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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已經成了英王室死敵,在過去和現在,都是被追殺者,所以,不要着急,他比我們的處境好不了多少。”我輕輕搖頭。

忍者的所作所為匪夷所思,常常出乎人的預料。有時候,表面上看似消失,實際卻是潛藏至暗處,布下兇險的圈套。

在敦煌,我跟日本忍者亦敵亦友,交手十幾次,已經對他們的習性十分了解。

“你是不是以為,大衛還沒有離去,他所說的一切,全都是虛張聲勢?”顧傾城問。

“我根據第六感判斷,就是這樣。”我實話實說。

這種情況下,我想到什麼就可以告訴顧傾城什麼,不必有任何隱瞞。只有我們百分之百的互通信息,才能達成堅固的聯盟,共同對敵。如果連我們兩個人之間都互相猜疑,各有隱瞞的話,那麼等待我們的只能是死無葬身之地。

“我從你的調查資料中看到,你的確有很強的第六感,從少年時至今,有很多例子可以表明。不過,我很難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情形?”顧傾城說。

在醫學領域,就連最高明的醫生,都無法解釋第六感為什麼存在。反之,在玄學領域卻能夠找到答案。第六感屬於唯心主義的範圍,完全脫離了物理和化學的概念,類似於天人感應。

“其實現在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有這種感應,只要知道,大衛已經為我們設下了一個巨大的圈套,或許從你們來到這裡,或許更早,在他認識你之前,這個圈套就已經開始了。”我說。

江湖高手,很多都擅長布局,布局可大可小,可深可淺,時間也可長可短。

我見過很多例子,布局謀篇超過十年,比如雷動天那樣的。也有一些例子,比如港島的政治家,一次布局超過三十年。

當然,外界熟知的四大賭王則是布局一生,把自己的命運押在港島和澳門的前途上。結果,事實證明,他們絕對押對了。即使在國家正式接管港島和澳門之後,他們的事業仍然如日中天,興隆紅火,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我絕對相信大衛是聰明人,他就像一個高明的保齡球選手那樣,把身邊的任何人都當成一枚保齡球,自由運轉,收放自如,擊倒一個個目標。如果他把顧傾城也當做保齡球,目標只是為了奪取亞歷山大劍下的繩索,那麼現在,他已經達成了目標,可以全身而退。

既然是個圈套,大衛所說的一切都可以看作是天衣無縫的謊言,包括地脈論。他當然有回到現代的特殊通道,卻不一定是在套娃房間里,而是在另外的地方。

當他帶走大人物時,只不過玩了一手金蟬脫殼的把戲,跟魔術師的逃脫手段是同一個道理。但是,對於這一切,顧傾城身在局中,她是看不透的,只能被大衛牽着鼻子走。

“我真的難以想象,他能布局那麼久,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顧傾城說。

“或許他說的事七分真三分假,甚至是九分真一分假,你就很難判斷了。不單單是你,我剛剛見到他時,也相信他說的地脈論,更相信他說的套娃房間那種理論。現在,我們只要找到他,他的所有圈套就不攻自破了。”我說。

“我還是很難相信,他到底是怎樣帶着大人物、帶着那些東西從房間逃走的。”顧傾城仍然耿耿於懷。

這種小把戲對於魔術師來說簡直太容易了,根本不需要達到大衛科波菲爾那種程度,即使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魔術師也能做到。

“你調查大衛的過程中,有沒有發現他背後擁有一個龐大的魔術師家族?”我問。

顧傾城搖頭:“沒有,他的履歷非常嚴謹,而且又有51地區作為背書,令我完全相信,他一直都是一個孜孜不倦的科學家。”

我笑了笑,其實,大衛的履歷完全等同於顧傾城的履歷,一切都在造假,只是為了迷惑外人。還是那句話,越完美的履歷越有可能是造假,唯有贗品才會造的跟真的一樣。

“你放心,我一定能把他找出來。”我說。

當我不再把大衛當做戰友的時候,我就很容易地意識到他犯的所有錯誤。現在,他的最大馬腳在於——日本忍者的出現。

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城市裡,如果他想一個人隱藏,很容易做到。帶着大人物隱藏,也比較容易做到。可是如果他想帶領一大群忍者一起躲起來,卻根本不可能。

正如著名的日本忍者典籍《萬川集海》中說的,一個人一旦進入忍者的行列,身上就會散發出獨特的氣味,越是高明,這種氣味越是無法掩飾,就像那些身經百戰的殺手身上必定帶着殺氣一樣。

熟悉忍者氣味的人,無論這個團體怎樣隱藏,都能敏銳地嗅到那種氣味,把人找出來。

大衛做事百密一疏,沒想到會被這些幫手出來。

在靜默的等待中,我能聞見周圍空氣中散發出來的不尋常味道。這棟四層小樓里,至少藏着二十幾名忍者,男女身份不同,所用的武器也不同,忍術的高低等級也不同。他們分別隱藏在一至四層的房間里,只等我和顧傾城上鉤。

“大衛就在附近,某一棟能夠直接觀察到這裡的小樓上。咱們仔細地向四面觀察,看看能否找到他。”我低聲吩咐。

我們四周至少有三四十棟小樓,有些低矮殘破,有些高大華麗,但無一例外的,所有的窗戶都緊閉着,不像是有人出沒的樣子。

這當然也是一種假象,因為那麼多民居不可能在同一時間都把窗戶關上,而是應該錯錯落落,參差不齊,有開有閉,方為自然。可以說,這又是大衛做出來的,完美迷局。

我們不動,小樓里的忍者也不動。這種情況下,誰沉得住氣誰才能爭取主動。可是,忍者的性命不是自己的,而是主人的,至於我和顧傾城,則一邊要對付樓內的忍者,一邊還要兼顧外面的局勢,以免陷入兩面夾擊的境地。

“我們是不是該行動了?”顧傾城問。

“大衛也在等着我們行動,等着我們自投羅網,跟這些忍者打成一片。只要我們被忍者纏住,他就可以輕鬆後退了。所以,我們不能動手,只能等待。”我說。

“可是時間不等人,納粹士兵和北方聯盟之間的戰爭馬上就要結束了。”顧傾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我聽聽四周的動靜。

bùqiāng的聲音漸漸稀落,偶爾響起的全都是的噠噠聲。這也許就能證明,負隅頑抗的北方聯盟力量正在被逐個消滅,納粹士兵步步緊逼,一棟樓一棟樓地清掃戰場。

其實,北方聯盟軍隊佔領柏林時也是同樣的情形,跟現在的情況正好倒過來。那時候,北方聯盟由城外進攻,同樣是一條街道、一棟樓房地步步向前,集中力量消滅殘敵,一直攻到柏林總理府內,目睹了後的納粹元首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