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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什麼玩笑,這裡是警局!”陳警官說著,可好像沒什麼底氣。

我說道:“我知道這是警局,就因為是警局,所以你不也覺得剛才她那個態度不對嗎?”

陳警官猶豫了,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茫然,他不停的搓揉着手裡的警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問題。

沒過多久,他突然站起身來往拘留室外快步走去。

我急了,他這一走,我可要怎麼辦。我用力的搖晃着欄門,喊道:“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可就真的完了,你得救我!”

陳警官突然頓足,回頭看了我半天,說道:“我救不救你,得看你說的有幾分可信度。我得去找蕭局長問問。”

我又喊道:“你這樣不行,要是真像我說的那樣,你覺得你們蕭局長能告訴你什麼?你個新來的!”

陳警官一驚,瞪起雙目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新來的?”

“我……”我遲疑着要不要告訴他之前的那段事,最後還是選擇了挑一個重點說:“外面那個大叔告訴我的。”

陳警官說道:“你在這等着就好,等事情弄清楚了,我再來找你。”

我還是擔心,問道:“那要是一直搞不清楚呢?”

陳警官的沒有皺着,顯然這個問題確實也難到他了。但我得為自己的安危做打算,所以我得讓自己的心裡有個底。

“你看這樣行不行?天黑之前,不管有沒有問到什麼,一定要回來。”我說得很誠懇,只希望這個姓陳的警官能夠看在我誠懇的面子上上點心。

“我叫陳齊。”陳警官自報家門之後,就直接離開了拘留室。

空蕩冰冷的房間里又只剩下我一個人,窗外斜照下來的陽光很閑逸,但我更覺得它像計時器,光暗下一點就代表着我離死亡更近一步。

或許我可以期盼一下之前的假設全都是我多想了……

等待這種東西總是很折磨人,特別是在生與死的等待之中,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我從來沒覺得時間的流逝可以這麼的慢,像有人在身上割開一個小口,只能看着鮮血一滴滴的往外流卻無能為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齊一直沒有回來,照進來的陽光變得有些泛紅,我知道已經臨近傍晚。

拘留室外會時不時傳出一些動靜,每一次有動靜我都會去抬眼看上一會兒,希望是陳齊回來了,可希望總是一次次變成失望。

到最後,外面再沒有傳出動靜來,天也開始黑了,到了下班的時間,也許外面的人都已經離開了。

“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裡?”我恐懼,打心底的恐懼,雖然還在期待什麼都不會發生,但畢竟那是生和死,我怎麼能不去想。

就在我慢慢開始看不到希望的時候,拘留室的門開了,只不過我沒看到陳齊的身影。

我看到的是那個開始“接待”我的女警察。

“感覺怎麼樣?”女警察面無表情的看着我,這只會讓我更加相信那些猜測。

“你想怎麼樣?”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保持着距離會讓我覺得安全一--

些。

女警察長得還算標誌,但她臉上此刻掛着的表情很冷漠,面色灰白得像一個死人,她杵在欄門外一語不發,即便我觸碰不到她,也會莫名的感覺到來自地下的寒冷。

“我不想怎麼樣。這裡是警局,不是嗎?”她的話像是別有它意,好像這句話我之前也和陳齊說過。

我很驚訝的喊道:“你偷聽!”

女警察笑了,笑得很冰冷。

“我不需要偷聽,只要我想聽。”她說道。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我驚恐的問道。

女警察說道:“我剛剛說過的,這裡是警局,要下班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

我惡狠狠的盯着她,沒再說話,現在我總不能指望讓這樣一個人放我出去吧。

我坐回床上,把背靠在牆上。

女警察走得時候回頭來看過我一眼,剛好我也同樣看着她,她的眼睛是紅色的,像染了鮮血。

我屏住呼吸,不敢表現出任何一點異狀,身怕外面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發現,然後當即把我處決掉。

“你不用害怕,我這會兒還不會要你的命,要你命這件事情,還用不着我出手。”女警察走之前說了這麼一句話。

也就是說我之前的推論一點錯都沒有,今晚如果我出不去,那毫無疑問會死在這裡,甚至隔天沒人會知道我是因為什麼而死的。

陳齊,你在哪?怎麼到現在還沒來?我開始緊張,在這狹窄的拘留間里來回走着。我不想坐以待斃但是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又過了許久,天終於完全的黑掉。

拘留室沒有燈,漆黑一片,伸出手來除了五根手指以外,我什麼都看不到。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拘留室的門又一次被打開,外面有光照進來,我看不清走進來那個人的臉,但很確定那是個男人。

當那個人把拘留室的燈打開,我才終於輕鬆了一些。

陳齊回來了,他沒有失約,可能只是晚了一些。

他重新在那個椅子上坐下,從白天開始那個椅子就一直都沒有動過。然後他在椅子的底下取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串鑰匙。

“你居然還在這裡。”陳齊顯得有些驚訝。

我更驚訝,看着那串鑰匙我有些手足無措,難道眼前觸手可及的椅子底下,竟然就放着這拘留間的鑰匙?

“我為什麼不在這裡?”我反問道。

果然,陳齊搖晃了一下那串鑰匙,說道:“也不知道我該說你是傻,還是說你老實。”

如果早的時候我去動一下,或許我可以找到鑰匙,可即便開了這門,外面那些警察難道會視而不見?更何況還有那個詭異的女警察。這個陳齊,似乎是在試探我。

“不管是什麼,我現在就想知道你打算怎麼辦?”陳齊能不能把我帶出去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其他的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愁着臉,搖着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總之可能你還得在這裡呆上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