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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這個,但聽到這個我莫名的有送鬆懈下來的感覺,就連最初的反感都少了一些。

“寧牧?”我問道。

李牧搖了搖頭,說道:“寧少商。”

我不是來聽這些的,自然希望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所以多餘的我沒去問。

“好,寧少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他是誰?”

寧少商似乎沒聽到我的問話,自顧自的說道:“寧兒是個苦孩子,父母死得早,師傅也離開了,現在還要背負這麼重的包袱。我真的擔心她扛不過來。”

我沒說話,靜靜的聽着。

寧少商繼續說道:“她不讓我幫她,什麼都要親力親為,即便是為了你,也都不願意告訴你。你知不知道她越是這樣,我就越討厭你。”

我心一緊,有些後悔剛才對張寧的態度,其實說實在的,她到底對我怎麼樣我很清楚。

“等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就要離開了,我希望帶着她離開,但這事可能要看你。”

“什麼意思?”我問道。

寧少商反問道:“你覺得你若是還在,她會跟我走嗎?”

我想了想,問道:“要去哪裡?”

寧少商沒說,只看着某個方向,似乎並沒有想要帶上我一起的打算,看來在他心裡我還是不討喜的人。

“我的問題,你是不是該回答了?”我問道。

寧少商沉默了會兒,說道:“他姓陳,寧兒的師傅是陳秋雲。”

我一驚,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問道:“你的意思是……”

我話還沒說完,寧少商便開口道:“陳秋雲是陳齊的母親。”

“可是,陳齊難道是跟着母姓?”我又問道。

寧少商說道:“陳齊自己並不知道這件事,他之所以姓陳是因為他的養父姓陳。”

這應該不是湊巧的事,若是陳秋雲本身知道這些事,那很有可能連這件事都是安排之中的事情。

這種事情追究起來沒有意義,重要的是寧少商告訴我這些的意義是什麼?

“你覺得你的師叔看着自己的兒子死去,看着他成為別人的使徒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寧少商問道。

雖然不能很真切的理解這種感覺,但至少我能明白,這一定不是什麼讓人好過的體會。

寧少商繼續說道:“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接受張寧的安排控制陳齊,這是你師叔生前就安排下的事情;第二,堅持你的想法,拒絕接受,但結果會是什麼樣你應該清楚。當然在我這裡你還有第三種選擇,離開這座城市永遠不要回來,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就這樣度過餘生。”

離開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真的不聞不問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並沒有這麼容易。同樣接受張寧的安排,或者說是陳秋雲的安排,想起來心裏面也總會有些不自在。

“自在宗?可一點都不自在。”我自嘲道。

寧少商笑了笑,說道:“這世上哪有真正的自在?就算你還是那個普通的小人物,你覺得你就自在了嗎?你對這個世界,對這個城市一點了解都沒有。”

他說得不錯,我活了二十幾年,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四年,但是現在看來對這個世界、這座城市的了解似乎連皮毛的算不上。

“你說師叔她會是什麼心情?”我望着天嘆了口氣。

寧少商沒說話,把煙掐滅就起身走進了酒吧里。

我乾脆在馬路牙子上坐了下來。

這一坐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坐得我腿都麻了才想着要起來動上一動。

或許是我還在用尋常的眼光在看待這些事情,也許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安排很正常,就像寧少商說的那樣,我很沒用,就是個渣子。或許我應該接受這些安排,這樣的話是不是陳齊會好過許多?

我重新走進酒吧里。

張寧還是坐在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只是桌面上多了一杯酒。

寧少商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要怎麼做?”我朝張寧問道。

張寧顫了顫,抬頭來看我的時候眼裡有些驚訝也有些高興。

她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從座上站了起來,朝吧台旁邊的門走了去。

“他在加固那個房間的封印,等他做好了,你就進去,用師傅教你的方法去嘗試操控陳齊。這可能會很危險。”張寧邊走邊說道。

“你一直都知道陳齊是師叔的兒子?”我問道。

張寧微微的點了點頭,她背對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大概的猜到她一定不會因為我的這句問話覺得好過。

“為什麼會是他?”我又問道。

張寧說道:“這只是個巧合,恰好他出了事,也恰好他很合適,所以師傅最後把目標改成了他。”

我皺了皺眉頭,巧合?這聽上去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但也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釋,除非認為整件事情都是他們的安排。顯然這不太可能。

想到之前看到的陳齊的模樣,我心裏面莫名的感覺到很酸。

“他應該很痛苦吧?”

張寧搖了搖頭,在牆上靠下,沒有看我,低着頭看着腳尖。

“我不知道,但痛苦對現在的他來說應該沒有意義。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

鐵門裡,那些聽起來很滲人的咆哮喊叫聲還在持續着,聲音一會兒近,一會兒遠。

過了許久,聲音漸漸停了下來。寧少商也從鐵門旁走了出來,他出來的地方原來有道暗門,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那扇門和牆壁的色彩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不知道這門是通往哪裡的。

“想通了?”寧少商一出來就問道,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看上去剛剛很辛苦。

“讓他進去吧。”張寧說道。

寧少商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打開了鐵門。

一股寒意突然從鐵門裡面傳來,這不止是從冰棺里傳來的冷氣,應該還有別的東西。

“我得先提醒你,這事情可能很危險。現在的陳齊並不認識你,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會突然再次醒來,甚至會襲擊你,把你當成獵物宰掉。”寧少商說道,朝我擺出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