槍,看向空中。

“怎麼了?”嚴彪記起方召的聽力比尋常人要好,問道,“聽到什麼動靜?”

“感覺不太好,有事要發生。”方召道。

“聽出來的?”嚴彪疑惑。

“直覺。”方召看向嚴彪的眼神,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嚴彪收起笑,打算聯繫哨所的人,發現聯絡不。

“沒信號。”

“沒信號?”林凱文也詫異,“咦,直播信號也沒了,這是基地那邊出問題還是哨所那邊出問題?”

嚴彪沒回答,將通訊器的模式切換成哨點內部的網絡,這次連了。

“哨所有什麼異況?”

“沒啊,一切正常。”哨所內此時負責警戒的人回道,“不過,聯絡不基地了。”

“其他哨點聯繫得嗎?”嚴彪問。

“也聯繫不,只有咱們23哨點區域內部網絡能用。”

“那應該是基地的主網出問題了。”想了想,嚴彪吩咐哨所的人,“警惕,注意周圍有沒有可疑事物,防禦系統調至最高防禦級別,保持開啟,我半小時之內到。”

斷開通訊後,嚴彪對林凱文和方召道,“我們先回哨所。”

“好好!咱們回去!”林凱文巴不得立馬回去,在叢林里實在是太沒安全感了。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能從其他人面的神情和周圍的氣氛中感受到緊張,不管是不是他們多心,回哨所躲着總會安全些。

從哨所出來的時候,他們並不趕時間,所以走得慢,但現在是特殊情況,嚴彪想儘快趕回去,哨隊的人沒問題,方召也沒問題,但林凱文就不行了。

嚴彪看了看才跑一會兒就已經累得喘粗氣的林凱文,讓隊伍里最健壯的雷奧德直接將林凱文扛起來跑。

出來時走了一個多小時,回去的時候只用了二十來分鐘。

進哨所之後,嚴彪就立刻趕去監控室,檢查是否有其他異況。

方召扶着林凱文走進房間,終於緩過來的林凱文面色很差,這一路被人扛着跑也不好受。

“方召,你猜,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基地那邊的收發器網出故障?還是被攻擊了?”一歇下來,林凱文就開始思考,職業思維讓他更喜歡往壞的一面想。

“肯定不是好事。”方召道。

林凱文詫異地看向方召,“難得啊,竟然聽到你說這話,為什麼這麼肯定?真不是聽出來的?”

“直覺。”方召不想多說,他無法得知基地那邊的情況,就坐在床沿靜靜思考,眉頭越皺越緊,不好的感覺越發強烈。

餘光瞥見旁邊的亮光,方召看過去。

沒有餵食,水缸里的那隻平時懶洋洋的“兔子”,此刻竟然開始發光了,遊動也激烈了一些。

方召打開通訊器,在哨點內部網絡模式下,聯繫嚴彪。

“什麼事?”那邊嚴彪的聲音緊繃,似乎已經察覺到什麼了,沒了平日的隨意。

“有東西要來了,應該來自空中的,這裡不安全。”方召說道。

那邊嚴彪沒出聲,應該在思考是否聽取方召的這個建議。

沒讓方召久等,五秒之後,嚴彪道,“我讓人將你們帶到地下避難所,那裡能防一定程度的空襲。”

很快,幾名哨兵將方召和林凱文帶到哨所的地下避難所,沒一會兒,范霖和那些實驗員也都被帶下去。

“如果地下避難所也承受不住的話,就從那邊的緊急出口出去。”帶他們過來的一名哨兵指了指牆的布局圖,圖標註了整個地下避難所的細節。

“明白了,你們自己也小心。”范霖作為這裡年紀最大的人,這時候也表現得很鎮定,他必須鎮定。

等哨隊的人離開,這間地下室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壓抑。

范霖為了緩解一下大家緊張的情緒,笑了笑,對方召道:“怎麼把它也帶來了?”

方召下來時,將水缸也帶了,此時水缸里的傢伙正發著光。

“它似乎……情緒很激動?”方召說道。

“不,也可能是在害怕,大概察覺到了危險吧。”范霖這話一出,這間地下室的氣氛更壓抑了。

“這地方也太老了,不知道質量怎麼樣。”林凱文看了眼周圍,擔憂道。

哨所的防衛系統和通訊設備是升級了,但地下室卻沒有,看去很簡陋,有種年代感。

“大家小心!”方召突然道。

整個地下室都晃了晃。

“發生什麼事……”

林凱文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聲轟響,伴隨着地下室的搖晃,沒站穩的人差點摔倒。

天花板有一些碎屑掉落,桌子擱着的東西也有幾件滾落。

“哨所被襲擊了,不過剛才那兩下並沒有直接打中,應該是被哨所攔截在空中了。”范霖安慰大家,“大家不要太悲觀,哨所的防衛系統升級過……”

范霖話才說到一半,一聲劇烈的轟響,整個哨所都像是被放進盒子里被人使勁搖過一樣,剛才站着的和坐着的幾名實驗員都摔到地,范霖要不是被方召扶了一把,肯定會使勁摔一下。

林凱文的臉直接撞在地面,鼻子里有血流出,若不是方召剛才將他往旁邊拉一步,他可能就被天花板掉落的東西給砸到。

室內的燈“呲呲”了兩聲之後,熄滅,水缸里的“兔子”發出的光,將室內照亮。

“大家怎麼樣?”方召掃了眼其他人。

“有人受傷了,不過應該沒生命危險。”一名實驗員回道。

方召看了眼牆的布局圖,走到角落裡那個倒下的柜子邊,撬開變形的櫃門,將裡面的醫療箱拿出來,“藥水有限,大家先給受傷的人處理一下,傷勢較重者優先。”

“方召,你看我這……屬於哪種?”一臉血的林凱文問。

方召瞟了他一眼,“輕傷,先等着。”

“哦。”

林凱文那緊張勁過去之後,職業病犯了,將攝像機打開,雖然連不網開不了直播,但能拍攝。

將攝像機調成拍攝模式,先拍了周圍一圈,然後對着自己,抬手抹了抹鼻下的血,“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老朋友林凱文,我的工作證編號是7986,來自皇洲,現在,我正在白暨星23號哨點的哨所地下室避難,哨所被襲擊了,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面到底什麼情況……”

對着鏡頭說了一堆之後,林凱文將剛拍的這一段視頻設置成自動發送,一旦通訊恢復,就會自動發往報社欄目組。

“方召,你要拍一段嗎?”林凱文問。

“拍什麼?”

“遺言。”

方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