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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奴就在剛才還被我救了一命,結果現在反過來卻想着要殺我,這就是所謂的善惡和人性嗎?這算是什麼鬼道理,為什麼一定要我理解呢?

對我來說無非是沒有辦法心安理得的看着一個人受到那種酷刑的折磨,所以才會出手制止的。選擇這樣做對我來說本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即便讓我再重新選擇一次,我恐怕還是會制止。

但就像這鐵面人所說的那樣,我的好心並沒有換來什麼回報,反倒是現在還要遭到恩將仇報,這種滋味確實不太好受。不過我倒並不怨恨這個黑奴,因為把他逼到這種境地的人分明就是這個鐵面人。

相比這個黑奴來說,鐵面人要更加可怕。這是一個完全視生命如草芥的狠人,他就像是準備欣賞一場表演一樣看着我和黑奴即將上演的生死相爭。

我當然很不情願面對這一切,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要遭遇這樣的局面。現在這鐵面人擺明了在挑唆黑奴,逼他不得不殺我。我在懷疑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我為什麼非要跟他一決生死,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對此發出了嚴重的抗議,我今天既不想要跟黑奴動手,更不想要殺人。

鐵面人卻根本無視我的抗議,他用了一種非常低沉而冷漠的語調說道:“這可由不得你,現在並不是我要能夠說了算的。黑奴他失去自由已經8年了,你知道自由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現在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可以爭取自由的機會,你覺得他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嗎?所以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打贏他吧,要不然今天死在這裡的人可就是你了。”

我對鐵面人這種態度非常憤怒,便說道:“你有什麼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你以為這是可以任你娛樂消遣的嗎?”

“你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我勸你最好馬上打消僥倖的念頭。今天你不想出手都不行。”鐵面人似乎還有些興奮,不知道他心裡是不是有些變態,或者他等待着看我的笑話。

“還有,我要勸你一句。這黑奴以前可以來自於地門第一的九陰山,可以說他是似人似鬼,又非人非鬼,九陰山的手段可多着呢,你要是疏忽大意或者心慈手軟,他都會把你殺掉的,而且死法極其痛苦,你應該是不會喜歡。”

說完鐵面人便看向了黑奴,說了一聲:“黑奴,動手吧。要想重獲自由,你可別讓我失望。”

這黑奴早就已經對我虎視眈眈,我知道這個傢伙身上縈繞着一團黑氣,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善茬。而且他之前被困在這裡8年之久,這期間肯定是痛苦不堪,現在豈不是要把我當成是發泄的對象。

我今天不想動手的還有一個理由,則是因為昨天在水裡凍傷後,兩條腿至今都還沒有能夠完全恢復,不僅算賬腫痛要是一用力的話還會顯得比較笨拙。

所以我要跟黑奴交手的話,心裡也未必有十足的勝算。這九陰山的人我至今都還沒有真正交過手,也不知道他們慣用怎樣的手段。所以這明裡暗裡我都吃着虧,還沒有動手心裡就已經有些發虛了。

“在動手之前我有一個要求!”這個時候黑奴忽然開口說道。

鐵面人和我都有些好奇他會要求什麼,就不約而同的向他看去。我心說或許他也並不情願動手,不想要被鐵面人所擺布,所以說不定會跟我一樣想要拒絕。

但是我顯然想得有些幼稚了,這黑奴說道:“被你關了這麼久,我也該好好做一回人才是。我要去洗一把臉,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畢竟要我跟自在宗的傳人動手,我也不能夠失了我們九陰山的面子。”

“對了,我還得吃點東西,沒有填飽肚子叫我怎麼能使出全力呢?”黑奴說完嘿嘿的乾笑了幾聲,然後一雙突兀的眼睛就轉向了我,看得我心裡一陣發毛。

我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會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看他衣衫襤褸一臉焦黑的樣子,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收拾乾淨的,難道他是在拖延時間嗎?

可是拖延時間又有什麼意義,現在鐵面人一直在這裡盯着我們,就算能暫時拖延一下也不見得就能有所轉機,到時候他逃不出去還得反過頭來對付我。

鐵面人這時卻出乎意料的答應了他的要求,看起來似乎很尊重黑奴的意見。這讓我覺得非常意外,黑奴明明在他手裡跟一個奴隸一樣,應該沒有資格跟他談條件才對。

“我明白,我可以答應你這些要求。你依然還是一個有尊嚴的人,我得尊敬你。”鐵面人淡然地說道。

黑奴微微額首就算是向鐵面人表示謝過了。我的心裡卻越來越感到疑惑,現在自己就好像是一塊案板上的肥肉一樣,而且還是一塊特別珍貴的肥肉。

就因為如此珍貴,所以黑奴在吃我之前還得洗把臉,整理整理衣服,順便隆重打扮一下自己。當然在我這道主菜上桌之前,自然還得先由其他東西先來墊墊肚子。

現在眼前的一切所帶給我的直觀感受就是這樣的,這黑奴竟然在跟我進行事關生死的交手前提出了這麼荒誕的要求,原來殺我也是一件非常需要儀式感的事情,這讓我實在不能夠理解。

而另一件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黑奴不僅知道自在宗還知道我就是自在宗的傳人。在他的話語中,似乎他跟自在宗還有着某種淵源,所以他才會說不能在自在宗傳人的面前給九陰山丟面子。

黑奴得到鐵面人的允許之後似乎心滿意足,馬上轉身走出了這個包廂。在他暫時離開之後鐵面人依然安坐於前,他對我來說一直就是個謎。

我不知道他的真實長相,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雖然他拋出了一個“奉死教”這樣的組織,但我至今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教派,哪怕這是我父親王沖所創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