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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怎麼阻止?

眼前密密麻麻的乾屍擋在面前,光是穿過去就很困難了,還要從裡面把林老太揪出來就更是困難了。

“你繼續吹,但是不要勉強。那老太婆之前就是我的手下敗將,那我就讓她再敗一次!”張寧說完便竄了出去,手腳乾淨利落的一路衝殺而去。

我把笛子放到嘴邊,一邊吹曲試圖控制這些乾屍,一邊催動天眼天去度化他們的靈魂。

這樣做的後果必然會導致我體力大量的消耗。

我知道這樣的話我肯定不可能堅持太久,只盼張寧能夠快一些解決掉那老太婆。

也不知道寧少商有沒有發現這邊的動靜,要是他能趕過來,或許情況會好很多。

過了會兒,屍群里出現了打鬥的聲音,看來張寧還是效率。

我也為此精神了許多,吹起笛子來也有信心多了。

一具具乾屍化為金色星辰,換來的是我的疲憊。但這種疲憊是值得的,即便今晚我最終不能站着離開這裡,想起來我也不會覺得後悔。

起碼在那之前我看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這場對抗耗費的時間太久了,久到我的嘴皮發麻,久到我的眼睛因為不斷的去度化乾屍感到乾澀,久到我的雙腿已經開始失去知覺。

無數的記憶碎片中,我隱約的看到了自己,看到了王林和張寧,還有陳秋雲的墓和那間茅屋!

我一驚,立刻便抓住了那段記憶碎片,這些碎片,是陳齊的!

他就在這裡!

我強忍着身上的疲倦繼續吹奏着,抓着那段碎片去深入,去融入我的記憶,用我的靈魂去和它的主人交涉。

“沒事,我還在。”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心間。

突然我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像是見到了一位久而不見的故友的感覺。

我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和以前一樣,高大而健壯,似乎現在看起來更加健壯了許多。

他的衣服很單薄,把他身體的輪廓勾勒得很清晰。

只是他的皮膚很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你回來了。”我笑了笑,笑得一點都不開心,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陳齊就站在我的身邊,但他卻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活生生的人。

他沒有說話,兩眼空洞無神。

我知道他在等候我的指令。

雖然心裏面的結已經被打開了,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酸。

我重新吹起笛子,引導陳齊往前走,引導他為我戰鬥,為我開出一條前行的路來。

他就站在我的身前,和當初在那條巷子里一樣用自己的後背把我護住,我多希望那個熟悉的人現能活着。

可最終那只是希望。

每當我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就不得不去埋怨自己,不得不痛恨自己,痛恨自己連保護一個朋友都能力都沒有。

甚至到了現在,我還要靠死去的朋友來保護自己。

屍群中傳來一聲慘叫,就在不遠的地方,聲音並不是來自張寧的,看來這一次林老太還是敗了。

沒多久,在陳齊的幫助下,我見到了戰鬥的現場。

一--

群倒地不起的乾屍旁邊,林老太不甘心的癱在地上瞪着張寧,嘴角溢着鮮血。

她的手杖斷成了兩截,已然是沒有了再戰之力。

至於張寧,雖然身上也出現了傷痕,但卻還是站着的,宛如一尊戰神。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張寧問道。

與此同時,那些乾屍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一個個獃滯的站在原地。

沒有了林老太的強迫式控制,我的曲子對他們起到的作用很明顯。

沒過多久,即便我停下了吹奏,他們也沒有再繼續有新的動作。

陳齊獃滯的站在我身邊寸步不離,雖然他沒有任何動作,像一尊石雕,可我卻總是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我輸了,也不能代表什麼。你們是不可能贏的。自在宗?早就已經不復存在了!”林老太大笑一聲,然後躺倒了下去。

沒有人對她做出任何動作,可她就這樣漸漸的沒有了氣息,沒有了呼吸,到最後眼睛變得毫無光澤。

她死了。

林老太不是好人,可她曾經替我解了屍毒,說起來我應該感謝她。

我嘆了口氣,扭過頭去。

乘着我現在還能做些什麼,我或許能夠多去度化一些乾屍。

張寧也開始幫起了忙,她有她的方法,雖然和我的方法不一樣,但目的是一樣的。

多一個人,效率當然就快得多。

最後寧少商終於是發現了情況,可惜當他來到的時候,這邊的事情其實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

當足球場上的乾屍都處理完畢,天色也已經開始亮了起來。

“陳齊怎麼辦?”我問道。

張寧想了想,說道:“先帶他去你的宿舍,給他換身衣服,讓他像個正常人一樣。”

“不怕光?”我又問道。

寧少商玩味的笑了笑,說道:“小子,你還真是電影看多了。”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也沒想着要理會,接着問道:“這總不能讓我一路吹着笛子走吧?雖然現在學校里是沒什麼人了,可以後呢?”

張寧說道:“不用這麼麻煩,他會一直跟着你的。”

我不太相信,往後走了一段距離。

沒想到陳齊竟然真的跟了上來,簡直就是寸步不離。

這確實是方便多了,可同樣也帶來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我要上廁所他或是干點別的事,難道他也要一直這麼寸步不離的跟着我?”我問道。

張寧瞳孔收縮,湊近我問道:“你指的是別的什麼事?”

我尷尬的笑了笑,往後退了兩步,說道:“這好像是我的事。”

她突然一腳就踹了過來,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葯,可能是*,整個人殺氣騰騰的。

“你幹嘛?”我驚呼一聲。

張寧冷哼一聲,說道:“該幹嘛幹嘛去,辦完了事情到球場門口找我。時間不多了,你最好快些。”

我一愣,問道:“你們不打算和我一起?”

張寧詭異的笑了笑,說道:“你害怕了?”說完她瞟了眼陳齊。

我嘆了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