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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管好像換了人,反正今天坐在值班室里的不是我認識的那位。

我和張寧一同走進去的時候,值班室里的大叔猥瑣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就再沒別的反應了。

走進樓梯道的時候,張寧問了一句:“你猜他剛才在想什麼?”

這種事情還需要問嗎?但是從張寧的口中問出來,聽着真的很彆扭。

“他在幻想你身體的每一個細節。”我說完,快速朝樓上跑去。

“你給我站住!”果不其然張寧追了上來。這姑娘會是什麼反應現在我基本都已經摸清楚了。

但結果總是不盡人意,我有那個調戲的勇氣但同時也沒有接招的實力。

我和王林的宿舍在五樓,房號很吉利:520。

這間宿舍我住了四年,四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包括感情。

我對這裡是有着感情的,但終究不可能把這裡當成是家。

離開的時候曾想過也許還會回來,所以床鋪我沒收拾,王林也是一樣,只是收走了一些必要的日常用品和貴重的東西。

床單因為長久沒有人來住已經蒙上了灰,好在學校所處的位置並不算偏遠,不然這灰抖出來可以把宿舍變成沙漠。

這是一間4人間,除了我和王林以外,本來還住着薛老二和柳老三。

老二和老三是我給他們的尊稱,王林因為性子的問題,我們三個並不介意讓他做一回老大。

至於我,頭王尾也王,同姓的王林做了老大,這個老四也鬼使神差的給了我。

也不知道老二和老三怎麼樣了,自從畢業以後就沒見過他們,本來我們得關係是挺好的,但為了生計忙碌,也就少了聯繫。

他們好像一直也沒回來過,床鋪是空的,離開學校的那天他們就把東西通通收拾了個乾淨。

老二和老三臭味相投,觀念也相差無幾,總之他們都不喜歡學校的生活。

“今晚,就住這裡吧。”我說著,開始整理起床單來,如果要住也總不能吃着灰睡覺吧。

張寧沒有拒絕,但提出了她的要求:“我要睡你的床。”

聽她這麼說我倒是有點小開心,至少可以證明比起王林她更願意貼近我一些。

我沒反對,收拾完了自己的床鋪就往王林的床鋪走去。

剛準備要收拾的時候,我發現王林的床鋪竟然很乾凈,一點灰塵都沒有。

“他好像回來過。”我驚訝的說道。按時間來估計,應該就是最近的事。

張寧從容不驚,直接躺倒在我的床上開始玩起了手機。

“這很奇怪嗎?”她問道。

我說道:“我昨天把他趕走了。可他的東西還在,電話卻不通。”

張寧玩着手機,問道:“既然你都把人趕走了,為什麼還要打電話?”

我愣了下,說道:“不管怎樣他都還是我兄弟。”

張寧沒再說話,手不停的在手機鍵盤上敲打着,臉上的表情龍飛鳳舞,好像在和什麼人聊天,還聊得挺來勁。

我百無聊賴在床上躺了下來,房間里一下子變得特別安靜。

這棟宿舍樓本來住的全是畢業生,既然都畢業了當然也就很少有人還會回來住。所以說到底,這裡真的很冷清。

冷清當然也有冷清的好處,不然張寧一個女孩子在這裡肯定不方便。

宿舍樓的衛生間都是公用的,在走廊的盡頭,因為是男生宿舍當然不會區分男女。若是平日張寧估計連上個廁所都困難。

“晚上吃什麼?”張寧問道。

我想了想,也懶得起來,乾脆拿起手機開始瀏覽起外賣來。

“我點了紅燒茄子蓋飯,你看看你。”我說著把手機朝向張寧。

張寧起來接過我的手機,嫌棄道:“吃這麼素,你要當和尚嗎?”說完開始在列表裡挑選起來,挑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機還給我。

我接過來看了眼,不看還好,一看我立馬被嚇了一跳。

“你吃得完嗎?”我質疑道,外賣列表裡張寧一連點了七個菜,還全是肉食。

張寧笑了笑,重新回到我的床鋪上躺下,又開始玩起了手機,也不知道手機的對面到底是誰。

李牧?還是別的我不認識的人。

“你跟我說說那個李牧唄?不會也和溫柔一樣不同尋常吧?”我問道。

張寧的手停了下來,把手機放到一邊,說道:“李牧和溫柔,沒得比。”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我只是問個人,怎麼就比上了。

我還想問,但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訂單居然被商家取消了。

我有些不悅,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給出的答案是暫時不能往這邊松外賣。

看來也是聽到了死人的消息吧。

我把情況告訴了張寧,她倒是淡定,一點都不着急,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要不等會兒出去吃吧。你們學校附近有什麼特色嗎?”

我的神思飛舞,把吃過的到過的地方都回憶了一遍,說道:“北門有家麵館,吃面可以嗎?”

張寧一臉嫌棄的白了我一眼,說道:“你就不能來點葷的嗎?”

我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哪種葷?”

話才剛說完,我立刻就接到了張寧丟過來的枕頭。

“要不你去找溫柔,我覺得你調戲她可能比調戲我更得心應手。”

我就納悶了,這一整天張寧的很多言語都在圍繞着那個姓溫的女人。

“你是不是吃醋了?一天到晚都在提她。”

張寧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幹嘛要吃醋?我這說的是實話。”

“那就好。”我隨口一接,然後站了起來。

天快黑了,操場上路上也空嘮嘮的,以前到了這個時候學校里總是很熱鬧。

“走吧。”張寧終於結束了漫長的玩手機過程。

北門那家麵館里同樣人很少,老闆坐在門口乾巴巴的望着天空,很惆悵的樣子。

“老闆,來兩碗面。”我喊了一聲然後往裡走去。

老闆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看來這事情影響還挺大的。”張寧說著隨便挑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我本來是要倒杯水喝的,可拿起茶壺的時候卻發現裡面一滴水都沒有。我記得以前這麵館可不會這麼怠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