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青玄的話說的敞亮又是笑臉相迎,但語氣卻陰沉難測,其真實態度不言而喻。∪

張初九見狀忙從御者的位置上跳了下來,朝青玄深深鞠躬的稽首道:“青玄道兄,非是小弟孟浪,實在是事情太過危及,我不得不如此行事。

我駕的這仿古戰車車廂里有幾位友人,是剛來嶗山找我到市區消遣吃飯的,身份都不尋常,非富即貴,且是真真極富極貴之人,萬萬出不得意外。

可現在膠澳發生了虛獸之災,到處都是險境。

我思來想去,只有天師道院卧虎藏龍,是最最安全之處,便冒昧的把他們送了來,還望道兄收容。

急切間毀林踐路,驚擾了貴山門,有不妥之處也望道兄體恤一二。”

“原來是這樣。”青玄聽到這番話朝千乘車廂上望去,一眼就看見慌慌張張向下俯瞰的柳雅雯和徐琥珀、杜子純,而這3人他恰好全都認識。

其中和柳雅雯碰面還是託了張初九的福,和徐琥珀、杜子純見面卻是在其他場合。

“着啊,只露面的這3個人就一個是華家、柳家的嫡系女公子;

一個是齊魯省高官兼膠澳市市長的獨女;

一個是huáguó前10的虛境資源貿易商‘闊海集團’的繼承人,剩下的人還不知道是什麼背景。

在虛獸之災的時候賣個人情保他們平安,真是再惠而不實的事了。

妙哉,妙哉。”心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青玄語氣登時一變,顯得責怪的道:“哎呀,墨元道友啊墨元道友,咱們雖然相識的時間不久,卻相交甚篤,我是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

雖然修道出家之人講究清靜無為,忍性斷欲但誰沒個知交還友。

再說了,唯太上能忘情,可太上忘情也是至情至深之意,哪裡有見危不救的道理。

你心急為了朋友稍稍魯莽了些,又有什麼錯處。

其實以咱們的交情便是駕車長驅直入道院之中,我也能體諒,又何必為了些許小事道歉。

來,來,來,車上風大雨急,快請貴友人下來,我自有安排。”

“那多謝道兄了。”張初九聞言縱身躍回千乘車廂,用巧勁將柳雅雯、徐琥珀、杜子純等人拋下了車。

落地時眾人卻只是嚇得面帶驚容,腳步卻連踉蹌一下都沒有。

青玄見了目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之色,口中卻贊道:“好輕巧的使力法門。

道兄原來走的是由武入道的路子,難怪我一時間沒有察覺。”

張初九聞言只是一笑,朝青玄再次稽首,聲音鄭重的說道:“道兄,我的這些朋友就拜託給您照顧了。”

“怎麼墨元道友你不和貴友人一起進道院暫避嗎?”青玄一愣問道。

“我幾個月前和擔任膠澳國安局特勤大隊首席巡視官的,‘混元洞’精英弟子宋舍師兄因為誤會大戰了一場,”張初九笑笑道:“後來誤會解開反倒成了朋友,蒙他錯愛介紹進‘混元洞’中做了記名弟子。

剛才接到宋師兄的電話,說虛獸之災甚重,雖然他已經向上風求援,終究遠水難解近渴,希望我出手相助。

我想着‘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便應下了,本來都要出發了,”,說到這裡他指了指身旁的柳雅雯幾人,“誰知在山下遇到了來找我的這幾個朋友,不得不耽擱了下來。

現在既然將他們囑託給了您,我自當再次出發,不求別的,只希望能救得幾條人命,便是功德一場。”

“宋舍,”青玄聞言瞪大眼睛,像是不認識似的上下打量着張初九道:“你說‘混元洞’宋舍,和你大戰過一場!

是,是那‘黑鴉’宋舍嗎?”

“我不知道宋師兄的諢號,只知道他道號是玄散。”張初九答道。

“玄散,那就是黑鴉子了,你能和他大戰一場,這,這未免太玩笑了吧。”青玄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脫口而出道。

看到青玄一臉驚駭的神情,張初九心中暗暗想到:“沒想到宋舍這冤大頭在傳古宗派的圈子裡還是個名人。

不過想想也對,以他的年紀,表現出來的手段竟然能碾壓我到連一絲勝機都沒有,也算是天縱之才,沒名氣才怪了。”,表面卻謙遜的說道:“玩笑倒不是玩笑,但宋師兄的確是相讓了許多,否則的話我怕是連一招都接不了。

說起來這都是些閑話,我以後再和道兄細聊。

現在多耽誤1分鐘的時間,便可能少救一條人命,小道先告辭了。”,之後不待青玄回答,轉身躍回千乘之上,驅使着戰車急轉朝山下飛馳而去。

一旁一直沒開口講話的柳雅雯看到這一幕,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朝着張初九的背影,大聲喊道:“初九,小心啊。”

“放心吧,區區虛獸之災而已,還難不住我。”車駕上張初九頭也不回大大笑着應道,話音落地,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青玄見狀半真半假的贊道:“相識多日未料到墨元觀主還有如此俠義之心。

哎,其實我若不是身負宗門重託,不得不留在道院守護這數千學子的安全,此時怕不也和他一同趕去市區,並肩作戰了。”

說完他目光轉向柳雅雯幾人,稽首道:“幾位善福主,山間風雨甚大,咱們還是去裡間敘話吧,請。”,引着年輕的貴客們漫步進了道院,不一會也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幾分鐘後,乘風破雨疾行在馬路上的千乘,已經來到膠澳西城的新市民廣場附近。

道上偶有拋錨的汽車阻路。

千乘轅上拴着的8隻金木角虎就像棉花一樣輕飄飄的跳上車頂,拉着同樣彷彿沒有重量的車廂從汽車車身上疾馳而過,就連一絲刮痕都未留下。

佔地面積足有千畝之巨的新市民廣場上,數不清的民眾驚恐的躲在花壇、綠樹、塑像景觀後,偷偷望向廣場中心不時噴出血色水柱的噴泉。

而在噴泉浸泡着無數殘肢碎骸的水池中,一只身高兩丈,長着三頭六臂,人首魚尾,周身由冰雪構成的怪物,正在血水中歡樂的嬉戲,令人毛骨悚然。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