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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雨,細如牛毛,帶着涼意。

午時三刻,禾雨從太后的寢宮走了出來。

太后傳喚禾雨過去是為了施壓,而禾雨是為了去試探一下可有機會下手,卻發現太后幾乎沒有突破口。

“我還是低估太后了!”禾雨嘆了口氣,眼神沒有黯淡卻滑過一絲光亮,似乎太后勾起了她的興趣。

這樣心狠睿智的女人,定然不會在自己身上留下明顯的缺口。若是與之對弈,何嘗不是一件趣事?

想來想去,禾雨漸漸想開了……

禾雨此行,從側面知曉了好多消息,比如二皇子會借查案一由長久留下來,因為真相已經石沉大海、不可清明。

細細小雨,好像下到了禾雨的心中。

散步回去,好好淋一下這雨,何嘗不是一樁美事?孤零零的身影,人見人憐,太后會覺得她已經放低了姿態,皇上會以為太后又做了壞事……

走過漫漫長路,禾雨的頭髮已經濕了大半,這正和她的心意。這樣的狀態,正好回去蒸一下,再施以針灸,喝些藥酒,身心甚是舒服。

“太后和皇上,我自然是要牢牢看住的!多個對手,也少些無趣,不是嗎?”禾雨心中一直有念,思緒靜下來時,腳步也停了下來。

快要到剪秋樓了,禾雨遠遠地就看見了一隊人,好像是賢妃一行人。

賢妃還是那般高貴美艷,只是神色略帶灰暗,不知是不是近日倒了什麼霉運。

禾雨看了看賢妃,對她微微一笑,慢慢走了過來。

賢妃將侍女等人扔在一邊,自己撐着傘迎了過來。

“你可算回來了!”

“嗯…這……”禾雨看了看賢妃的神情,立馬明白了她的來意,先低頭行了禮數。

“民女參見賢妃!”

賢妃扶起禾雨,溫柔地說:“你我之間,無需拘禮!”

禾雨笑了笑,輕聲問道:“難道賢妃不是因為禮數而被數落?見你的臉色,恐怕被人訓斥過,想必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吧!”

賢妃一愣,隨即無所顧忌地笑了起來。“貴人果真心思聰慧,那日莽撞說了幾句,確實引來了諸多麻煩!”

“想必是太后吧?”禾雨瞄了瞄賢妃的神色,輕柔地拍了拍她的手,示好性地笑道:“賢妃不用憂心,只是數落而已。禾雨剛剛見過太后,她對我好像更加厭惡。雖然宮中朝政皆握在她的手裡,但是很多事情並不是權利滔天就能解決的。如若心懷幽蘭虛竹,怎會怯於這些?”

賢妃睜大了眼睛,挑動了眸子,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如此說來,貴人與我是同病相憐?想來甚是可笑,一別之後,竟是現在這番光景。我雖在後宮待了幾年,卻不如貴人待幾天覺悟得多,看來不得皇上的歡心是有道理的。貴人的心思,真是令人佩服!”

禾雨笑了些許,裝作雲淡風輕地看着賢妃。“難道,賢妃就沒有任何期望?或是目標,或是理想?若有這些,眼前的苦也不會覺得苦了。反而,若是空等年華盡失,倒容易對大事小事心牽夢繞,自然不會有好心情了!”

“不愧是太后親自封的西海貴人,不僅精通藥理,還對人生人事有着絕妙見解。皇上器重你,太后在意你,這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了!”

禾雨看着賢妃,對一切瞭然在胸。“賢妃好像對人情關係十分在意,難道久居深宮是為感情牽動、人心所歸?”

“既是恩人,又是貴人,還帶着同病相憐的味道。那我便直言了,正如你的猜想,我留在宮裡是為了皇上!只不過,到現在都沒有實現半點願望!”

“怎麼,是賢妃設點太高,還是皇上偏於冷淡?我雖遠在江湖,卻也知道皇上的后妃中屬你最有名氣,也是這後宮的主妃。僅僅來了幾年,便尊為賢妃,難道這還不能滿足?”

賢妃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神情沉重地說道:“那些都是些虛名罷了,皇上根本不在意我。儘管他不在意後宮所有人,但是對那些妃子好像更加溫和。我雖然是賢妃,卻只是太后因為賞識我父親才封的,不過只是虛名。”

禾雨裝作驚訝的樣子,疑惑地問道:“難道不是功績頗厚才能位及妃位嗎?歷朝歷代,妃子或誕下皇嗣、或功績如將,我還以為皇上是因為寵愛你才破例呢!”

賢妃苦澀地笑了笑,“哪裡?貴人說笑了,這都是太后的旨意。我跟皇上,連夫妻之實都不曾有過,怎麼會有皇嗣?我是依仗身份,毫無才華,又如何來得什麼功績?”

禾雨點點頭,嘆了口氣,心裡卻滿是高興。

“雖然如此,但你依舊是皇上的妃子,這名分有了,也不差日久生情的磨合。還望賢妃重拾信心,多多維護幫助皇上,自可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多謝貴人指點,希望你我還是能夠站在一條線上。這後宮千人千色、各人各心,我只願把信任賭在你身上。不知道貴人是何等心思,這一次可還會幫我?”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賢妃笑了笑,“幫襯之事自當是互相往來、不急一時,不如貴人先作考慮?我今日冒雨前來也是為此,想要找貴人談上一談,或許對我們都有利!”

“你想要的利就是皇上的青睞?那你怎麼能保證能讓我受利呢?”

“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貴人願意幫忙就好。至於貴人的事情,我自然會全力以赴。辦事從不嫌人多,我願意幫貴人完成心愿。雖然我在宮中沒有多少分量,心思頭腦也不如貴人,但是我還是能夠對其他事效勞。貴人,意下如何?”

“既然賢妃誠心如此,又陷入困境,我又怎好拒絕?只是這結盟之事,還是知者越少越好!況且,我眼前就有一大疑惑,不如去剪秋閣談談?”

賢妃激動地點點頭,“貴人請!”

禾雨笑了笑,同賢妃一齊走着。這件事,禾雨心中早有了打算。

案牘之上,素凈無他,只剩一張畫卷。

“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劉禮感嘆一句,執筆又畫。

每一筆,都是濃情切意、沉重心思。

“一眼萬年,說的就是你我的見面吧!”

劉禮笑了笑,拋開一切心思情緒,只在意手下的每一筆、每一點。

高海站在門外,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劉禮,他也不敢說些什麼,只願劉禮能夠舒心愜意。

“這麼多年,皇上第一次對女子有這般心思!有了她,皇上什麼都能夠看淡,這實在是令人開懷不已,誰說紅顏禍水呢?我覺得姑娘就是皇上的命中注定,她也是我的貴人,希望我們都能夠得償所願!這位像仙子一樣的女子,你一定要明白皇上的真情,若能夠做我的主母就好了……”