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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裡頭,跟外面一樣,甚至還更為吵鬧,景寧有些不適應的眯了眯眼睛,只覺得這周圍的吆喝聲吵的人腦子有些暈暈乎乎的。

可是想到自己那下落不明的兒子,景寧只好又強打起了精神,用目光在賭坊裡頭不斷的搜尋着。

可惜的是,她仔仔細細的在賭坊裡頭轉了一圈,並沒有見到兒子的影子,景寧有些失望,不過並沒有絕望。

因為她將希望完全的寄托在了之前在外面聽見的,那清風閣上。

既然這裡沒有,那麼只有在清風閣了。

於是景寧跟傻大個兒等人使了個眼色,想要離開這裡,不料剛剛走到一半卻被一個魁梧的身影給攔住了。

景寧皺起了眉頭,看着面前的人。

只見她的面前站着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頭髮剪的幾乎要貼住頭皮。

這還是景寧阿里到這裡之後第一次看見短髮的人,要知道在古代有句話叫做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古人若是沒有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的話是不會輕易的斷髮的。

即使要剪頭髮也只是剪去很短的一部分,不會讓人看出來。

而在這裡,兩國的交接處,天高皇帝遠,即使趙奪野心再大也不可能隻手遮天。

所在這個地方,景寧聽說了有一種人,他們將頭髮剪的極短,而且頭上還幫着一個紅色的手帕,表情非常的狠戾,而且他們的臉上通常都有一道長長的駭人的傷疤。

這種人類似於山賊,可是他們做的又不是那見不得人的勾當。

人家光明正大的開着賭坊,或是放着gāolìdài,官府管不住,也無能為力。

現在,面前這男子手上的大刀和他臉上的刀疤充分的說明了,他就是這種人。

景寧垂下了眸子,將心中的不耐都掩藏在了睫毛投射下的陰影當中。

本來想着示弱不瞎,不能耽誤多少工夫,畢竟她還要去找兒子。

可是景寧這樣想,那男人卻是不這麼認為。

只見他一手拿着自己的大刀,眼神輕佻的在景寧和風聽雪的身上轉來轉去,最後突然笑了。

“小娘子端的是一副良家打扮,怎麼會出現在我們這小地方呢?”

男子說的這話其實已經有些冒犯,偏偏他渾然不覺,還往前逼近了幾分。

看到這一幕,風聽雪也不由自主的朝着景寧靠近了一步,而後突然反應了過來,又稍稍往後退去,眼神卻是一眼不錯的盯着景寧,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攔在面前的這人他是知道的,賭坊的坊主蘇繆離,平生最是放蕩不羈愛美人,行事也沒有什麼章法,很是難纏的一個人物。

此時景寧就站在原地,耳邊噴薄的是蘇繆離明顯帶着男性特徵呼出的空氣,心中的厭惡到達了極點。

“與你何干?讓開!”,景寧不耐煩道。

聽到這話,蘇繆離的眉頭挑了挑,朝着景寧又逼近了幾分。

楯言和傻大個兒等人看見這幅情形,也都紛紛的往前走了兩步。

就在此時,蘇繆離突然笑了,一下子往後讓開了幾步,景寧還以為他會就此罷手,正在心中暗暗的鬆了口氣,便看見蘇繆離突然伸出了粗壯的胳膊,手指直指風聽雪,笑道:“我可以讓你們走,只是他,我要留下。”

景寧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見是風聽雪的時候頓時動作一頓,驚呆了似的說道:“他是男子!”

不料蘇繆離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伸出大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粗聲粗氣道:“無礙,我素來男女不忌,你就說願不願意留下吧。”

蘇繆離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裸的盯着風聽雪。

景寧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的開始竊喜。

那風聽雪看起來是個不能受辱的,這樣一來他們倆便會打起來,自己正好趁機擺脫了二人,一石二鳥,正好!

沒想到天不遂人願,風聽雪在聽了那蘇繆離的話之後,居然裝作弱柳扶風的倒在了傻大個兒的身上,媚眼一個接着一個的朝着景寧的方向投來,聲音嬌媚道:“奴家的去留,全憑主人做主。”

這下可好,皮球又回到了景寧的手裡。

迎着蘇繆離灼灼的目光,景寧只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陣的發疼,而後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眼神一亮,對着蘇繆離道:“既然公子喜歡,那我就將他給你留下了,咱們有緣再見。”

說完這話,景寧便忙不迭的拉着阿雅和傻大個兒他們準備往門外走,剛走到門檻處,還沒來得及邁出步伐,便聽見身後的風聽雪寒氣凜冽道:“景!寧!”

景寧動作一頓,尷尬的回過頭,甚至能聽見自己的脖子關節因為僵硬而發出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回頭一看,風聽雪滿目陰沉站在原地,那眼刀子一個接着一個的朝着自己飛來,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委屈道:“不是你說全憑我做主嗎?!”

風聽雪扯出了個嘲諷的笑容,眼神泛着秋波,咬牙切齒道:“我心慕主人,離開了你就活不成了。”

聽到這裡,景寧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而後又聽見風聽雪在背後說道:“若是我活不成,那大家都別想活了!”

話音剛落,景寧打了個寒顫,哭喪着臉帶着大傢伙兒回過了頭,心想完了,今天是不得不跟這蘇繆離給對上了。

沒想到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便聽見那蘇繆離爽朗的笑了,而後拍着大腿道:“潑辣的美人,我喜歡!今日你必須得留下了!”

聽到這裡,景寧只覺得背後的涼颼颼的感覺更甚以往,不用說也知道那是風聽雪的傑作。

最後她只好哭喪着臉轉過頭來,眼珠子轉了轉,有股說不出的靈動感。

好在最後還是讓景寧想出了個辦法,只見她快步的走到了蘇繆離的身邊,開口道:“今日公子想要留下他也成,咱們來賭一局定勝負如何?如是我贏了,那他便跟我走,若是我輸了,公子便忍痛割愛吧。”

聽到這話,蘇繆離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立刻從風聽雪的臉上落在了景寧的臉上,食指在桌子上不住的敲擊着,似乎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