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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出一口氣來,心裡暗罵道大晚上的睡覺就睡覺,還敷什麼面膜。何況還是這種一看就容易讓人誤會的款式。這個時候我已經失去了氣勢,也沒有辦法再從小玉身上問出什麼來。

就這樣我只好乖乖拿上一個枕頭,躺倒了窗檯下的一張破舊沙發上。雖然我不是很情願,但這種處境下我也只能在這裡將就一晚了。

可是這張破舊沙發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不堪一用,我躺在它上面就能夠時不時聽到下面那些彈簧綳斷的聲音,只要我一扭動身體,那聲音就會形成一串雜亂的音符此起彼伏起來,攪擾的讓我毫無睡意。

就在我正為如何度過這一晚上而有些感到痛苦的時候,小玉卻在綿軟舒適的大床上沉沉睡去,似乎她這些天也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因此躺下沒多久便沒有了動靜。

這明明是我自己的房間,可現在卻有了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我在一陣心煩意亂中度過了前半夜,但畢竟先前已經趕了兩天路,因此等一股倦意徹底襲遍我全身後,就算這沙發再怎麼不舒服,也阻擋不了我的睡意了。

由於我睡得很沉,因此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9點了。我看到小玉這個時候已經換好衣服,梳洗打扮過了。我這個時候再看到她,已經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先前我不過是把她當成是一個被人販子抓來的普通姑娘,而現在則是對她的身份來歷非常介懷,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先搞清楚她究竟是誰。

儘管她昨天曾跟我說過,她不是我的敵人而是朋友,可是這世上不應該有一個我根本不知道身份底細的朋友。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我為什麼要選擇去相信這樣一個跟我只是相處了極短時間的陌生女人呢?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我並不能充分信任她,因為在她身上實在是隱藏了太多的秘密。

“你醒了?趕緊時候一下,我們出門去吃點東西。”小玉雙手抱胸一臉從容愜意的表情看着我。

而我從這張破舊沙發站起來之後,第一時間所關心的卻是窗外。因為此時對面貿易市場的大門貌似已經打開了,而且我看到有些人正陸陸續續往裡面走去。

看來這貿易市場已經正式開門了,於是我也不想再繼續耽誤時間,匆匆忙忙洗漱一下之後,便告訴小玉我要馬上去貿易市場裡面看一看。

可是小玉卻對我說道:“你剛來這裡還不熟悉情況,現在是那些賣家進場的時間。如果買家要進去的話,還要等到下午。你手裡應該沒有什麼人需要賣吧,那就乖乖等到下去以買家的身份再進去。”

“快點陪我去吃早點。”

小玉似乎對那裡的情況很熟悉,而且未免有些太過熟悉了,我現在甚至懷疑她根本就不是被人販子賣到這裡來的,倒是像自己主動來的。

既然她這麼說,我也知道她沒有必要--

在這個問題上欺騙我。我手裡當然不會有什麼可以賣的“貨物”,所以也只能再耐心等到下午再進去了。

不過小玉剛才說一起去吃早點,但我有一個疑問,“你現在走出去不會被旅館老闆娘阻攔住嗎?你有自由進出的權利?”

小玉搖搖頭,對我說道:“我當然沒有,他們是不會讓我踏出旅館半步的。”

我迷惑不解道:“那不就好了,你還說什麼出門去吃早點,明明根本做不到嘛。”

小玉卻非常不以為然,甚至用一種特有的鄙夷眼神看向我,然後揚起一邊的嘴角說道:“小玉不可以,並不代表別人也不可以啊。走出這個房間之後,我就不是小玉了。”

我沒有聽明白她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見她說完就將手中一層細薄的猶如一張輕紗的東西敷在了臉上。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她究竟要做什麼,但我知道那可不是跟昨晚上一樣的面膜。

等她用纖細的手掌輕輕拍打和拉扯了幾下之後,那輕紗狀的東西就似乎完全吸附在了她的臉上。我走到近距離去看,這個時候小玉的確已經不再是小玉了,而是一張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小玉竟然變成了張寧,或者說偽裝成了張寧的模樣。要不是我剛才親眼所見,完全就不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破綻,因為那輕紗狀的東西這個會後已經嚴絲合縫般跟小玉的臉融為了一體。

我不禁連連讚歎,這偽裝的手段實在太高明了。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是完全沒有辦法相信在眼前所發生的事情的。這已經完全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了。

小玉對着我眨了一下眼睛,說道:“怎麼樣,是不是有些想念你這位紅顏知己了呢?”

我的確是非常驚訝,不過小玉竟然知道我和張寧相識,而且可以這樣精準的偽裝成她,這應該可以說明這個小玉可能是我和張寧所熟悉的人才對。

只是在我腦海中沒有這樣的一個人選,我不知道究竟有誰擁有這樣的能力來做這件事情,並且又對我或者張寧如此了解。我覺得唯一符合條件的人選應該是溫柔,可是我知道小玉不是溫柔。

“的確是非常逼真了。”我只能對小玉超高的偽裝術表示佩服。

就這樣,我跟小玉一前一後走出了旅館,並且我們都沒有受到任何阻攔。我的目光一直在留意貿易市場門口的情況,那些所謂的賣家其實不過就是從各地趕來的人販子而已。

而他們身邊或多或少都帶着幾個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雙手後縛,頭上都被套了一個黑布袋子。這些人一看就是正等待着被出售的“物品”。

他們的命運毫無疑問早已經掌握在了那些窮凶極惡的人販子手裡,而未來的命運究竟會如何也完全是一個未知數,不過可以預見到的是,被出售後的他們也將是可以被任意捨棄的奴隸或工具,根本談不上有什麼希望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