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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具已經發紺的屍體,由於是在江水中被打撈起來的,所以整具屍體都被泡發了。

昔日甜美的那張小臉此刻已經變成了浮腫的模樣,五官被擠在一起,整張臉看起來就像是被水洗過的豬頭一樣。

身體大部分的皮膚表面因為江水沖刷和不小心碰到石頭什麼的,上面已經有了淤痕淤斑。

捂住嘴巴,林清清突然有些反胃。畢竟是死屍,被fúěrmǎlín處理過之後都會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這股味道刺激着林清清的鼻腔,再加上任可的死狀刺激着她的神經,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甩開歐遠瀾的手從停屍房跑了出去,她蹲在警察局門口大口大口的吐着酸水。早上還沒怎麼吃東西,所以現在胃裡一點可吐的東西都沒有,只能把僅剩不多的胃酸也全倒了出來。

看着林清清跑出去的背影,歐遠瀾也算舒了一口氣。她現在出去也好,不然聽見下面的話,估計只會更加難受。

“怎麼死的?”歐遠瀾犀利冰冷的目光掃過這具屍體,眼神最終停留在了脖子的地方。

果然,警官指着脖子青紫的地方告訴歐遠瀾:“先是被人用繩子勒住窒息昏迷,再被切開了頸動脈放血,最終的死因是看着自己身體里的血液流干所致。”

看着自己身體里的血液流干,這真是一種殘忍的方式。歐遠瀾想象着這個女人被人切開了頸動脈,殷紅的血液從血管里流湧出來,一點一點染紅了地上的沙石,土塊。

究竟是誰這麼恨這個女人?竟然能把事情做到如此地步。歐遠瀾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查到什麼線索了嗎?”他繼續問警官。

無奈的搖搖頭,警官回答道:“目前案件沒什麼進展。這是昨晚在江邊約會的一對小情侶發現後報警的,連夜做了屍檢,目前還沒有任何進展。”

“所以現在警方是懷疑我?”歐遠瀾的目光從屍體上移開,轉而落在了身邊這個年輕警官的身上。

畢竟是年輕,在警察局待的時間還不久。面對歐遠瀾如此犀利的目光,這個警官一時之間也有些發窘。“不……不是,您目前只是作為有嫌疑的人,需要接受排查……”他吞吞吐吐的說道。

其實這一點歐遠瀾早就知道了,不管怎麼說,任可也是個一線*。雖然現在這具屍體已經快要面目全非,但藉助各種技術還原了本來容貌之後,知道她的基本身份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在認出她之後,警察自然而然的會去調查她的生平人物關係。也就是那些可能和她有仇有過節,會對她痛下殺手的嫌疑人。

儘管歐遠瀾確實不會浪費力氣去做這些事,哪怕就是他做的,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把屍體拋入江中。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確有這個嫌疑。

就在幾天前,新聞剛剛報道了他和任可的緋聞。而歐遠瀾作為s市一個有頭有臉有家庭的人物,突然爆出這種醜聞,說不定還真的會心生恨意殺了任可。

“屍檢確定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歐遠瀾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問道,彷彿他才是警官,而眼前這個年輕的警官是被他審訊的犯人一般。

輕咳了一聲,警官面露難色。“這個……應該屬於保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歐遠瀾打斷了。

“為了協助你們排除嫌疑,我必須了解死亡時間,然後提供我的不在場證明。”他冷靜理智的分析道。

看着如此淡定的男人,這個年輕的警官也有些愣住了。單單從這個男人的表現來說,他還真不相信這事是歐遠瀾做的出來的。

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太冷靜太縝密了,就算真是他作案,也不可能會作的這麼漏洞百出。前後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屍體就被人發現了。

“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七點多,屍體被發現的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警官恢復了鎮定,他對歐遠瀾說道。

讚許的點了點頭,歐遠瀾回答:“昨天晚上因為有個重要會議,所以我是晚上九點多從公司離開的。關於這一點,歐氏公司的保安以及在場的大部分參與會議的員工都可以證明。”他說的十分有底氣。

儘管這話聽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但這個警官還是有些為難。“但這並不能排除您買兇殺人的嫌疑。”

好像確實如此,對於歐遠瀾這麼一個有頭有臉且有錢的人來說,買兇殺人是最簡單的方法。作為一個公司的總裁,他花錢僱人去做這件事,遠比他親自出馬的風險要小上許多。

“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存在。”歐遠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能提供給你們的資料就是我剛剛說的那些,至於後續問題和調查,我會讓律師聯繫你們。”說罷,他也轉身離開了停屍房。

剛剛林清清捂着嘴巴跑出去了,現在還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歐遠瀾從警察局走出去,一眼便看見了蹲在門口的林清清。

“給。”他把一杯熱水遞給林清清說道,這是他剛剛出來之前問裡面的警官要的。

接過熱水,林清清漱了個口。她剛一站起來,整個人就立刻撲進了歐遠瀾的懷裡。“遠瀾……”她只是叫出了這個男人的名字,後面的話好像怎麼都說不出來了一般。

“不要怕,這跟你沒關係。”歐遠瀾輕輕擁住這個女人,然後用手拍打着她的後背。

眼淚涓涓的流了出來,林清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她明明也不喜歡任可那個女人,但看見那具屍體的時候,她就是會沒來由的覺得難過。

不管怎麼說,都是曾經有過接觸的人。只要一想到以前那張鮮活的臉現在變成了被水泡成豬頭的慘白的臉,她的心臟就彷彿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

扶着林清清上了車,歐遠瀾又替她系好了安全帶。“沒事了。”他伸手揉了揉林清清的頭髮說道。

車子駛離警察局,歐遠瀾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他知道,s市的新聞版面上一定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