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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嘗試着想要爬下床,可兩雙腿還是有些吃力,完全使不上勁。我的額頭冒起了豆大的汗珠,看來自己這身體還是不能勉強,想要恢復到行動自如的程度仍相差甚遠。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推門進來的人是張寧。

經過昨天那次不甚愉快的聊天,我們一見面都有些拘謹起來。張寧端着一碗湯藥放到我的床頭柜上,一言不發地往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乖乖地拿起湯藥大口喝了起來,這味道還是像昨天一樣那麼好喝。

“這大半夜的,你怎麼還沒睡覺?”我喝完湯藥抹了抹嘴,說道。

張寧皺了下眉頭,回答:“現在是下午兩點半,哪裡是大半夜,你睡糊塗了吧。”

我往那台古鐘看了一眼,發現果然是這個時間,自己之前怎麼沒想起來房間里還有鍾呢。當即,我就直接把自己在教堂地下室找到記事本的事以及上面所記述的養屍方法告訴了張寧。

張寧驚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阿辛就在用記事本上所記錄的養屍方法?”

我點點頭,很確信地說道:“方法非常相似,我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這麼回事。”

我的意思張寧當然非常明白,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麼讓阿辛繼續下去了。

原本我們打算了結了手頭上的事情,就要再去找阿辛勸她放棄現在正在做的錯事,現在看來阿辛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更加危險,這樣一來我們也必須要抓緊時間,誰知道那具屍體已經養了多久了,要是讓它成功煉成,我們對付起來可就困難多了。

張寧同意我的想法,但是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機,一來我們兩個人身上都還有傷,特別是我的傷一時半會兒絕對好不了。二來張寧也非常擔心陳齊那邊的情況,他至今還沒有回來過,也不知道到底找到寧少商他們沒有。

想到這裡,我趕緊問張寧:“我到底在床上躺了幾天了?”

張寧淡淡地回答道:“一共三天。”

如此說來,陳齊那邊說什麼也該有些消息了,他要是沒有找到寧少商他們,也應該返回天鑾居來。可如果他找到了,那麼也至少要跟我們傳個消息才對。難道他真的遇到了什麼意外情況?

我和張寧正擔心着陳齊是否出了什麼事,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接着走進房間的人正是陳齊。

我們見陳齊衣衫襤褸,看起來格外狼狽的樣子,就知道這三天里他絕對是碰上了什麼難纏的事情。

我正要開口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結果還是被他搶先了。

“綠婆剛才告訴我,你受了很重的傷,現在感覺怎麼樣?”陳齊一臉擔憂地問道。

我笑了笑,盡量現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來,說:“你看我像是受了重傷嗎?不過是一時--

疏忽大意,被敵人偷襲了而已,休息一下就能恢復了。”

我這牛吹得也實在不怎麼樣,陳齊一臉懷疑地看着我,好像我已經是個半身不遂的殘疾人一樣。我不耐煩地沖他甩甩手,讓他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

陳齊笑了起來,說道:“看你這樣子,這次絕對是吃了大虧了,你必須得趕緊好起來,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你找到他們了?”一旁的張寧關切地問道。

陳齊點點頭,臉色卻顯得非常難看。

“找到是找到了,只不過晚了一步。”陳齊回答道。

“寧少商和活屍小組的人都在哪?”我急切地追問道。

陳齊顯得有些慚愧地說道:“他們都被抓去一個叫做‘無相院’的地方了。我也是一路跟蹤着他們才得知這個地方的。可惜後來被他們發現了行蹤,才艱難地脫身回來找你們。”

我和張寧聽到“無相院”這個地名的時候,都有些詫異。真是無巧不成書,之前我們打聽到王林有可能在那裡,現在寧少商和活屍小組也被帶去了那裡,看來無相院這座龍潭虎穴我們是非闖不可了。

“不過,帶走他們的人,我覺得並不像是夜鬼門的人。他們都身披黑袍,上面綉着的圖案雖然跟夜鬼門的標誌很相似,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區分出不同來的。”陳齊說道。

我馬上向他解釋,“沒錯,那不是夜鬼門的人,之前我和張寧已經跟他們打過照面了,他們是一夥叫做夜刑者的組織,把自在宗和夜鬼門都視為敵人。”

張寧向陳齊詳細說明了我們所了解到的情況,以及關於夜刑者的一些信息,陳齊聽完之後也大為重視,覺得這次我們的確是遇到了非常難對付的一群敵人。

“無相院不是普通的地方,你們沒有做好萬全準備,絕對不能往那裡自投羅網。”綠婆站在門口,顯然是聽見了我們之前的談話。

“無相院里所關押的都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他們的本事都很大,但還是逃脫不了無相院的制裁。在那裡,就像是黑暗世界的法庭一樣,對於那些擅用術法為害作惡的人,都會遭到相應的審判。一旦被抓進無相院,那麼想要從那裡出來的可能性就無限趨近於零了。”綠婆向我們述說道。

張寧問道:“那麼請問綠婆,這個無相院的管理者到底是什麼人,他憑什麼可以隨意審判別人?”

綠婆緩緩地往房間里踱步進來,一邊開口說道:“無相院的最高權力者是一個被稱作鬼父的人,你要問他憑什麼,憑的就是讓所有人忌憚的勢力與實力。這是個從不輕易露面的人,知道他真實底細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外界也有很多不同的猜測。只是有一點是幾乎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這個人從來沒有輸過。”

一個從來沒有輸過的人,到底會是個怎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